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扦泥,不管事情的真实是什么样子的,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来和你纠缠这些的,我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扦泥不以为然。说真的,在父王心里的那个疙瘩没解开之前,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怎么?还对父王不满吗?”
面对自己的儿子扦泥,国王的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虽然他贵为一国之君,但有很多的事情,扦泥是永远都不能理解的。
“好了,父王知道你的个性。但这次是事关国家的危亡,所以你必须得以大局为重。”
听到国家危亡四个字,扦你才勉强回过头来。从父王的眼里看得出来,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怎么啦?”
父王叹息了一声。“匈奴人都已经快打到咱们的家门口了。”
听到这个消息,扦泥拔地而起。这是他自己的愤怒,更是整个楼兰国的耻辱。
“要不是情况危急的话,父王今天也不会这样亲自来请你出山啊!”
对于父王给自己的绿帽子,扦泥本来是不想接受的,可想到国家的危亡,他还是忍辱负重地答应了国王。不过他也对国王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赦免程妃。
国王满口答应了。在这个时候,只要是能解救楼兰国,他几乎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就这样,父子二人在谈好了条件之后,便走出了牢狱。
就在要出发之前,扦泥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自己的母亲。他始终都放心不下她。
看着扦泥远去的背影,程妃在后面把他追了很远,她在心里乞求儿子:一定要平安地归来。
王珊站在原地,任凭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在这个短暂的时刻,扦泥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她可以理解他。毕竟来说,自己这是冒然进宫的。
在一片呐喊和助威声中,扦泥又一次穿上了战袍,威风凛凛地从楼兰城出发了。这一次,国王亲自为他送行,而且还亲自为他穿上战衣。
“孩子!这一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我再城里等着你的凯旋。”在临行的那一刻,国王几乎是流着泪对扦泥说。
“我知道。父王!您就放心好了。就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
这次太子也跟着来了。他就站在国王的身边,看着自己的胞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王后一直就站在离程妃不远的地方。她们的谈话,她听得很清楚。等扦泥一走,她就从一边走了出来。
王后的突然出现也确实把程妃给吓了一跳。
“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吗?”王后一点也没给程妃好脸色。
“我”
“你不用说了,其实我都知道了,你是故意在敷衍我,你们母子俩是在故意逗我,是吧!”还没等程妃开口,王后就气愤地打断了她的话。
“王后,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对于王后这个人的厉害,程妃是清楚的。她不想得罪她。对于扦泥的这件事情也确实来得太突然了。
可王后根本就不听程妃的任何解释,她用眼睛狠狠地瞪了程妃几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王后远去的背影,程妃的心里乱糟糟的,看来,她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王珊走过来,一把扶住了程妃。
“母亲!咱们还是进屋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王珊怎么也想不通,程妃为什么就这么害怕王后呢?她不就只是有一个头衔吗?
“孩子!这宫里的好些个事情,你是不知道的。”程妃说,“王后在这宫里不仅只是有头衔,而且她们家还很有势力,有时候甚至连国王都要在乎她们三分呢?她呀!也就是仗着这种势力才可以在这皇宫里无所顾忌的。对于今天的事,也不知道她还会想出什么阴招来对付咱们呢?”
“可我们总不能老是这么任人宰割啊!”
“不能这样,还能怎么样呢?再说了,国王现在都对我不信任了,我也是无能为力啊!”说到这里,程妃突然转变了话题,“对了,孩子!扦泥今天没认出你来,你不会怪他吧?”
