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免在老公面前念叨一下,老公语重心长地说:“我在她家住了三年,她可能在我们家住一年,因果吧,现在还她就还她了,不欠她什么了,对她好一点。”我还能说什么呢?他有没有在她家住三年我不会去考证,老公夸大其词是常有的,就象他给我说的:“李老师找我算卦,问她老公刚生的儿子命好不好。”“他老公的儿子不就是她生的吗?”我不禁问。“I不是,是他老公的小老婆生的。”“那她还找你看。”“就是,你看人家多通情达理,多为老公着想,她老公终于有儿子了,她高兴香火有继了。”经老易这么一说,我直怀疑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女人!后来问起柳姐,柳姐说:“那是她前夫生仔,她问一下,她们离了婚,前夫找了个年轻女人一起过,刚生了个儿子。李老师跟她现在的老公感情好得很,他们也有十多年了,她们走到一起后她老公才出名了,名利双收,她老公感谢她给他带来了好运,她老公是名人,怎么会做那些事呢?老易说话就好这样掐头去尾,你看他的话能信吗?”是啊,老易除非是这样有针对性,一般不跟我八卦别人的事。
倒是柳青让我了解了一些人的故事。“阿梅,阿梅那公司的老板跑了。”
“她不是劳动局给介绍的工作吗?”
“是啊,在地王大厦五十九楼,整整一层,装修得相当漂亮。它的股票也在上市,证券时报上经常刊登它的信息。公司连端茶倒水的都是大学生,阿梅是劳动局强塞进去的深户失业人员。有段时间她天天叫我买股票,他们那是原始股,有赚头,她叫我拉老易和阿蓉一起去买。我一方面没钱,一方面看她的脸色霉霉的,想她也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运。”
“也真是多亏没买。”
“她把自己那套房子卖了,拿去买了股票;还拉了朋友的三十多万;连她妈她妹也搭进去了。”
“这不幸怎么就给她碰上了?”
“是啊,她来深圳早,早些年赚些钱,这两年倒腾光了,就那套破房子了,她租给别人一个月九百块,她自己租一间三百元的房,吃饭也可以,这下全完了。”
“那老板没办法找到了吗?”
“找什么,人家可能早就预谋好了,钱财早已转到国外去了,看准时机一跑出去,改名换姓、整容整形,怎么去找?”
“她没找劳动局?”
“找了,劳动局叫她去找工商局,人家有营业执照。”
“又是合理合法的诈骗,难怪她会上当。她也很爱找老易算,怎么那时候就不算一下呢,再说了她给不给钱老易都会算的。”
“可能就是命,不该算的时候她就一连串破男人的事,真正该算的时候她就不来了。早先开餐馆、开酒巴倒还可以,就是尽遇些鬼人鬼事。她妹妹、妹夫做的卤肉生意还很好,可她那妹妹懒,还拿着菜刀追着她打架。”
“她跟她家里人也合不来?”
“她跟她妈的关系也不好,她爸早年在外风流成性。”
“可能也是不健康的家庭造成她的心理不健康。”
“也不知道她什么毛病,就喜欢那些后生仔,开酒巴时她那个小子跟她酒巴的小姐个个睡,还给她吹他爸是什么局长之类,最后带着一个小姐骑着她的摩托车兜风去,出了车祸,那小子腰断了,那个小姐伤的更严重。她被叛赔钱,酒巴赔光了,她还把那小子接回家端屎端尿。我们都说不要管了,好了他也会走的,果不出所料,那人一好就跑掉了。”
“其实她心也好呢!”
“太泼辣了,女人太泼辣不好。要不是那么多波折,她也能折腾,赚点钱过日子还是没问题的。”
是啊!这是怎样的人生际遇,本来她也时髦,她也好强,她也能干点事,她也一直在认真地做事,可就是一波又一波总是深陷其中。而有些人仅仅一个机会就过上了富足的日子了,而且越过越好。造化弄人!
