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果儿去看老公的公司,公司在深圳最繁华的商业区华强北群星广场,这个电梯的按纽我们第一次看到,它设置在电梯外,几部电梯共用一个,几个按纽随便哪个都可以按,这样的配置看来更节省资源,有些人的脑袋总是超前的,也难怪总有人会爆发起来,总有些人是富的流油。办公室的感觉是不错的,老板桌气派,沙发齐备,一个大花蓝把房间照衬的生机盎然。坐在那里是舒适的、安逸的。
早上我们一去老公就出外看风水去了,我和女儿逛街了,这里商场林立,有看不完的风景,走累了返回来,看看老公回来了没有。
一进办公室老公就说:“真没口福!有人请你们去‘海上皇’吃海鲜,等不住刚刚走了,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女儿怪起我了,就应该早点回来。
“正好减肥。”我拍拍女儿说。
“爸爸带你去吃。”老公向来大吃大喝对女儿更是舍得。
今天四个人在湘菜馆吃了六十多块钱,出乎我的意料的便宜。老公潜意识中把柳姐当自家人了,方便时总要把她叫上一块吃饭,老公也多少对自己的糖尿病有所注意了,吃起素来了。
我趁机说:“就这样吃,你的糖尿病也会好起来,有禽流感,鸡、鸭都不能吃,野味还是少吃一些好。”
柳姐说着扯到公司上了,“你那里人很多,不会叫个女的接电话吧?”
“就看你了,你的公司你能干就在那里,不行就到我这里来,这是我们自己的公司,我们自己干,是有人叫我找个女的接电话,我才不干呢!不漂亮的不喜欢,漂亮的裹、裹到一起就麻烦了。我就要田哥老头子行了,他看那些女的坐时间长了不走就帮我赶出去了。”老公大发言论。
哈哈哈,你脑子还是清楚的吗!
很久没看小说了,可以说从来不会自己掏钱买小说看,嫌它贵、嫌它没有保留价值,于我来说不合算。这本小本的《鲁滨孙飘流记》还是女儿要,又是特价书才买的。信手翻来我被深深吸引住了,它不仅仅是一个人在孤岛上独自求生、生存的历程,更是追求舒适、安逸的人性直白,超越灵魂的神圣向往。独处一人还把什么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知道雨天出门会生病就不出去。而我的老公即使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他非要一把拉乱了才睡的舒服似的,明知喝酒对他不利,但还是要所谓的朋友面子不要命的喝,难道是他时不时冒出的天要灭他吗,还是他在陋习中自掘坟墓呢?
我做着拖把、我思索着我淡然了吗,都市的生活精彩纷呈、日用品琳琅满目,我不费多大劲利用旧衣服把这个旧拖把改动一下,一把新的拖把呈现在眼前不也是乐在其中,不会开源但会节流不也是过日子吗!
“易家完了。”老公半夜十二点垂头丧气地回来,我不知他那根神经又不对了,默默地看着他倒在床上咕哝出这个词。
“怎么了?”看得出又是那几个王八蛋搞出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老公不齿但欲罢不能,我向来笨拙,遇到这种情况常常不知所以然,木呐的问。
“以前家里穷,但我们都上学,学习好,有奔头。现在日子好一点了,可这个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老公爬在床上哽咽了。
“昨天打你电话我听见风娃的儿子不是还想学武术,也可以。”我嗫嚅地想找个话题把他从悲伤中引出来。
“风娃开个发廊,儿子怎么会好吗?要是我们自己有个儿子,我管他们干什么去?”
“儿子很好吗?”我听的刺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要把我拉扯进去,一语双关的说。
“不跟你说吗我难受,说了吗你又看不起我家人。”
我无言以对。‘儿子’真有那么重要吗?你家鲜明的例子还不够吗?你的弟弟给过你妈什么?你家都是些什么人吗?豪门望族也不见得能延续多少代,从古到今多少帝王将相也不都荒冢一堆草没了。
“水娃吸毒、风娃开个发廊,这个家怎么会成这样呢?”老公悲哀地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他从来不愿意在我面前多说他们的事,也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再提起妹妹的事,当然不会是因为他们弱势一点,而是为他们的放纵感到无地自容,此刻流露出来肯定是那几个王八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不要给钱了,他拿什么去开。”看他最近心态还好,我艰难地说。很多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能安慰他,我不知道能说什么,我知道他无休无止的钱只助长了他们的斜念,我知道下三烂的东西永远扶不上墙面,我想帮他准确地把脉我敢吗?
