杨兰介绍我到了中医药发展公司,该公司设在滨海大酒店的八楼,一边客房改为办公室,八楼的中心大厅为公司的会议室兼展示厅,公司在建的大型康复保健中心模型图就在这里展示,其按易经阴阳八卦图设计排列的别墅群很吸引眼球,和小易的职业一样的特性让我有种找到归宿的感觉。加上看到三月份的一期海南日报上有连续三大版的关于该公司的报道和高度评价以及前瞻性的眺望,我想无论再苦再累我也要坚持下来,成为保健中心的创始人之一,把青春把热血奉献在这里,让这里成为我终生的饭碗,我想以我的踏实认真,细致严谨应可以办到。
老总一直不在公司,听说在北京办事,几个主任在这里招标投资建别墅,我就在苏主任的办公室招呼客户。听他们讲工程实实在在,水、电、路已通,有一部分别墅已建成待装修,还有一部分已建了半截,公司的资金不成问题,不过现在的市场行情通常是客户带资修建,作为对客户的资质和诚信的考验,公司会在一周之内付百分之三十的资金供修建用,在一个月之内另付百分之五十的资金,其余的百分之二十等完工后交房时付清。对建筑工程我一窍不通,主任说我们联系成功的话,也可以按工程大小得一笔中介费,比工资多多了。我说给小易周围的朋友们听,他们也感觉好大一块蛋糕,又看我人老实应该不会假的,便各显神通拉老板投资以赚去中介费,我也感到‘钱’途光明,兴致勃勃地从中撮合。
星期天我随小易去怡和花园,大家看到他热热闹闹地说长道短:“你看你那张臭嘴,好的不灵坏的灵的很!”富总又对巴西来的客人说着小易的谬论。这客人是他们的重量级的合作伙伴,还跟小易能扯上什么远房亲戚关系,他移民到巴西了,从事中巴商业贸易,据说此人的哥是现任巴西副总理。富总说“有次我们要去吃饭,小易说去了有血光之灾,我们笑他无病呻吟,杞人忧天,我们就在门口酒店吃饭,走路去看能有什么事。果然他那臭嘴就应验了,我拿啤酒瓶要开时,啤酒瓶就在我的手中爆炸了,我的手掌被炸的满是血,到现在还有疤。”“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易笑着说。大家热炒着小易的奇谈。
田哥的女朋友大显身手下厨作美食招待远方的客人,她是个袅袅婷婷的女子,进得厨房,出得厅堂,我相形见绌,小易并不在乎。
一员工气呼呼地喊小易厕所堵上了,小易说不是他堵的,那员工大声说“不是你还会有谁,谁会象你一样,常常到处搞得乱七八糟,我跟着你收拾都来不及。”小易赌气地去冲洗卫生间了。我好笑还是应该有这样的人给收拾收拾,他邋遢的也太过份了,我真领教了。不知道他怎么大动干戈的干了一会厕所通了,出来时裤子湿了一大截。
大伙开涮着小易吃饭了,菜式独具特色,色香味俱全,各个称赞田哥女朋友心灵手巧,看着他们两个在饭桌上也恩爱缠绵。
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小易的头转后去不回来,我跟着转过去,两个美腿姑娘的背影,我不满地把他的头扳过来,他又转过去盯上,那样子真象天生的白痴一样,看见一个东西,掉着口水,傻傻呆呆的样子。我再次扳过他的头,他再次转过去,好象我不存在,或者说我的存在就这么的不需经意。我不会去表现自己,我感到一阵羞辱,田哥他们的恩爱仍在眼前浮动,别人无上的爱情让我伤感。我也没有魄力挑起事端,只好不动声色的走自己的路。他看着直到那两个美腿消失在视线中方转过头来,没事一样的走他的路,压根儿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看他那样的麻木不仁,我想找个机会敲敲边鼓。到了楼下,他从小店里要了两瓶矿泉水自顾自的喝,我想不用这么浪费吧,就到家了,烧点水又不费劲。上楼时我拉着他的衣背以羡慕的口吻说:“你看田哥人家多恩爱!”“恩爱个屁,把老婆丢在家里不管,找个小妖精当个宝。”啊,看你那样子还是有点是非观念的吗!
