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突然脸色一沉,抡手就是一剑向丽姬娘娘刺去……
剑刺中了丽姬娘娘的胸,虽说刺入不深但鲜血已经渗了出来。
“逆子,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她!”因为中毒,秦天大王无论如何挣扎,却连自己的身体也支撑不了,刚支起身又重重地摔倒在担架上。
丽姬娘娘轻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叫出声来:早几天,她买通了关节让秦战回来救驾,算时间,他也应该回来了。可看眼前这情形,她有些后悔:看来秦殊不但买通了李公公这个阉人,还控制了禁军,更雇佣了大批江湖人氏,战儿回来无疑也是自投罗网……
她已经顾不得痛,只在心里祈祷:“战儿,你千万别回来……”
“小心啊父王,龙体为重,这地上太凉,您身体又弱,您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秦殊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地说。
“逆子,你杀了我吧!”
秦殊笑容可鞠:“父王您讲笑了,您一直教导,我们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我怎么会杀您呢?”转而又沉着脸,面目狰狞地压低声音说:“我只是想让你眼睁睁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在你面前,慢慢的死去……还有你最疼爱的战儿,我本来想放他一条生路,只要他不进宫坏我大计,可刚刚有人禀报,他居然还是潜进了王宫。父王,我只能是将你们一网打尽了!”
话毕,他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又一剑刺中丽姬的胸膛……
丽姬低着头,痛得脸色惨白,却依然一身不吭。
秦天见丽姬受苦,已在崩溃的边缘,他拼尽力气却动掸不得只能无助地哭喊。
“丽姬!丽姬!我的王后,你怎样了?!”
“大王,……别这样……不要哭,不要喊,你是长盛国的大王,要有君子之风……我没事……”
丽姬抬眼虚弱地看着秦天。
“既然没事,就再来!”秦殊抬手又要下令……
“住手!”
秦天止住了他:“我立诏,马上传位于你!”
“如此,孩儿就多谢父王了!”秦殊一挥手:“扶丽姬娘娘下去,找御医好好医治。”
丽姬的两个近身丫鬟赶紧跑出来将她扶了下去。
“我还有个条件。”
“父王您请说。”
“你发誓终身不得戕害老四秦战,不然我不会立诏禅位。”
“好!”
秦殊应得倒也爽快,举起右手:“苍天为证,我秦殊发誓荣登王位之后,绝不伤害四弟秦战,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秦天吐了口气:“准备笔墨吧!”
。
秦战和小安穿着夜行衣趁着夜色潜进了王宫。
他主仆二人身手敏捷,在黑色里宛如两只强健的黑豹,行走于宫墙屋顶,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两人始终没有半点交流却配合非常默契,先去了大王的朝阳殿,发现殿内空无一人,便都径自朝春和殿而去。
两个“房上君子”,轻轻越过各宫之间的巷道,很快到了春和殿大殿的房顶上。
小安手轻,缓缓地揭了两片瓦,然后二人静静地看着下面上演的逼宫大戏。
看到秦殊托着娘亲的脸,秦战就不淡定了,作势要下去。小安一把拉住了他,做了一个叫他安静的动作。
秦战只好又回来。
继续看着下面大殿的势态发展。
直到丽姬娘娘被刺了一剑,秦战再也静不下来了,他也不管小安还拉着他,就要下去。万般无奈,小安使劲往他后背点了一下……
秦战被点穴,晕了。
小安背着他,还是“房上君子”,他知道,现在秦战如果落在秦殊手里,下场相当于肉包子打狗!如果现解了他的穴,他急于救父母,这肉包子还很可能直接跳狗面前去。
背着秦战还没到四公子府门前的大街,小安就听到秦战府里已经被禁军整得鸡飞狗跳,丫鬟妈子们吓得又哭又闹的。
小安一脸鄙夷:秦殊,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誓都发了,那你就等着不得好死吧!
小安躲到黑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躲过了一拔,以为没事了,小安走了出来。
“谁?”不知从突然哪冒出两个禁军,指着小安问道。
小安哪敢搭理,转身就跑。
他知道自己背着秦战,被一直追的话,肯定会跑不过那两丫,现在解穴也来不及了,没等秦战缓过来估计那两个追兵就把刀架他脖子上了。
小安只好急匆匆地几步又上了房顶,他在房顶上跑,那两丫在地上边叫边追,追的人越来越多,小安体力却又渐渐不支……
也不知跑到哪里,像是个大院子。不远处追兵的声音还响在耳边,小安体力不支,下了房顶,胡乱的就进了屋。
“谁?”有个姑娘叫了一声。
小安已经放下秦战,一把捂住了姑娘的嘴:“姑娘,我们是被人陷害的忠良,现在外面有官兵在抓我们,请姑娘行个方便让我们主仆二人暂避一下。”
被捂嘴的没表态。
房间的灯却突然亮了。
小安懵了,原来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沙漪清已经点燃了烛火:“安哥哥!你怎么改成这造型了?!”
小安见是熟人,长舒一口气。捂着翠儿嘴巴的手松了下来。
“啊——”翠儿这一声惊呼还是冒出来了一半,小安赶紧又捂住她的嘴:“别叫,你看我们像坏人吗?”
翠儿被捂着嘴却在使劲地点头。
“好了,翠儿,他是我朋友!”
翠儿这才安静下来。
沙漪清看到地上黑乎乎的趴着那一堆:“这个不会是秦战吧?怎么没动?死了?!”
“沙姑娘,看你说得……公子被人追杀,他刚刚想要拼死去救他父母,我点了他的穴……”
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小安警觉地看了房门一眼,提起了秦战,把他塞到了床下。
“呯!呯!呯!”有人敲门。
“谁呀,大半夜的,敲什么鬼?”沙漪清三两下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故意衣衫不整地走到门口。
还没开门,就被人揣开了。
“刚刚在叫什么叫?”来人应该是听到了翠儿刚才的惊叫声。
沙漪清衣衫凌乱,头发比衣衫还乱,看了一下床上,暧昧地一笑:“官爷,你说这时候我和我相公在房里叫什么?”
来人看了看凌乱的床上,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躺着。
“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到这客栈来吧?”
“人倒是没有见到,但估计是有两只发情的猫,在房顶一路追追赶赶地路过,吵死人了!”
“猫?他们往哪里去了?”
沙漪清顺手一指:“往那边吧?听声音好像是从那边去了。”
那人赶忙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沙漪清很粗鲁地一把从床下拖出秦战,带着冷嘲热讽:“刁妇参见四公子。”
已被解穴的秦战知道沙漪清这是在记仇呢:那天在离恨峡,他说沙漪清是刁妇,还罚她下跪。
这疯丫头确实是够小气的,但脑子还算比猪聪明那么一丢丢,刚才居然用那种方法把官兵骗走了。
“多谢,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得!你欠了又咋的?你都被朝廷追杀了,指不定干了什么坏事,四公子,出去别跟人说你认识我!”
刁妇就是刁妇,牙尖嘴利!你以为本王稀罕认识你?!
一直懵逼的翠儿终于大概弄清了事情是咋回事,带着一脸花痴的笑容:“四公子,我叫翠儿,很高兴认识你。”
秦战看了她一眼,刚刚这翠儿虽然一句话也没说,躺在床上没着声也算配合着沙漪清救了他们一命。
“多谢翠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