“我家的事再不跟你说了。”老公的火气上来了。
我知道他不想承认、不愿承认下三烂就是下三烂,总是抱有一丝幻想,觉得坏的根源是钱少,多少年来他在浑水里打转转是非不分,佛经的教化、生活的经历、本性的善良使他意识到人只有走正道才是人,也才会有好日子过,他痛苦还是没有觉悟到要放手他们,可又鞭长莫及他们的灵魂。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老公感叹道:“不过你还好,没那么多事,算个好老婆。”他又把我搅到一起了,在他看来我也是他的一个负累。
今年远离了他家人的搅和,老公对我还是通情达理了许多,他也许感到一次又一次莫视我的存在把钱打水漂了的些许不安,也许因着职业的因素看到多少人家鸡犬不宁、妻离子散有了些许的触动。但他总觉得他的弟弟妹妹们经受的苦难太多了,只要他有一口气他就要义不容辞的为他们遮风挡雨,也不管他们早已为成年人,也不考虑他们是该尽自己责任的时候了,也不踮量踮量他们的德性。
我想如果仅仅是三座大山一样那也仅仅是背负的沉重,蜗牛似的往前爬吧;如果真如枷锁一样套住的话他虽嚼之如蜡也甘愿其中;但这更是内心的煎熬,如热锅上的蚂蚁噬咬得他不得有片刻的安宁;但这更是对人生的绝望,想不到二十年来的付出会付之东流,想不到一生的追求会遭灭顶之灾。
他已不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他是在声嘶力竭地呐喊,他是在绝望的悲鸣,谁能救救他们。呃住命运的咽喉是年少轻狂的豪言壮语,左右他人的命运似乎上帝没有赋予任何人生杀予夺的权力。佛经的教化让他使多少人茅塞顿开、迷途知反;但于这冥顽不灵却不能有一点点的开窍,他入地狱也免不了他们不入地狱,舍弃自己虽然感天动地但感化不了亲弟妹,大义灭亲自古都被称道,难道自己不可以给自己松松绑减减压吗,‘人各有命’是他的一名口头禅,可对他怎么不能有一点点用呢?你没看见我的眼泪在飞,如星星一样在银河中,寻找一种灵丹妙药拯救你吗!
我知道我不能说什么了,他的弟妹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甘愿装昏、自投罗网。我唯有默默地承受,我只能默默地沉受,我省吃俭用、斤斤计较我的命也!这十多年来,我没挣什么钱,全靠他了,我的劳动是无形的,我的劳动是可有可无的,他的弟妹是他的心头肉,而且理应比我的能力差一些,关照是理所当然的了,我有什么心酸的呢?我能有什么资格评判人家呢?我安静、我本分是应该的,是最自然不过的了。
“妈妈我要办个圣诞party,曹熙太霸道了,什么都要听她的,我要开个**的,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已经有好多同学转到我这边了。”
“那人家那边怎么办了,你算不算挖墙角,把同学拉过来了。”
“我才不会的,是同学自动过来的,他们一听说我办party,都自愿加入的。”
“那你跟曹熙怎么相处?人家都跟她妈妈说好了,要是去她家的人少的话怎么办?你把同学全部约到我们家里来。”
“我们时间不一样,她在圣诞前一个星期天,我是圣诞那个星期天。”
“那你也约曹熙到我们家里来!”
“是,我也去她家。”
要和同学搞好关系,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团结是人们共同的愿望。
“我要穿哪件衣服开party?”
“不要一天光想着玩,这几天还是要好好上课。”
“你就那么不相信你的女儿!”
倒是,女儿学习方面的事她自己向来处理的很好,“到时候妈妈帮你准备些吃的东西,炸肉丸、馅饼。”
“我要薯片。”
“不卫生,好多同学都拿手去抓,‘旺旺雪饼’或者‘米通’吧,小包每个人拿上隔着塑料吃,就不会吃到细菌、病毒了。”
“肉丸用牙签插上吃。”
“对,乖,要不然人家拉肚子了,找你麻烦。”
“到时候我要把房间打扮的飘飘亮亮。”
我觉得我半生的失败主要来源于我的不善与人交流,可喜的是女儿的人缘很好,而且在同学中往往一呼百应,我不知道是由于从在妈妈肚子里就四处奔波养成的适应性强,还是秉承了爸爸的特质,抑或是老公家的风水显灵。
今天是女儿计划已久的ChristmasParty,小朋友一个个活蹦乱跳到我家来,女儿排练多次的节目因爸爸、还有个叔叔在家而改变,爸爸常常早出晚归,女儿的习惯中没有想到他,这下她们由室内变户外活动了,跑出跑进,热闹非凡。
“果儿,在厅里玩,不要到处乱翻了噢!”