该楼的女老总迎面来了,又是**。那玄虚的理念,那修炼的招式,那专注的神态,那样的投入,那样的忘我。我知道这样的谈论不知又要几个小时了,我知道小易就要和他的弟弟们回老家去给她妹妹结婚,半个月后回来,我趁天色还早自个儿返回公司去了。
小易的半个月到一个月还没有影子,电话也没有一个,我看着他的电话号码薄,听他说起的那些关系好的哥们,一一打过去想问问情况,却一问三不知。时间一天天的过,我的心一天天的焦虑,我不知道我碰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冤大头,难道一切就这样无声无息了吗?虽然我没有体会到惊天动地、缠缠绵绵的爱情,但他毕竟是我生命中唯一阴阳交流的人,我没有那么潇潇洒洒,能提得起放得下。我当然不会哭天呛地,我也没法忧心忡忡,我还要神采奕奕的工作。
可这牙痛让我实在受不了,长智齿了,会变聪明点吗?痛,痛得寝食不安,我唯一的优势是一向少病,有点滴不适我也找最便宜的药能很快应付过去,这次怎么就例外呢,便宜的药不行,买贵点的、最贵的,还是不行,我加大量,甚至不怕中毒只要能止住疼就豁出去了,但还是持续了好多天才好不容易好了。
又月经不正常,几近血崩,去诊所看,一听流血,医生们马上想到怀孕流产,要刮宫。我一再强调我没有怀孕,小易回去后我有过一次月经,这是第二次月经,这常识谁不懂,但医生们就是不相信我,可能看我一个人又有点不好意思,欲言又止半遮面的样子,还是说要清宫,诊断性的清宫。多亏我学过医,对妇科也颇多了解,不要说这清宫要花一两百块钱,就我这做女人才没多少次,那个冰冷的窥阴器往进放我就受不了。
我曾亲眼所见一个女子偷吃禁果怀孕刮宫时的痛苦表情,使劲的往里放窥阴器,绷的**粘膜冒血,这在生过小孩的人是很容易放进去的,都没什么感觉的。不过我这血流的刻不容缓,医院是不能去的,没有专门的时间,我一向不会把自己的问题搅到工作中去,也担心掏了挂号费,跟诊所医生一个路子。这时的诊所已是遍地开花,我便一家一家的问,总算找到一家,医生听了我所说的,居然没有半点的质疑,给我开了三天的雌激素,就六片避孕药,两三块钱,叫我吃了看看情况,我吃了两三天就好了。
我知道我并没有什么毛病,这属于功能性**出血,我一直在寻找,隐约地感到有这种治疗方法,但是想不起来。这几年我东奔西跑,书成了累赘都丢了。去同学那里借看也是不可能了,我好久没去她那里了,我的动荡不安早已没法跟她解释清楚,也用不着解释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吗?她的好我永存心底,她的面还是不见为好,也好少了一份她对我的感叹。表姐那里能不去也是尽量不去,虽然她那里有医学院的图书馆尽可取阅,但去的话头比身材大,每次带十多块、二十多块钱的水果,她没感觉我感觉可大了。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我是坚韧的,我是不屈的,但这牙痛、这出血肯定是我近来心情的杰作,我上学的时候,学到好多的疾病都与心理作用有关,诸如心脏病、胃炎、肝病,胆囊炎等等,我总觉得那是医学的无能,生要把它往无关上拽。可此时我不得不承认病由心生,我知道我不能渲泻自己的感情,这牙痛这出血或许就是一个排解压抑的出口,或许就是我强硬的平静的表面下,那汹涌澎湃的内心不能象火山一样爆发而寻找的另一种形式的释放。
在公司我煞费苦心地想赚中介费。
看主任拿招标之事常常跟客户去酒店吃饭,每次还带上他的小蜜,据说这样小蜜每次还可以赚上客户一两百块钱。这样的吃饭少则一两顿,多则连吃两三天,客户有从湛江来的,有从广西来的,花上一个星期花掉几千块钱,最后没一个谈成的。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看会计拿着电话跟**煲粥一连两三个小时,听得出**就住在这栋楼上,当时的电话费虽然很贵,但那不用他自己掏钱,可以慢慢地悠悠地享乐他们的浪漫迷醉的爱情,得意地踢踏他矫气横生的醋坛子老婆的妄为。这一切我已见怪不怪了,就是看长得挺拔的他,好象整日无所事事,未免觉得有点惋惜,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不去努力呢?
看女同事小杨神气活现地谈老公、谈家庭,她老公会经常看她的包,看见她没钱了,就会不声不响的放些钱进去,女人吗,就要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以防万一。小杨谈她是怎样的严格要求保姆以防偷懒。“那你不如在家算了,在这里一个月才八百块钱,也是端茶倒水,请个保姆一个月要付五百块,图什么吗?”“那不一样,自己不赚钱怎么行,保姆钱我老公付吗!”我不能理解,听她的话,她老公还是很不错的,那为什么还要分清你我呢?