老易给柳姐吹着风娃管了一万多人,他们那里又是修铁路又是修公路,开山劈石都要经过风娃的同意,一辆车一天能赚五百块,两三年的工程,要是投资那里发大财了,买一辆二手车也就几万块钱,买它个几辆比股票都赚得快,城里的钱没那么好赚,现在乡下发展快。老公说的蠢蠢欲动,看来手上的几万块钱保不住了,我说房钱还没交完。风娃赚钱了先拿来给我们交。做梦吧!你那弟弟!会赚钱给我们!别又填黑洞了吧!这也不是我能管的事,听之任之吧!也许如他吹的乡村形势一片大好,风娃也权利在握,应该可以赚钱的。就如老易当时亏着股票卖掉给二弟买房,在今天看来是无比正确的,柳青和他一同放在股市的钱现在也亏得所剩无几,给了二弟总比在股市亏掉好。
我的老公,是我的吗?我也习以为常了,一无所求,闲适着自己的闲适,随他怎么着吧。老公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说:“小芳,帮我把这张银行卡收起来。”我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我的老公开悟了,还是我的老公终于把我当老婆了。“把密码告诉我,我帮你记着。”我笑道。“嗯,你不要偷取我的钱。”边说手边在我脸上拍拍。“嗯,我不偷,”笑着亲他一下,“你帮我找的工作呢?”“你上班去,我回来房子里空荡荡的。”
还是我的老公好,我不由得心存感激,我一定要把这个家调理的过得好一些,家里还是需要添一些用品。可我还没来得及动一下呢,老公又在愁眉苦脸没钱了,我说卡上不是还有几万块吗?“就一两百块”老公不耐烦地说。难怪你那么好心把卡给我,原来把钱全部寄给你弟弟了。你也没必要扮那份好心,我不会歇斯底里的,我没法把你如别人一样,把老公就当老公看,老公是资本,老公是财富。我没那个命,我们不过是合作者罢了,你能够给我提供这样的条件我应该感天谢地了,我看我的书,享受我的孤独!
遥控在果儿手上摁来摁去。蓝猫淘气三千问,讲银河系的知识。一下又换到还珠格格。
“哎、哎,该看的不看,不该看的看什么。”我边挂衣服边说道。
果儿又换回来,一下又换到动画片。
“哎,你不看银河系,看什么乱七八糟?”
“这是成龙历险记,那魔王要毁灭我们地球,我看看怎么拯救。”
“动画片轻松噢,这还怎么买电脑,电视你都迷到那些故事片中去了,电脑怎么可以,那里边更是乱七八糟。”
“那里边不是有过滤器吗?”
“如果要看有什么都没用。”
“我才不会那样呢!”
“你晚上还吃那么多牛肉干?”
“太好吃了,我克制不住自己。”
“你看胖的样,又不能给你减,要不吃泻药,就把身体减坏了。”
“喝牛奶拉肚子,牛奶清肠,胖的人便秘的多,人家便秘去买开塞露、还有什么泻药,我叫他们去超市买牛奶喝,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最好是冰冷的,很快会清的干干净净,牛奶对身体没损害。”柳姐插话进来。
“妈妈我没打过吊针,噢!”
“是啊,你也打过针,小时候打过防疫针。”
“我说我没打过吊针,我们班同学觉得很奇怪。”
“你感冒了,每次妈妈买三五块钱的药吃一下就好了,就是胖了点。”
柳姐摆弄着手机说“小女孩这样把腿**很不雅观,我照相给你自己看看。你看你的屁股,哈哈。”
我一看,怎么这样?应该远一点照。一样的事,一样的物,不一样的视角,不一样的看法,与其说是被拍者的形象,不如说是拍摄者的思想和理念,难怪〈姐妹〉的DV拍摄不仅是一部好作品,还创造了一发廊女成为摄影师的奇迹。
看果儿从床上移到沙发上看电视,我说:“吃了睡,睡了吃,你怎么和爸爸一模一样。”
“要怪就怪遗传基因,不要怪我了。”
“狡辨!”
“我在思考问题,思考是动词,也是运动。”
我看她手上的作业组词教育、教训,便顺便问道:“教育和教训有什么不同。”
“爸爸教育我,爸爸教训你!”
“你真聪明,理解得多透彻!”
〈大长今〉的韩国宫廷御菜似乎散发着色香味扑面而来,果儿不禁说:“你看看人家做得多好,我妈妈要是有人家一半的厨艺我就满足了。”我拿根火腿肠过来,果儿顺手拿去了,眼睛依然盯着电视,一手在我头上边摸边说:“这才乖吗!”我觉得好笑,这语气,这语言怎么那么象她老爸。
要出门了,爸爸把脚蹬在沙发上穿鞋,果儿一样接着穿。“你看看多象!”我不禁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柳姐说。
嘟、嘟,我拿起电话,对方说道:“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小孩怎么样了,身体都好吧!”我莫明其妙,嗯啊着,“你是易学乾家吧,你不是前几天在我们医院生小孩,我们做出院后指导服务,问候问候你。”嗯啊,我脑子本来就慢半拍,对方听我态度不积极也就挂掉了。那是我们附近的一所民办医院,建院时间不长,想各方面做的好一些,我们的介绍胜过医院的宣传。我觉得不对劲,易学乾怎么会在那里生小孩呢?我忍不住又打过去,“易学乾带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在你们那里生的小孩,我是他老婆,我没去生小孩。”对方含混的应付了我一下挂掉了,现在的人都聪明得很,男人背着老婆生仔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易学乾又搞什么明堂,真的和别人生小孩了?