“不知谁把她的‘飞雪’喷完了,我拿三块钱赔她。”
那小朋友带点哭腔似的说:“我放桌子上出去玩,回来就给喷光了。”
果儿赶快说:“是我喷的。”女儿懂得息事宁人,照顾大家的情绪。
“妈妈,中午可不可以留小朋友在家吃饭,梦琳家太远了,马月家没人,还有共四个人。”
够麻烦的,一两个小朋友我还可以做饭,早上已经做了好多吃的,这会肯定都没饿,如果要炒菜做饭还要去买菜,本来计划中没有中午吃饭这一事,“那煮稀饭吃了。”我敷衍了一下。
女儿跳跃着夸张地对小朋友说:“告诉大家一件不幸的事情,中午吃稀饭。”
“啊,好啊,我喜欢吃稀饭,我也吃,我也吃......”小朋友们叽叽喳喳了一会。
“妈妈,大家一致同意吃稀饭。”果儿冲着我喊。
看得出四个人要变成十来个全在这里吃饭了,我好笑女儿的这行为怎么那么象她爸!
“妈妈,星期天我要去看《古生物进化与恐龙展》,我要早上去一次,下午去一次,把所有东西都记下来。”
“你哪里来的票?”
“老师发的,交了定位费的同学都有一张,还有一张是同学送我的,她妈妈不让她去。”
女儿有自己的主见了,我很高兴。“如果把地球46亿年的历史压缩成一天,那么人类的祖先在最后的十分钟才出现,并在最后的两分钟内进化出现代人类,才开始借助科学技术探索过去。”这是门票上写的,看到她能自主学习,我就顺水推舟了。
“果儿,你回来好一会了吧?”
“我刚回来,你不在,我就去楼上同学家了。”
“我去买菜,我到肯德基那里看能不能碰上你,我碰上你的同学了,她们正在打的,说你走路回家了。”
“我要去看《古生物进化与恐龙展》,她们不想去看。”
“你就一个人去!”
“她们也没带钱,没带票,光凭优惠券进不去,还要五块钱。”
“你就拿了五块钱,不是给同学买礼物的吗?”
“没买了,贺卡行了,她妈妈不让收礼。”
“你就自已去,那么有主见,好不好看。”
“好多恐龙的化石。”
“不是幻灯片吗?象电影一样的。”
“不是,是标本,摆放在那里,妈妈你去可能还要十块钱呢?”
“要钱我就不去了。”对于锱铢比较的我,十块钱看一个展览是不敢奢望了,我欣慰于女儿小小年纪不受他人的影响,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但愿她不要如我一样一大把年纪了还受窘于钱的困扰。
前两天果儿忙于短信投票给“k歌时代”,支持她的同学参加周冠军的选拔赛,也是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今天我们小区一个14岁的女孩获得“百事新星”深圳赛区总冠军,进入了广东总决赛的电视直播现场,小区通知大家投票支持。倏然之间觉得原来离我的生活遥遥不可及的电视光环就在我的身边,是我上升到了这个阶层如老公说的我们住在风水宝地,还是电视走入了平民时代呢?
回想当年如果也有这样的方便,那唱“驿动的心”和“篱笆墙的影子”同事也可大唱一番,说不定还一夜走红呢。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那些曾陪我走过一段段路程的人们,你的心情现在还好吗,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祝你平安,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在这万籁俱静,听着天籁之音,我感念那些曾给予我方便、给予我帮助的人;我也没法忘记那些曾经与我为难,现在已谈不上憎恶与否的人,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千古不变的道理。我甚至幻想我们的想念会如同微波一样穿越时空传递给想念的人,感恩是红粒子,喜悦是金粒子,怨恨是黑粒子,接受红粒子多的人自然精神爽、运道旺,接受黑粒子多的人便多灾多难。我抬头仰问深邃的苍穹是这样的吗?那被前赴后继的人印证过,也被所谓不信斜的人践踏过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仅仅是一种愿望,还是一种特殊的物质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