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一天过去,到了约定的时间,华惊云让雷振召集士卒到城外集合。大军开到了城外,罗丰带着忠义会的人马开门迎接,南英带领士卒占领城墙,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就当罗丰邀请华惊云进城的时候,华惊云却拒绝了:“我要再让士卒绕城三天,告知城内百姓这是朝廷的军队!”
罗丰目瞪口呆,有心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华惊云带领士卒直接在城外扎营,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让自己的士卒扛着自己的大旗绕城跑,这样一来别说城里的百姓知道华惊云来了,就连城内堡的那一位也知道。
城里的百姓每天都在议论,城里的富商、爵士也开始动了心思。这三天内,华惊云的大帐每天门庭若市,军营里堆满了礼品。在忠义会的积极配合下,华惊云每天都在宴会,陪着城里的贵族们吃吃喝喝,吹牛牛打屁。
到了第三天,名动全城的风雪小姐亲自出城拜访,也是在这一天里,城内堡里上吊一人,赐死一人。
上吊者是秦常福的门客冯朝宗,他劝说秦常福从地道里逃走,秦常福不听,遂吊死在城堡的门柱上。
赐死者是秦常福的副官韩豹,他劝说秦常福出城投降,秦常福大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韩豹失声痛哭:“城外尽是敌人,堡内人心浮动,已经没办法防守。困守孤堡,只有死路一条!”
秦常福急火攻心,令侍卫赐下宝剑,让韩豹示以忠心。韩豹向秦常福磕了一个头,取剑自刎而死。
韩豹死后,秦常福郁郁寡欢,召舞姬献乐,醉酒之后连杀三人,堡中仆人,侍女、马夫都认为秦常福已经疯了,暗中谋划绑了了秦常福献堡投诚。可惜事情败露,秦常福立即派兵捕捉反叛人等,一夜之间抓捕一百余人,然后全部处死。
处死这一百多人后,秦常福凶性大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堡内除了士兵的所有闲人全部诛杀。
当夜的城中内堡血流成河,死者多达八百余人,尸体丢进了连通城外护城河的暗河里。到了第二天,城外护城河中漂浮起无数死尸,上面蚊虫纷飞,场面惨不忍睹。
城内百姓自发帮忙打捞尸体,更有亲朋干脆在河边扎起灵棚,一时间悲声动天,雁城一片愁云惨淡。也是那天,华惊云带军入城,并在河边立誓:“破堡之后,必然会给受难百姓一个交代。”
共计一千名士卒正式进城,入城之后,百姓自发组织到街道上迎接。华惊云进城之后,让雷振接管城防,派南英断掉内堡的水源和补给,将内堡团团围住,却不攻打。
当天夜里,内堡灯火通明,堡上士卒拉弓扣箭,引而不发。
华惊云拍马出列,向堡内喊话。没过多久,双眼深陷,眼底乌黑,面容憔悴的秦常福被人搀扶到了城墙垛口上,华惊云向他喊话:“秦常福,你在雁城为非作歹,已失民心、如今你的内堡已经成了一座孤堡,如不投降,这座城堡就是你的坟墓!”
秦常福趴在垛口上哈哈大笑,势态疯狂:“我是雁王长子,是雁王的合法继承人,整个雁国都是我的地盘!一群贱民,都不过是我手中的玩物,他们的烂心要之何用?姓华的,你是炎武学院东方院长的亲传弟子,为何要当那秦之烈的走狗?你要是投奔我,我把这雁城让给你又有何妨?”
华惊云脸色微变,正欲说话,秦常福却又指着堡下的军队大声吼道:“你们这些背叛我的人,通通不得好死,你们的父母、亲人、孩子、都将成为奴隶!”
