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个司徒馨,竟能让你忍心交出白幽灵。”银翼的眼中满是嘲解。“真是没看错你们钟家。”
“废话少说,快把解药拿出来。”钟言忍住怒火,压低声音道。
银翼扔出一个黑色锦盒,“快回去交给你那小皇帝吧。”说完,大笑离去。
他,的确能够大笑。事事非非全在他的掌握中,四方之石以为他的囊中之物,不用多时,恐怕——
可钟言没有闲暇多想,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救她。他揣着解药,急急地跨上马与离洛会和。
此时所有的一切都已不重要,只要她能醒过来。
所有的责罚他愿意一力承担。
鹰潭,银翼高高坐于宝座中,底下放着六把椅子。
如影、随形、赤魅在左,斯然、石玄、钟莹在右。如影随形善侦查,而一向以面纱遮脸的赤魅对毒和咒十分有研究。一身灰白脸色刚毅的石玄自幼饱览兵书熟识兵法计谋。斯然一身绿色安静的坐在那里。而全身娇红的钟莹目不转睛地盯着堂上的男子。她爱了堂上这个男子十年,他是她的全部了。
“明日出击。”简短的四个字从银翼冷毅的唇际飘出。
“主公,明日会不会太急?”石玄听闻,思索了会儿接道。
“对啊”如影随形跟着应声道。石玄在他们兄弟俩的心中永远是对的,如果主公排第一那么就个人中年龄最长的石玄就是第二。
赤魅斯然端坐着不出声,并未表态。
“本座已得日月海灵四宝,天下已为我所握。”语气间不透一丝商量的意味。
“既然主公战意已定,属下定全力赴战。”如影随形异口同声道。
鹰潭深而寒冷,银翼的笑声响彻天际,这是他的梦寐以求,他要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雪还是漫天地飞,鹰潭因雪的覆盖,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白鹰。
第二日傍晚,漫天的飞雪竟然停了,夜夜笙歌的鹰野军营也显出一派肃杀之气。
灰蒙的天空笼罩着整个大地,没有一丝声响,静的让人窒息。
大戊边境,军营帐中炭火熊熊。
晋安与司徒戎面色担忧地坐在炭火旁。
“这天可冷到人骨子里去了。”晋安不停地揉搓着双手说道。
“我们的煤炭贮备撑不了多久了。”司徒戎望着炭盆中跳跃的火苗面色凝重:“若再不补给,兄弟们会熬不下去……”
“不光煤炭,就连粮食和水都快完了。”晋安站了起来掀起军帐望向军营喝道:“狗日的鹰野**,有本事就给我光明正大的来干一驾。”
“晋安兄,稍安勿躁。如今雪停了,我们得时刻提防他们来袭。况且我们的补给……”司徒戎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如果连他自己都不能冷静的话,整个军营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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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谷,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仿佛外界的是是非非都不会打扰到这里的清净日子。
一青衣少女飘飘然立于一树枝,长久不语。
“如今你把师父授予的白幽灵拱手给了银翼,你该如何交代?”女子突然开口,语气间满是担忧。
钟言不语,凝望着的东方天际微微泛白。此时她应该已服下解药了吧。
绿衣女子轻叹了口气,“她不会知道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值得吗?”
钟言转向绿衣女子,眼中透着宁静的笑意。
看着没有一丝悔意的钟言,绿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白幽灵我自会尽力帮你取回。”话音刚落便已消失。
“谢谢你,斯然”钟言喃道。
幽灵谷是钟言自小学艺之地。此处与世隔绝,草木葱茏,清泉叮咚,常年气候如春,即使时已隆冬,谷内依旧草长莺飞,一片郁郁葱葱。
钟言慢慢走在谷内,长久未曾有过的安然笼罩着全身,毕竟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就算是死在此处,也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吧。
“孽徒,珠在人在,珠亡人亡。现今白幽灵落入奸人之手你竟回来了?”一白眉白须的老人喝道。
钟言应声跪倒在地“师傅,钟言没有保护好白幽灵,只求师傅发落惩罚罪徒。”
老人转眼间便飘至钟言跟前,看向跪倒在地的钟言。“快把事情经过向老夫细细道来。”
钟言不敢有所隐瞒,把如何用白幽灵换取解药的事一一告知了白眉老者。
“照你的意思是银翼已集满日月海灵四块宝石?”无言及看着长跪在地的徒儿问道,脸上泛起让人狐疑的微笑。
“他从徒儿手中得到了白幽灵,云儿又把太阳石作为交换给了他,碧海珠也在他手中,”钟言一一道来,“但求师傅发落。”
无言及不语,微笑着扶起钟言,“为师已让斯然去解决,能否拿回白幽灵就看缘分了。”
“钟言护珠不利,但求师傅责罚。”钟言语气诚恳,一心求罚。
“钟言啊钟言,难道你还不明白?”无言及哈哈大笑。
“碧海国那老秃驴怎么会那么轻易把宝物拱手相送?钟云那小妮子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得到太阳石?就连咱们的白幽灵也不过是个影子罢了。”
钟言不明,疑惑的望向无言及.
突然,无言及停住了笑,正色道:“言儿,你记住万物皆有命,一命换一命。”说完转身离去。
“师父——”
“言儿,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且记住万物皆有命,一命换一命。”
说完无言及扬长而去。钟言快步追出,可怜影子都未见着。
只一句“好好待然儿”在谷中回荡,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