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什么……”北辰陌转过头看着跪在脚下的李太医。
“毕竟娘娘有孕在身,很多药性强的药是要忌讳的,而且……”听到这里,卓尔已经把持不住了,躲在被窝里抓着被子低声的笑,那药是给北辰陌喝的,他哪里怀孕了,还要忌讳什么。李太医抬眼看了眼北辰陌衣衫凌乱的样子,低头说道,“皇上,娘娘有孕不足三月,胎儿不稳容易流产,还请皇上……皇上行房事时不要过激,否责……”
卓尔已经躲在被子里笑到呼吸困难了,此刻在外人看来,卓尔好像是体力不支,浑身颤抖。
“把东西放这儿,你就走吧。”北辰陌淡淡的望着摇曳的烛火,看着卓尔想着笑到不行的样子,忽然温柔的回头,“卓贵妃说的对,春宵一刻值千金呐。你们也都下去吧……”
“是,是。微臣告退。”李太医老脸羞红,躬身退了出去,而卓尔嗷的一声掀开了被子,作势要和这个披着皇帝皮囊的禽兽拼个你死我活。北辰陌却先她一步,离开了床榻,端起宫女放在桌子上的药碗。
卓尔气愤的看着拿起药碗喝药的北辰陌,眼神像冷箭一样嗖嗖的朝他射去,“北辰陌你大爷的!你怎么想的,那么多宫女太监看着呢,你让他们明天怎么传我啊?卓贵妃娘娘怀了孕还霸着皇上不放,说不定这补血药还会被他们说成造成血崩了呢!”
北辰陌放下药碗,回头对着卓尔温柔的笑着,看到北辰陌这样的笑容,卓尔就开始得儿颤,绝对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的没安好心,说不定还有血光之灾。卓尔下意识的想去碰手腕上的天蚕丝,却被北辰陌先一步提起手腕。
北辰陌握住卓尔的手腕,亲吻着她的手指,呢喃道,“卓尔啊,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想用你手腕上这个机关的时候,你就会下意识的眼神一转。朕都说过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北辰陌脸上还是带着惯有的微笑。在他的注视下,卓尔下意识的拿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体。总感觉在他的目光中,卓尔已经是****了。卓尔死命的抱着被子想寻找一丝安全感。
北辰陌一把扯过卓尔挡在身前的被子,勾唇一笑,贴近卓尔的耳朵轻声道,“你还记得在马车里是怎样耍弄朕的吗?朕向来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你说,今晚……”北辰陌瞄着卓尔的小腹,细长的丹凤眼微微向上勾挑,伸出手指抚着她平坦的小腹,“你的孩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北辰陌你是有仇必报,但你也不要恩将仇报吧!好歹我今天还救过你……”卓尔咽了口口水,来掩饰她已经快要玩完的现实。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比我更清楚,对吗?”北辰陌欺近卓尔,眼神阴霾,他不想告诉眼前这个女人,她在挑逗他的时候他可耻的心动了,她在离开的时候他可耻的认为她会回来,他可耻的选择了没有用内力去震断那些束缚只为了等她来,当那个刺客挑开门帘的他可耻认为是她回来了。今天让他觉得耻辱的时刻太多了,她居然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卓尔无言了,这句话引申的含义太多了。他知道什么了?还是他只知道什么了?卓尔的思绪天马行空的想,却被唇边痛唤醒,紧接着嘴里被瞬间袭来的血腥气所沾染,北辰陌狠狠地吮吸着卓尔嘴里的甘甜,伸手撤掉卓尔的腰带,眼神里并没有半丝****,冷静的可怕。这样的北辰陌将卓尔吓呆了,她丝毫不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不要!”卓尔失控的惊叫到,护着她的肚子向床尾退去。
砰地一声,寝殿的关得严实的窗户被撞开,文墨化装成的小宫女从窗户外飞进来,一枚飞镖脱手而出朝北辰陌的面门直飞而去。眼见就要戳瞎北辰陌的眼睛了,却被北辰陌伸出手指夹住,北辰陌温柔的在卓尔脸上一记浅吻,优雅的转身,扔掉手里的蛇形镖,看着半跪在寝殿中央的文墨说道,“等你很久,为什么要刺杀朕?”