看打字员的肚子渐大,他的土哩土气的老公时而会来接她,一个同乡的小小的包工头在这办公室里出现显得扎眼,但看他们不离不弃,还把母亲从老家接来,虽然一家人住在烂尾楼里,其乐融融的样子也很让我羡慕。
我到公司两个月了,刚到没几天小易就回老家去了,公司没人见过他,也没有他的电话,我也没法说起他。 听着别人的故事心里痒痒的,听会计调侃地问我“当夜深人静时,你一个人不孤独吗?”我自欺欺人地说一个人才自在。
当主任把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口中说着“我想你想的晚上都睡不着觉”时,我平静的神情平静了他,他平静的把手拿下去了,我平静的态度平静了他,他平静的如常待我。偶尔说起他的小蜜,是男人的需要,除非没钱要么有病,那个男人不都这样,公司的几个主任个个带一个,这我看得出,他也待她不差,给她吃给她住给她零用钱还带她玩,其实人就是这样,他也不会在乎他老婆在老家找个情人,只要不要让他太难堪就行了。看他坦诚地吐露心声,把我当个可以说话的人而此时已没有任何斜念,我也深感理解,人生就如同走过程一样,有些路不是你高兴不高兴走的问题,而是路就在脚下该怎么走的问题,也许双赢共赢,或者说都过得去是最好的选择。
真是望穿秋水,好不容易盼着小易回来了,我接到电话一下子感觉人也轻松了,腿也轻快了,径直跑去看他。
我在怡和花园前一家干净整洁的大排档前见到了他,他身边有男男女女四个年轻人。他给我说是老乡,从老家带出来找工作。要了六个炒粉,每人一个,共三十多块钱,小易竟然叫我买单,说他没钱了。我向来不露声色但心里极不是滋味,我不但没有得到象别的女孩子的男朋友、老公外出时总会带来点特产或者礼物什么的,还让我平白无故地花出去三十多块钱,我平时上街从来都舍不得吃一碗粉,饿得受不了了最多买个五角钱的馒头吃,你倒好!
没几天小易跑到我公司里来看我,请主任一块吃饭,他的大男子气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他的我行我素在哪里都会让人寡目相看,主任也不例外,跟小易谈的头头是道,还特地带小易到公司展示厅介绍公司的状况,参观康复保健中心的模型图。小易没头没脑直言不讳地指着八卦模型说“这里错了。”看小易是易经方面的人才,主任也不介意地说有机会介绍他认识老总。
小易在易经方面的游刃有余、小易本色的从容气度可以感召任何人。台湾易经学者邀他去台湾,要把他的卦术制作成电脑算式。他怕人家把他卖了。我好笑人家买一个大男人干什么用,再说那人一幅学者派头,对我和杨兰都很友善。他说那人骗了很多女孩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去台湾无亲无故受控于他就没有自由了,巴西表哥叫他去巴西,他妈妈都不让他去。不去当然好了,要不然我们俩就要劳燕分飞了,听小易那么听***话我好感动,不过对他弟弟的关爱让我觉得恶心。三弟、三弟媳都得淋病了,乡下治了好久不愈,他要我回去给他们治病。我没好心到那种地步,这里的工作放下不干,不远千里,去给那**治病,你的弟弟是宝,我是你什么,不用贱到这样去讨好他吧!
我们漫步在滨海大道上,鲜花盛开,椰树婆娑,海风习习,富南大厦堂皇富丽,门口保安彬彬有礼,礼仪小姐高贵优雅。
“你那个学生就在上面富南证券,你不去看看。”
“不知在不在?”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你上去看看。”
“一起去吗!”