“没有。”王珊微微一笑,“这是可以理解的事。本来我也是冒然才闯到皇宫里来的,事先他也不知情啊!我现在啊!知道他生活得好就心满意足了。我只希望他这次能够凯旋,也好摆脱他现在所面临的苦境。”
程妃看着王珊,听着她嘴里那些动人的话语,她的心才勉强获得了一丝慰藉。
回到宫里,王后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在她看来,本已是煮熟的鸭子又给飞走了,那就等于是在她的心头上割肉。她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可问题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能怎么样呢?扦泥已经出征了,她再做什么也都等于是多余。
走进宫,在喝走几个宫女后,王后便开始使劲地摔东西,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不一会,满地便是一片狼藉了。
在送走了扦泥后,梅丞相没有回到自己的府内,而是直接来到了王后这里。他想和妹妹商量一些事情。
还在老远,他就听到宫里传来了摔东西的咣当声。他知道一定又是妹妹在耍小性子了,连忙加快了脚步。
果不然,就在他的脚步刚要跨进门槛的时候,一只花瓶便飞快地从里屋飞了出来,还算梅丞相躲得及时,那只花瓶嗖的一声便从他的耳旁擦肩而过。
梅丞相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伸出手来摸着额头,心砰砰地跳得厉害。
看见哥哥进来,王后连忙收敛了一下自己。在刚才一阵狂扔东西之后,她还直喘着粗气。
“王后!你这是在干什么?”梅丞相站在门口嚷嚷着,他还惊魂未定。
王后不答话,想起刚才那一连串的事情,她真的直想哭,可就是哭不出来。
“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等梅丞相来到她的身旁许久,王后的嘴里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怎么办?”梅丞相故意套妹妹的话。
“你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可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像你这样毫无理智。你知道你这都是在干些什么吗?难道是要让别人看你的笑话不成?还是想让别人知道你心里面的弱点?”梅丞相说着,来到王后的身旁,“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的心里很苦,可这些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事情按理来说,本应该有个结果了,可哪知半路上又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不过,对于这件事。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扦泥如今走了,在战场上,他只有两个结局:一是可以安全的回来;这第二嘛!就是战死沙场。如果是第二种结果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可要是第一种可能的话,那咱们就得要想想办法了。”
“我就是担心这个啊!要是万一他回来了,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冤有头债有主,你急什么?”梅丞相说着,把嘴巴凑到王后的耳边说,“程妃不还在咱们的手上吗?”
“可要是扦泥凯旋了,你说,我们还能控制得住她吗?到时候,扦泥硬是要救他的母亲的话,那咱们该怎么办?”
梅丞相笑了笑说,”不还有国王吗?你害怕什么?再怎么说,国王要顾全大局,他不会为了扦泥一个人而影响到自己的声誉的,对于这点,你尽管可以放心。”
话虽是这么说,可王后的心里还是不踏实。
“要不,咱们还是来个先下手为强,你说呢?”
梅丞相想了想。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可万一要是国王追究起来,或者是行动失败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再说了,先前,他们也不是没那样做过,可几乎每次都被扦泥死里逃生给逃出来了。
“怎么啦?哥!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为了咱们梅家今后的江山社稷,咱们也只能铤而走险了。”王后见梅丞相在这件事情上畏畏缩缩,她拉扯着他的衣服,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了。
可在梅丞相看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并且和以往也有太多的不同。这次扦泥的手里有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妹妹!这件事情事情非同小可,你就让哥哥再仔细斟酌一番,好吗?”
“哥!不是我说你,你呀!做人恶化事情就是喜欢磨磨蹭蹭的,上次,我们把扦泥控制在手上,要不是你的犹豫,他早就一命呜呼了,还用得着咱们现在在这里操瞎心吗?”
“你呀,就是妇人之见,你也不想想后果,要是我们那时把扦泥给杀了,那要是国王一路追踪下来,咱们能逃得了干系吗?让国王抓住了咱们的口实,不要说我们,就连咱们梅家恐怕都要受牵连啊!”
王后听了梅丞相的话,也觉得不误无道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梅丞相说,“除了等,咱们真还没有别的什么法子。”
“等?”王后听到这个字,心里比针刺还难受,“你让我等,那你说,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我也不可能让那个程妃就这样看我的笑话的,一直以来,她就是在利用各种借口耍我。”
“妹妹!如今这个时候,你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就在扦泥出征的时候,国王亲自去狱中见了他,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究竟达成了什么的默契,咱们都还一无所知呢?如果我们肆意行动的话,那务必会造成适得其反的西效果。”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王后一想到程妃先前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她完全是气不打一处来。
“咽不下,也得咽。”这是梅丞相对王后的忠告。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能掌握住国王几分。那超出的部分,是绝对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