请注意!北辰陌这家伙用的不是词”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之类的问题,而是直接对文墨说,等你很久了,为什么要杀我?他是怎么认出易容的文墨的?还是说,他只是见文墨动作迟缓知道她受了伤,故意试探他?文墨,千万不要承认!卓尔在心底祈祷道。
“刺杀你?你配我动手吗?”文墨抬起脸,脸上呈现出我不会杀你的,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的臭屁表情,和打碎卓尔的宝贝香水时装无辜卖萌的表情如出一辙,卓尔轻吐了一口气。朝文墨送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哦?是吗?我这样问过很多人,他们也像你这样,对朕的问题表示不屑,后来朕就发现,如果那人对你的质问表示不屑,通常就说明那个质问会是真的。”北辰陌不以为然的抬抬眉,卓尔就开始捂着她的小心脏,北辰陌在明知故问的时候眉毛才会微微上扬,这说明,他知道是文墨了。接着卓尔就听到北辰陌的魔音穿耳,“不想供出幕后主使也没关系,你的心情朕可以理解。只是……你受了不轻的伤吧!应该一时半刻很难逃走。这样的话,朕只要一声令下,便会从四面八方用来侍卫将你抓住,他们会慢慢的拷问你。你想想,一众如狼似虎的侍卫,朕的天牢,水牢中还有有四百八十套刑具,我猜,总有一样能让你开口。”
“不……”卓尔惊叫着,阻止了北辰陌说下去。”她是我在栖凤轩的姐妹,我派她进宫是想让她帮我查一些事情,因为有些事情太过离奇,表面上虽然解决了,但它其实并没有解决。”卓尔急中生智,立马撤出了个话题。
北辰陌颇有兴味的看着卓尔,示意她说下去。卓尔看了文墨一眼,知道她伤在腰腹,刚刚的动作必定撕裂了伤口,若是自己再不赶快打发北辰陌离开,就会东窗事发,为时晚矣。
“你看,皇后被推下水的事情,淡承恩死得极为蹊跷,如果我是他,定会想办法周旋,企图脱身。毕竟没有了命,就什么也没有了。而且皇后娘娘找到了那日刺杀她的人身上的东西,“说罢,卓尔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个忘记还给琴姬的缨络,现在看来是派上用场了。谢天谢地!”这个缨络便是将她拉下水之人身上的贴身之物,而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萍儿的。而且萍儿没有任何功夫,浑身湿漉漉的走在皇宫里很难不会被什么人看到,结果那日,根本没有人任何一个宫人看到过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说明那人会武功,所以我就找了她来帮我。不知我的解释,皇上可满意否?”
北辰陌听着,看着卓尔解释的头头是道,抿唇一笑整理身上的衣衫,“卓贵妃是越来越会讲故事了,让朕不得不做出退让。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你们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要企图挑战我的耐性,你应该知道我的耐性相当有限的。”北辰陌捏了捏卓尔的脸,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恭喜你又逃过一劫,不过这笔账朕迟早会要你还的。”
卓尔反唇相讥,“皇上别忘了,刚刚是谁救了你,还帮你掩饰受伤的事实,不管我是为了什么,但救了你便是事实。我承认在床上我是占劣势,但并不代表我的脑子就缺根筋,臣妾记住了,下次皇上遇难的时候,本宫一定会补上一刀在喊救命的!”卓尔脸不红气不踹,说完这句话就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听完卓尔这番话,北辰陌开怀大笑,“呵呵……不会再有下次了。”
待到北辰陌走后,卓尔立刻扶起文墨,关切的问道,“文墨,你没事吧!伤要不要紧。”
文墨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她略显苍白的笑脸,朝卓尔咧嘴一笑,“痛死我了,跟流产似的,流了好多血!”
“你啊!流了好多血,还这么多话,快躺下,让我看看伤口。”卓尔轻点着文墨的额头,将她扶到床上,为她检查伤口。当揭开她的腰带时,卓尔不禁吸了口凉气,道口半寸之深,好在文墨躲过了最致命的伤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卓尔从柜子里找出针线要给文墨缝合伤口。
“你想……干嘛!”文墨看到卓尔从柜子里拿出针线在灯下穿针引线,声音有些瑟瑟发抖,“卓尔你不会想把我的伤口缝起来吧!啊!啊!不要啊!我会死掉的!会很痛的。”
摁住文墨乱动的身子,卓尔眉目严肃看向文墨,“相信我,这样好的快点!我这里有麻药!吃了它,你睡一觉就会好的!”卓尔知道文墨这丫头最怕痛了。被桌角刮伤个手指都要唧唧哇哇的叫上一天。今天可真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