我心绪不宁的胡思乱想,收到一条短信,“一别三年,想你到心肠,今日凑巧手机没电,借别人手机发个短信,等你来电123456。”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掉,不,留着给老公看。
好不容易等老公回来兴师问罪,他说是很好的一个朋友为了躲避计划生育叫他联系到深圳生的。说的头头是道,说得坦然自在,而且还说着生个小孩真不容易,在他一向认为生个小孩就象母鸡下蛋一样,这才发现没那么简单。那朋友我认识,这些年也有电话联系,不过也没听他说起过来深圳生小孩的事,“那为什么要写你的名字,还有我们家的电话号码,还打电话到我们家问候。”
“他们是想找我看卦,免费看卦,才对你那么好。”
“谁知道你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一会刮小孩了,一会生小孩了。那你回个电话了!”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老公还冒出两句文诌诌的句子。
“你看看这短信,有人发给我的。”
老公并不接我的手机,说到:“我是有点不爽,不过我相信你。”
“你打打看了,看是男还是女,你打肯定是个小姐了。”
“我才不做那么无聊的事。”
“你看你身上到处的疖此起彼伏。”深圳的夏天太热,他长的痱子,有些有点发炎,我拿着〈水莲——因果启示录〉故意说:“‘天泡疮’是因为外面有**,你是不是报应。”嘣、老公放屁的声音,“我前世没剥过你的树皮,你为什么总臭我。你修佛如空中楼阁,基础不打好,一直在高层忙碌,能不能盖起来。”
“叫你每天看一章经你不看,我修成了走了,你怎么办?”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况我还是你老婆呢?”
“讲个故事给你听,释加牟尼佛修练时,他弟弟阿兰想跟着哥哥,不用学了一起升上天,可最后还是不成,一切要靠自己。我有个愿望,就是两年之内把这些经书全部看一边,就去上山修练,凡间的事我管不了,把房子交完,留十来万块钱给你和果儿,我就走了。”
半夜三更,老公接电话,听得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又是哪个蹭饭的?没几句他便说:“那我过来。”
我一定不让你去,我边起床边下定决心。
老公放下电话对我说:“老婆,我出去了。”
“不去。”我毫不犹豫地说,轻轻地出了睡房门,把门轻轻带上了。
“不去就不去了。”老公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回事吗?”我不解地问。
“管她呢,睡觉。”老公并不理我,沉思着睡觉了。
我想他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件了,左右为难,没意识地睡到了他旁边。
“人家小孩病了”,老公慢吞吞地说。
“小孩病了,不送医院,你去干什么?”我快言快语地说,你那么好心干什么?
“人家下午来算卦,我说没事,叫她念念咒,现在病情加重了。”
噢!原来如此,老公也着实不易!
“不过我刚才打卦也没事,人家来追问,看来以后这问病的卦要注意,前天有个人阳脱,也是哎”,他欲说又止。
“什么阳虚?”
“就是**会自己流出来。”
“这些你不是经常从风水、身体方面调节的吗!不要直接给他下结论——好还是不好。”
嗯,老公已入梦乡,大脑也许没有片刻的停息,正上演着一幕幕点点叉叉圈圈的忧喜面容,或者说在与神对话了......
老公太不容易了,看起来象猪八戒一样的老公嘴上没完没了,但十多年来也没见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事,也没见什么烂女人缠住他不放,我瞎费什么神吗?
吃饭时,老公吃着我做的腊肉,他刚拿回来的,边给柳姐说:“小芳想拷问我,要是真的话,你这会会有腊肉吃!早都拿到那边去了。”
哈哈,柳姐好象早知道这事,反正老易给她说的话比给我说的多,柳姐还真另眼相看老易似的说:“东莞梁老板说易学乾不错,他请去看风水,几个人一起去吃饭之后,他给每个人请一个小姐,易学乾不要。”
我冲着老公说:“你学佛的,你也劝他们不要滥情了,会带给他们霉运的。”
“劝不了就不劝了,他们认为那样好,你非说不好干什么?他们喜欢他们就去干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许许多多犹如生命长河的浪花,无论愉悦也好,烦恼也罢,它组成了我生命中跳跃的乐章,深刻的犹如浓墨重彩一样,绚烂了我的人生道路,有它相伴,一路不寂寞,至于感受还是自己的心性所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