小易慢慢腾腾,我有种感觉他自惭形秽,他的寒酸与此堂皇富丽相形见绌。其实小易的相貌是很好看的,偶尔发怒时会给人一幅黑老大的样子,平日里行为大咧点,但一点看不出山野村夫的痕迹。他也常受邀去各种酒店吃饭,可能都是熟悉的人带路不觉什么,今天让他自己进去就有点心虚。看来他也并非如他吹的那么见多识广,更不象他所表现的那样豪迈豁达。
他家的母鸡叫鸣了,他和三弟在电话上说了半个小时。且不说电话费贵他出得起,就那么点事也值得在电话上说那么多吗?还沉浸其中好一阵子,拿几个卦钱摇来摇去,心神不得安宁,似乎他也拿不准他的卦术了。
我真纳闷他又对他的易经易术那么的信心十足。当有同行拿来邵伟华学习班的考试题问他怎么做时,他不容置疑地说题出错了。人家看他马马虎虎又傲气的样子,就争辩道“邵伟华的考试题,易学泰斗怎会出错?”他气乎乎的还是坚持己见。果然半个月后那几位同行请他吃饭,向他赔礼道歉,说是学习班通知题出错了。
我也纳闷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家境,让他如此的大伤脑筋。看他称之为姨妈,人家看女儿到湛江,他邀请到海口游玩的这个女人,穿戴得体。有这样的牵牵绊绊他家应该可以吧!我的脑子本来就缺根弦,何况已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了。
小易身边的人是一批又一批,看他有点焦头烂额的样子,好不容易他一个人了,听同事的朋友说附近有便宜的不错的房子出租,我想把小易拉过来,这样可以少一半多的钱。
我做事一向单干,看房子的事我想问清楚了自己去找,跟那朋友下班后一同去面临吃饭问题,我请他我舍不得,他请我说不过去,但在他的热心下,我又不大熟悉地方,为了少走弯路跟他去了,该吃饭了我也只好陪上,两人各要了三块钱的粉,他买单时加上了我的,我没有争着去买单,但总觉得欠了人家一份人情。
当我去小易那里打算约他看房子时,他的三张床上满满的三个人,跟他受教于同一师傅学艺的师兄,把他从乡下调到市里的局长的儿子,我还能说什么呢?看来他和我不是一路子的人,在太多太多方面。
上街吃饭,面条里面两根青菜他也甩到地上,我都不好意思,这什么素质吗?虽然是大排档,但也不能这样不讲卫生、不讲公德吗?又不好扫他的面,我只好说吃点青菜营养均衡,也不容易胖。他呆呆傻傻地只顾把面条往嘴里塞,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也根本没意识他刚才的举动,那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吃过饭饱饱的,我想我们走回去,赏不完的风景,谈不完的话,不亦乐乎!他不由分说招手打的,他自己钻进前面座位上,稳稳的坐下了。女士优先,给女士开车门,这些常识性的礼节在他都不存在,我就应该跟着他上去似的,我不得不自己独个坐到后面,心中难免落寞,我本想得到他的呵护,坐我旁边拥着我,如任何情侣一样甜甜蜜蜜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自此再也没有那么殷切的希望,他会给我什么入微的体贴了。
公司的电话费一个月一万多,就十来个人。工程招标的事没有一个谈成的,老总在电话那头发怒,把办公室缩减了一半。人员集中了,更看得出公司的散乱和同事们的敷衍塞责。
老总终于要来了,主任他们知道老总一回来就召集开会,觉得很扫兴,他们又和准客户有约,要一起去吃饭,只听你一言我一语地取笑老总:“老总把那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一脚踢了。”“那女孩子找上门来闹,差点闹翻天了。”“老总太缺德了。”骂骂咧咧了一会,照例带着情人们去赴宴了。
我觉得这公司怎么这么奇怪,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应该是带点国营性质的,湖南政府投资的吧,要不然主任他们怎敢走?老总这么长时间不在海口,不要说接风洗尘了,起码的尊重也应该有的。他们看来不怕被炒掉,这里不行了调回老家可能更合他们的意。
老总的年轻,和他面对主任们不在场的不动声色,让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伤天害理的人,主任他们的起哄可能是捕风捉影,以己之心度人之心吧!我想我应该去老总的办公室面见老总,也算毛遂自荐吧,刚才开会只是照个面,我没说一句话,跟老总见见面,让老总了解一下我也是应该的,也许伯乐还会发现千里马。但是不知道他跟主任会不会较劲,我是主任招聘来的,又是主任办公室的,他要问我主任的情况,我该怎么回答呢?
开完会后我一直在思考着去不去见老总的问题,也不到半个小时会计来告诉我:“老总叫你走,不用上班了。”谁都看得出老总从中午到公司直到下午快下班了一直没有见到主任,气不知往那儿撒,拿我当靶子了。我这无足轻重的人倒还配得上用场了,竟让老总杀鸡给猴看,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当成鸡给宰杀了。我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可唯独这次是我多年来多次被炒中最不恐慌的一次,当然我也觉得很失落,但年关已近我的借口也很好,公司过年放假了,我提上包到小易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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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风流是《凤临天下:王妃13岁》这部作品的原创作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