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认为的足够远了,秦战说:“刚刚我想捏死那厮!”
“捏死他一个江湖流寇是小事,过早暴露爷的武功不太好。”
“江湖流寇……”秦战想了想:还是小安心细看出了破绽:他在宫门那里对小安说话,离那么远,声音那么低,那厮居然能听个一清二楚!足见这人的武功修为不一般!而一个普普通通的守门小兵是不可能有这种武功修为的。
看来秦殊应该是雇佣了江湖人士来逼宫。
“这个秦殊,父王既然已经宣布他为王位继承人,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依小安看,应该是事情有什么变故,威胁到了秦殊王位继承人的地位,他才这样狗急跳墙。”
“唉!”秦战叹了口气,看来就算他远赴临南,这王宫的纷争他也撇不清关系。
“我今晚一定要见到父王和母妃!”
小安点了点头,他最懂得秦战。
“爷,我们去换身夜行衣吧!”
“好。”
。
沙漪清和翠儿要了一间房,掌柜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两大男人,住一个房间……”
“怎么啦?不行啊?”
“行是行……”
“行就别废话!”翠儿瞪着眼睛粗着嗓门像头母老虎似的。
沙漪清没想到平时在府里温顺得像只猫的翠儿也能这样凶巴巴的。
这孩子潜伏挺深的。
“掌柜的,其实是因为我们带的钱不够开两个房间……”
嗯哼,卖个穷比较有安全感。
毕竟电影《龙门客栈》还给沙漪清留着很深刻的记忆。
掌柜一听:“原来这么回事!那两位要不要吃点什么?”
“要酱香鹅掌,爆炒鲜鱿,一只大龙虾……”
掌柜的一脸嫌弃:“房钱都得省,这顿大餐你还是今晚在梦里吃吧,不花钱,还可以吼吼小二!”
这丫真是生意人,听到主仆二人没钱,连说话口气都变了。
“拿四个馒头一碟素菜,谢谢掌柜的。”
掌柜的走后,沙漪清说:“白天好的吃得太多,就当减减肥。”
“没吃饱,哪有力气减肥啊?”
“……”
有一点主仆二人挺像:都是吃货!可喜可贺,居然吃得多也不会长胖。
就凭这一点,沙漪清已经觉得老天对她也是大宠小虐了。
等掌柜把馒头拿到房间,两人还是一阵狂风卷残云,连装素菜的盘子都被用馒头擦得不留一点菜汁,比狗舔的还干净!
吃过饭之后,翠儿还去管掌柜要了一大壶茶水。叫了茶,那掌柜的不理她,翠儿就一直叫。
“喝这么多茶,也不怕睡不着觉。”
“睡不着就在房间练练把式,那位爷吹丧号的,我敲锣的。”
“……行了,我也就开个玩笑,拿了茶水就回房早点息着吧!尊敬的小爷。”
。
春和殿。
十几个御前护卫已经被另外一队穿着禁军服饰的人马捆得跟粽子似的一齐聚集在大殿之中。
丽姬娘娘的身边,也有两个穿禁军服饰的人用剑架着脖子立于堂下。
春和殿主位上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众人一直没有说话。
“大公子,大王来了!”
待两个人用一副单架将秦天抬到春和殿,主位上的那个人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儿臣见过父王。”
是秦殊。
他虽然口上还有礼节,却仍然站在大殿主位,但身子也没欠一下。
秦天沙哑着嗓子,颤抖着指向秦殊:
“逆子!……”
“大王,你怎样了?丽姬好担心你!”
丽姬看到大王已经流出眼泪:仅仅几天时间,大王就成了这个样子,看来秦殊是给他下了毒。
秦殊一摆手,抬着担架的人直接把担架放在冰冷的地面上就退下了。
“啧啧啧!果然是鹣鲽情深,看得殊儿我都好感动啊!”
秦殊慢吞吞地走了过去,轻佻地托起丽姬的下巴:“真的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女子,半老徐娘也这么蚀人心志……”
秦天已经气得不行了,这个秦殊真是不知羞耻!
“放肆!逆子,你别忘了……按辈份,她是你继母!”
“我没忘!没忘!一刻也没有忘!”秦殊看着气得面如土色的秦天:“父王,我知道你爱我这个继母胜过爱你自己……那我就成全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父王,你只要亲笔立诏马上立我为王,我就给你和丽姬找一处山清水秀之所,让你们安享晚年!”
“你休想……你这德行,我是宁愿死也不会立你为王的!”
这一点秦殊倒是相信:他拿十香软骨散逼迫秦天的时候说,“这是十步催命散,你是要立我为王还是把这个喝了?”
那该死的倔老头子居然眉头都没皱抢过去就喝。
可恶,让我成王比让他死还难受?
“父王,三思,三思啊!”秦殊指着丽姬:“你不想看着她死吧?只要你答应了,我就放了她!”
丽姬一听,带着乞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秦天。
秦天闭上眼睛,沉默良久才说:“丽姬……原谅我……我知道你明白的。”
“……大王,我明白,大王心里,至始至终第一都是王权,第二才是丽姬……”
虽说是意料之中,话毕,丽姬还是泣不成声。
“不,丽姬,在我心里……第一是丽姬,但是泱泱大长盛不能败在这个逆畜手里……我不会用王权换丽姬的平安,但你死了,本王也会随你而去!”
“父王,何必要搞得如此悲情?你既然已经让我做了王位继承人,这王位,不是迟早都得让给我吗?你为什么不肯让位?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让位?立我一个王储只是为了保护秦战?”
丽姬倒是不明白了:“王位之争关战儿什么事?”
秦殊有点愤慨了:“我原本也认为不关秦战的事!这些日子都忙着收拾了老二收拾老三,谁知道李公公告诉我,父王立了一个遗诏,要把位传给老四!这个反复无常的老东西!”
丽姬惊愕地看着秦天。
秦天却一脸的波澜不惊:“我私下调查过,战儿并不是他表现的那样无能,更不是纨绔子弟!他至成年,一直在隐忍,想要避开王室的权利之争。战儿其实最善良,他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丽姬这层关系来争储,他不愿手足相残……丽姬,你给本王生了一个好儿子……”
“住口!”秦殊将剑指向了秦天:“他在你眼里什么都好!从小到大,你宠他还不够?我和他一起打猎,猎物一样多,你都只赞赏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那年宫中流行瘟疫,一开始是我得了,你马上命人把我暂养冷宫让我自生自灭!而后来秦战也得了瘟疫,你却特允他住在春和殿,让丽姬亲自照顾……你为什么要这么偏心?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秦天叹了口气,原来,这些他都记恨着……
“秦殊,你俩兄弟打猎是打一样多,但我记得那年你二十岁,战儿才十二岁。你觉得我赏他不赏你有失公平?可我觉得都赏才是不公平……那次瘟疫,你病了,你母后都怕被你传染。你被隔离之后,她天天哭,但终究是没敢去看你一眼……战儿病了,我也下令隔离战儿,丽姬娘娘给本王磕响头,要求就把战儿隔离在春和殿。战儿病愈前,丽姬和宫女被关在春和殿,一个月没能踏出半步……”
“……现在很多事情都无从考证,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就问你要王权还是要美人?”
“你什么意思?”
秦殊脸上透着一股寒意:“父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