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精灵闻言立刻上来各自拽住苏双一只手,咚的一声把苏双压在桌上,棘原一步踏在桌上,一把抓过苏双的头发,手里握着锐利的匕首。
“棘岩你这条败狗!你丢尽了灰岩部的脸!你不配做灰岩部的子孙!”苏双虽然被压着,依然大声痛骂。
棘原喜形于色,灰岩部精灵有仇必报,而且不只报猎鹰,更报猎鹰的主人,否则他也不会一直紧盯苏双,现在他终于可以为哥哥报仇,却又有点下不去手,虽然苏双整个头被按在桌上,要割舌头却不容易,要用手去掰苏双的嘴,看苏双这幅市井之徒的样子,指不定把手指都给你咬断了,可用匕首直接捅进嘴里,他们都被交代过不可伤了这几人的性命。
所以看上去苏双已经山穷水尽了,却一直骂声不绝。
刘备在一旁不动声色,用余光瞥了瞥他身后的精灵,那个精灵握着刀,目光却落在苏双身上,切舌的那一刻是个机会,他思夺着抢下腰刀,怎么冲杀出去,他从不为这种问题犹豫,就算要死,也要握着刀死去。
“少主,”棘岸在棘岩身旁劝道,“何必多生枝节。”
棘岩其实也只是吓吓苏双,摆了摆手:“罢了。”
几个精灵松开了苏双,棘原恨恨的把匕首放回腰间。
“棘岩,你头上的宝石可真不错。”苏双虽然被松开了,却披头散发的,脸上毫无畏惧。
宝石两个字仿佛在棘岩心里叮的响了一下,棘岩脸上浮起一丝怒意,歪过头不理会苏双。
“棘岩,你头上的宝石为何空落落的,可不好看。”苏双竟然得意了起来。
棘岩怒意更盛,扭头就往木梯上走。
“棘岩!”苏双忽地拍案而起,“你的王冠何在!”
棘岩眼瞪欲裂,再不能忍,棘岸的刀术甲于雪原,却看不清棘岩是如何抽出他的腰刀,直逼苏双,棘岩这一刀快得简直不可思议,他除了惊讶,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有刘备把这一刀收在眼底,他看到棘岩旋身飞出,人在空中,棘岸的腰刀已在他手中,刀势如万钧之力,直刺苏双。
刘备做不了什么了,任何人在这刀下都必死无疑,他脑子里只划过一个念头,在棘岩刀势尽绝之后,夺刀杀了他。
苏双刀术不如刘备,他看不清这一刀,但他毫不畏惧,昂首而立,不动分毫。
生死一瞬,苏双只觉得耳旁一阵风掠过,棘岩已经立在他身后,手里握着棘岸的腰刀。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嘎嘣一声巨响,苏双身后一人合抱的柱子从中间整齐的断裂,砸在一旁的柜台上,把柜台砸了个粉碎,整个大木屋都为之动摇。
众人大惊,生怕这木屋塌了,那可谁都逃不出去了,还好屋子只是摇晃了几下,不再动弹了。
“既然你不怕死,我给你一个机会。”棘岩神色如常,不喜不怒。
“请。”苏双神情肃穆,向木屋的一个角落摆了摆手。
两个人一齐向那个角落走去。
刘备呼出一口气,心神定了些,他看着苏双在角落里对棘岩滔滔不绝,时而高声争论,时而静静倾听,可惜他一句也听不懂,因为他们用的精灵语,而且还不是东洲精灵城邦的语言,而是北方雪原的精灵语,否则他还能听懂个一两句。
争论良久,苏双突然长叹,脸上罕见的带着忧郁,改说汉国官话:“若是如此,大事可为,何不一搏。”
棘岩没有回答他,他的神色没比苏双轻松到哪去,抬头望向楼板,眉头紧皱,仿佛在长考。
两人正在僵持之时,突然哐的一响,木屋的门大开,一个精灵奔进来跪在棘岩面前禀报:“少主,他们来了。”
棘岩闻言深吸一口气看向苏双,眼里带着惋惜和怜悯,长叹道:“看来我只能拒绝了。”
说罢,不再理会苏双,转头向大门而去,苏双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挫败,头晃了晃,似乎连人都要站不住了,往后趔趄了几步,才站定。
精灵们操持起武器,把刘备们赶起来,把他们逼到苏双身边。
当棘岩走到门边的时候,来人也已经到了门口,来人为首的是个矮人,后面跟了十来个人各种族的人都有,有人族也有精灵族,只不过都比矮人高,矮人在他们前面领头倒显得有几分尴尬。
“棘岩见过玄漠大人,久不见大人,大人身形更为健硕,小人真替大人高兴。”棘岩一脸谄媚,他明明高过屋里所有人,此刻却小心翼翼的躬身在矮人身边,猥琐得像个小贼。
“你倒是有心了,我要的东西呢?”被称为玄漠的矮人被这样恭维,略有得色,却不想多和这个精灵纠缠,直往屋里奔。
“您要的东西,已…”棘岩想指给玄漠看,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玄漠已经看到苏双他们了,一把推开棘岩,向屋里奔来,他的下属紧跟着他。
灰岩部的精灵看着玄漠这样对待他们的少主,脸色都划过不悦的神色。
“啧啧啧啧,嘶…我的宝贝!”玄漠跑到刘备他们几步之前停住了,目露精光,口水四溢,仿佛将要渴死的人突然找到了清泉。
玄漠突然向前猛扑,刘备眼一黑,以为玄漠要扑向他们中的一个,玄漠看着有些年纪了,灰白的头发散乱,脸上长满了大片的怪斑,牙齿灰黑凌乱,几颗野兽般的獠牙从嘴角突兀而出,被这样的人扑过来,别说啃咬一口,就是被他舔一口,都感觉皮肤会衰朽腐烂。
“孤冥山玄漠,见过雪幽公主。”玄漠对女精灵行单膝礼。
被称为雪幽公主的女精灵并不回应,默默看着玄漠,脸上的神情冷若冰霜。
一旁的精灵向公主靠了靠,尽可能的翼护在公主身旁,冷冷的看着玄漠。
玄漠看向那个精灵的目光更冷,这点小动作逃不开玄漠的眼睛,他的喜悦之情瞬间烟消云散,脸上的线条变得冷厉起来,眼里满是刻骨的恨意:“墨离你倒是一条忠狗啊,可是你可曾记得你的曾祖也曾像条狗一样效忠在我玄氏的脚下,”
“你们墨氏的账,慢慢跟你算!”玄漠说得咬牙切齿,却转身不再理会众人,“都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