火光之中,秦常福一脸疯狂,嘴里滔滔不绝,显然是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华惊云沉默了一会,轻轻抬手,大军依次退去。
秦常福看到城堡下开始退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朝左右吼道:“你们看!他们怕了!他们怕了!我秦常福才是雁国真正的主人,我麾下有十万大军,领土千里!追随我就有无数的荣华富贵,逆我者都将受到惩罚!”
身旁的侍卫长微微叹了一声,却未说话。到现在都跟随在堡里的士卒,都不是期望着秦常福能东山再起,他们只是秦常福的母亲从娘家带来的子弟兵,当初都是宣誓效忠过的。之所以没有反叛,也不过是尽忠君之责而已。
军营之中,华惊云揉着额头,静静的听忠义会的人禀报。
这个人曾经在城中内堡当过账房先生,知道堡内的一些虚实,在秦常福清洗仆从之前就偷偷跑出来了。根据这个人的说法,秦常福贪生怕死,堡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堡中引入了地下水,所以单单是围困的话必然耗时日久。
秦常福在堡里大开杀戒,看似凶残狠厉,实则是一步秒棋。他杀的这些人当中,不知道都是多少势力的探子和间谍,杀光之后,堡内反叛的几率也小了。
守卫城堡的共有六百士卒,这些人都不是本地人,二十秦常福的母系家族带来的子弟兵,这些人里面即便有间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直以来,华惊云都觉得城中内堡不堪一击,可今天亲自观看了内堡的防御状况,他才发现这块骨头有点难啃。
秦常福修建了这么一座坚堡,那怪视城中百姓为蝼蚁。民心好像并卵,或者说攻堡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
强攻肯定损失惨重,围而不攻,又要担心秦常福的母系家族会不会出兵干涉。华惊云感觉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心里很是苦逼。
正烦恼间,下人通报风雪小姐前来拜访。华惊云微微一愣,心中想道:“这个妖娆的女人这么晚来见我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
华惊云思绪翩翩,忍不住贱笑了两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华太傅笑的这么开心,该不会再想我了吧?”
那声音娇媚入骨,听得人浑身酥麻酥麻的。华惊云眼巴巴的看向门口,却见那里出现一个高挑美人,轻纱薄裙,丝袜高靴,面似桃花,目盼有情。被她那水汪汪的眼睛一瞥,华惊云的骨头就酥了一半,腆着脸说:“昨日一别,华某人就对姑娘茶饭不思,些许时间不见就如隔三秋啊!”
风雪噗嗤一笑,脸颊微红,一脸含羞的说:“华太傅说话可真风趣。”
华惊云在心中诽谤,分明是你先调戏我的。此时见了一个大美人,其内心瘙痒难耐,忍不住问道:“姑娘前来可有要事?”
风雪媚眼一抛:“没事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华惊云赶紧点头:“能看!能看!风雪小姐,你看这长夜漫漫,你我都无心睡眠,不如谈谈风花,看看雪月。抒情下人生,感叹下理想?”
风雪见华惊云说得露骨,羞红了脸,低下头如蚊声般说:“这可是军营啊!”
“军营?”华惊云一愣,随即笑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府邸上谈。”
风雪抬起了头,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端正起来:“华太傅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其实我这半夜三更的前来打扰,是来帮助太傅的呢!”
华惊云见这女人变脸变得快,顿时有些吃不消,颇为尴尬的问道:“帮我什么?”
风雪笑眯眯的说:“太傅不是还在为那座城堡而烦恼吗?我这一次来就是帮助解除烦恼的!”
华惊云颇为惊讶的问道:“你打算如何帮我?”
风雪竖起了手指,俏皮的说:“我不需要将军一兵一卒,就可以说服秦常福开堡投降。”
华惊云端正了脸色,颇为严肃的说:“这可不是儿戏,风雪小姐可不要胡乱讲话。”
风雪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就是瞧不起女人,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立下军令状。不过事先说明,如果我能说服秦常福开堡投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华惊云拱手说道:“如果风雪小姐真能说服秦常福开堡投诚,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我也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