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说,这么多年来,白寻一直在寻找被封印的郡儿,而在我高中见到的那些,就是白寻焚烧犀牛角召唤出来的邪祟,而色鬼去那儿是想看看白寻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如果搞砸了,他要收拾残局,如果真的召唤出来了郡儿,而这个郡儿又危害人间的话,他就会把她给解决了。
可是,事实是无论白寻多么努力去寻找,都没有找到郡儿,一直这样过了千年,直到在那所大学,他发现了郡儿,可是却无法解开封印,这时候,他想找色鬼帮忙,可是却又怕色鬼会阻止他,于是,就想利用我把色鬼引出来,却没想到,色鬼一直没出现。
万般无奈之下,他把我引进了那幢老教学楼,点燃了色鬼的龙鳞,没想到,歪打正着,释放了郡儿。
“怪不得,那天你那么生气!”
想到那天色鬼站在大树下叫我过去,我的心还是会砰砰跳,我想这就叫心动吧。
“他现在拿了我第二片龙鳞,应该是要助郡儿回到她的本体中去,可以他一人之力做不成这事,白寻这个人,城府非常深,你要小心,别再被他利用了。”
“你现在倒是愿意跟我说那么多了。”
色鬼白了我一眼,“对你,已经算话很多了,你要是喜欢,每天我都给你讲讲。”
第二天,我啃着鸭爪,等着色鬼回来给我讲故事,鸭爪辣的我“嘶嘶”个不停,色鬼泡了一壶薄荷茶,给我解辣,我俩在花丛中,席地而坐,画面应该是很唯美才对,可我却拿着油渍渍的鸭爪,我都觉得自己如此粗俗不堪,色鬼到底喜欢我什么。
今天,色鬼又讲了一个少年一见钟情的故事。
有一个少年,他没有过去,打从有记忆开始,他的生活只有活下去,他曾掉入陷阱出不去,整整一个月没有东西吃,奄奄一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靠着露水维生,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不作为的结果只会是死路一条,于是他割了一块自己的肉吃了下去,幸而周围都是枝叶,他尝试了几种,终于找到一种叶子敷在伤口上能减轻痛苦,稍微有了些力气就开始制作工具,如此便是三个月,他制作出来一个工具,用藤蔓编制成绳索,一段绑上石头,用力甩出陷阱洞口,试了几天才把石头扔了出去,他拉了拉绳索,石头却又掉了下来,他已经快绝望了,终于,他晕了过去,以为必死无疑了,他觉得好累好累,这时候,他又忽然醒了,天上下起了漫天的花雨,掉落到陷阱里,少年捧起花瓣,闻了闻,淡淡的花香,他把花瓣拾在一起吃了下去,少年觉得,既然没死,就要想尽办法逃出去,他想活着,想出去看看,这漫天的花雨是哪里来的。
少年的听力特别好,他待在陷阱里等待动物经过,判断好方位,把石头甩出洞口将动物砸晕,然后再钩进洞内,因为有了食物,少年变得越来越强壮,他也从一开始艰难的捕猎,到后来直接一击即中的同时就能把猎物钩进洞内,同时他利用石头已经判断出洞外树木的分布情况,此时的他,已经善于运用甩绳钩物的本领了,最后他用打磨好的石钩钩住树木,慢慢爬了出去,看到阳光从树枝透进来的一刻,少年觉得自己犹如重生了一般。
此时的少年,已经不为活下去烦恼了,因为他学会了制作工具,甚至自己做陷阱捕猎,他看到经常在枝头唱歌的蛮蛮鸟,虽只有一翼一目,合在一起去可以飞翔,少年也想有个这样的同伴,但因为他长得特别,所以从来没有同伴,一直孤独着,直到他遇到第一个愿意接近他当时他认为的同伴,他们一起捕猎,一起穿越溪流,一起跨过高山,一起经历了春夏秋,一直到了冬季,同伴病重,他去打猎去采药,无微不至照顾他,可是,在那个物资匮乏狩猎困难的年代,将同类吃掉是一种常态,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靠打败弱者获得活下去的资本,而弱者就会想尽办法找寻比他更弱的,这时候的弱者变成了强者,于是同伴的周围开始聚集那些虎视眈眈的自以为的强者,他们等待着机会,弱肉强食,少年不敢离开同伴,可是,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先会饿死,就这样,到了第三天,眼看同伴已经饿的快晕过去了,少年便把自己的血喂给同伴吃,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同伴竟然嗜血成性,一发不可收拾,像要把他吸干一般不肯放过他,他把同伴甩开,可是同伴却又向他扑过来,同伴的眼神里,只剩下了欲望,他给予同伴重重一击,眼睁睁看着同伴一点一点闭上眼睛,这时候,蛰伏在暗处已久的弱者从四面八方窜出,
他们已经觊觎了太久,这时候不顾一切冲了过来,少年挥动用藤叶枝蔓做的树鞭,将他们一一打倒,有些忌惮他,逃跑了,还有一些,留下来,与他做生死疏斗,少年不知哪来的力量,将他们全部击溃,看着同伴的尸体,少年仰头长啸,从此,少年就更加冷漠了。
后来,少年渐渐长大,没有人能再欺负他,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师傅,师傅教会了他行走,教会了他飞翔,从此,他的人生,变得不一样了,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但是因为曾经的过往,他从不愿打开自己的心扉。
一直到,少年遇到了一个种花的女孩,只一眼,少年便惊呆了,碰到了旁边结着粉白色小花的树,瞬时,花瓣飘落,撒在女孩身上,他想起那场在他绝望时候的花瓣雨,一如现在那么美好,那时候的少年不懂,原来,这就叫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