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惊云的车队离雁国国都雁城已经不远,华惊云从双尾貔貅背上翻身而下,将吕雯招来了解情况。
等吕雯来到他面前,华惊云直接问道:“让你了解雁国现在的情况,你掌握了多少?”
吕雯将自己侦知的消息条理清晰的逐一汇报:“这雁国方圆五百里,是二皇子雁王秦之牧的封地。面积也不算小,除了王都雁城,共有五个县城,三十六个镇子。除了雁城,其他地方都是一贫如洗。秦之牧前往帝都时让他的长子秦常福监国。除了雁王府的势力外,就剩下一个忠义会有点说头。雁国一带是玄真国对抗蛮族的重要军事基地,开国之初朝廷在这里有个安北都护府,常备兵力一万左右,当初和蛮族打交道都是通过安北都护府。后来随着雁王府势力的膨胀,安北都护府就被撤销了。这忠义会的人,大多是安北都护府的后人,他们以被视作外来户,备受雁王府的压迫。”
吕雯讲完,华惊云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想重新掌控雁国,就必须依靠忠义会的力量了。”
吕雯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华惊云面前说:“陛下吩咐我,到了雁城将这封信给你。”
华惊云拆开看了一会,心中想道:“果然如此。”
通过信件内容,华惊云知道秦之烈跟忠义会之间早有勾结,秦之烈让自己去找忠义会的头领,直言忠义会的头领会帮助他们夺回雁国。吕雯手里还有一封秦之烈写给忠义会头领的亲笔信。
“哎!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华惊云觉得自己的这位学生似乎在玩弄权术方面要比自己这个老师更有天赋。如果不是两世为人,加上在东离上次的教训,自己也不可能策划出如此周详的政变。可秦之烈经过这次政变,夺得皇位后似乎很快就进入角色了……
雁城位于雁山以南,城邑四通八达,周围地形难得平坦,城内人口共两万户,兵营驻扎在城外,共有一千余人。
雁国一带的民风异常彪悍,异族纵横往来,一言不合就有可能拔刀相向,所以每一座城池都必须驻扎军队。雁山一带本就是穷山恶水,雁国除了雁山的关卡带来的税收,基本上没有其他商业收入。
华惊云进入雁城,路过城门时,华惊云没有看大守城的士卒,正奇怪的时候,吕雯眼尖,指着一群聚集在城墙下烤火的人:“这些人应该就是雁城的守卫。”
吕雯也不敢断定,因为这群人身上未曾披甲,穿的衣料也很破旧,有的已经裹上了破棉袄,有的还穿着单衣。
这些人大张旗鼓的在城墙下烤肉,说话声音很大,一点也不顾忌过路的平民。发现有人窥视,他们还恶脸相向,破口大骂。
窥视的平民也不害怕,有个杵着拐杖的老婆子还朝他们吐了一口,骂道:“一群偷鸡摸狗的家伙,还保境安民,都什么东西!”
有士卒动怒了,刚想站起来,旁边一个领头的一手把他拽下来:“跟这些愚民吵闹什么?任他们说去罢!我们得熬过这个冬天。”
听领头的这么一说,士卒也只好气呼呼的坐下,华惊云见此场景,忍不住向那个发怒的老婆婆询问:“老人家,这些士卒都怎么了?”
老婆婆小眼一瞥:“你外来的?”
华惊云点头说是,老婆婆哼哼着向华惊云说:“这些士兵没一个好东西,现在已经变成山匪强盗了。守城的三更半夜在城里打狗肉吃,驻扎在外面的就更不得了,三天一小抢,五天一大抢,直接从百姓手里夺粮。雁城周边的村子都遭殃了,这群杀千刀的,只知道欺负我们老百姓。”
老婆婆想必是恨急,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朝士兵吐口水,周围路过的百姓都对着那些士兵指指点点,有的摇头叹气,有的大骂出声。
华惊云深深的向那个地方看了一眼,随即跟着人群进城。这次跟华惊云入城的人不多,剩下的士卒都被安置在城外,华惊云准备先联络好忠义会的人,再带士卒入城。
进城之后,华惊云发现雁城的城防布置很是奇葩。周围是一圈不高的城墙,城墙里面是居民住宅和市场,没有卫城也没有城楼。城池中心有一座城堡,显得极为高大,里面有箭楼瞭望塔,各种防御措施样样齐全。
旁边的一位路人看华惊云一直盯着城堡,便开口道:“自从分封到此地,历任雁王什么都没做,就修了这个城堡。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城中之堡啊!听说里面光女仆就有上千人,士兵也有好几百。这些都是雁王府的亲兵,那待遇可不是城外那些士兵能比的。”
华惊云感觉他话里有话,不过却没有深究这个事情,而是问道:“请问雁国忠义会的驻地在哪里?”
路人开口道:“忠义会没有驻地,就算有我也不知道。不过雁城主簿罗丰是忠义会的人,他住在城西。”
华惊云道谢后,便向城西走去。很快便找到罗府,虽是半夜造访,罗丰却一点都不生气。
体形瘦高的就像一根竹竿的罗丰端坐在椅子上,颇为无奈的说道:“太傅大人!我们忠义会的会长李大人在不久前遇刺身亡,现在我们忠义会处于群龙无首的阶段,这封信,实在让我为难啊!”
华惊云一脸大惊:“忠义会再次盘踞多年,会长怎么会无故被刺?”
罗丰端着茶杯,脸上显得有些犹豫,华惊云在旁洞若观火,忍不住问道:“罗主簿,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罗丰轻叹了一声:“这件事情涉及到我们忠义会的内部纷争,本不应该告诉华太傅的。不过华太傅肩负皇命,无论如何我们忠义会都应该给你一个交代!”
华惊云见罗丰说得极为严肃,忍不住正了正身子。他从罗丰的语气已经听出,会长应该是死于忠义会的内部倾轧。原本打算借助忠义会的力量夺回雁国的控制权,但这忠义会似乎也是一盘散沙。华惊云不由得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