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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昨日温菲

灼烈的阳光像一支支离弦的箭凌厉地划破薄雾,落在人的眼睛里,刺得人生疼。然而本应该与烈日一同出现的高温却不见踪影。

这里是温菲,一片死寂,只剩白白皑皑的雪与被厚厚的冰覆盖着的建筑诉说着凄凉的故事。

哈里斯有些疑惑,这里真的是盛极一时的温菲市吗?是怎样的灾难才让这样一座城市泯灭?真的是因为暴风雪吗?

这时的哈里斯作为派往温菲的救援队的一员,与波塞一同前往温菲内城区进行搜索。他所在的小队除了波塞外,还有一位女兵和另一位老兵。女兵长得格外漂亮,精致的五官,温润如玉的肌肤,与兵营的氛围丝毫不搭,仿佛是出身名门的小姐,波浪似的卷发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而那位老兵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很邋遢的大叔。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特别制作的御寒服装(其实也就是很厚的衣服罢了),背着重重的背包,里面装着一些工具和两天份的食物,还有一些额外的衣物。

前几天卡托上教把他们叫去谈话,哈里斯原本以为上教是要对有突出成绩的他们另行奖励,然而上教却告诉他们针对温菲的救援行动不日将要展开,希望哈里斯他们能够加入救援队伍。哈里斯虽然胆小怕事,却不失为一位有十足正义感的青年。这事就算上教没有主动提出,哈里斯也会积极请缨前往。波塞也同意上教的要求,加入了救援队伍。

救援队伍分为5大队,分区域搜索内外城区,其中由托卡上教带领的救援队伍共有45人,其中40人以4人为一小队,共有10组,负责搜索温菲内城并对幸存者开展救援;另外5人包括卡托上教则由上教带领,负责指挥。因为温菲城的设施基本已被暴风雪破坏,通信线路也无法使用,所以托卡上教带领的小队驻守在外城区的一栋建筑物中,其他小组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否则以两天为期,回到托卡上教这来报告搜索结果。

原本救援队伍两天前就能到达温菲市,但由于温菲以及附近区域暴风雪灾害还未平息,队伍只能暂时在靠近温菲的地区扎营,等到风雪稍小在进入温菲。

极地的天气变幻莫测,昨天的狂风暴雪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今日却是艳阳高照,不过依旧是冷得渗人。

刚进入温菲,经过外城区时,波塞就对哈里斯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哈里斯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说“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波塞说得没错,温菲被突如其来暴风雪灾害袭击,躲在室内的市民不可能傻到跑到街上来。然而现在暴风雪已经停了,甚至久违的阳光都出现了,避难的市民不可能还躲着。

除此以外还有些一人高或者半人高的小雪堆,分布于道路上、房屋旁等,可能是路椅或者路灯之类的吧。

哈里斯他们虽带着疑惑,却并没有过多停留在外城区,而是径直往内城区去了。

来到内城区后哈里斯他们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路上的小雪堆变多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

哈里斯正想上去查看,却没留意到脚下的路面结着厚厚的冰,一个踉跄撞进了一个雪堆里。

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雪堆瞬间摊垮,哈里斯被埋在了雪堆里。

波塞及另外二人急忙将哈里斯脸部的雪扒开,以免哈里斯窒息。

“没事吧?”

“没事,雪里面有东西压着我了,麻烦帮我移开。”哈里斯试着用力撑起压在他身上的东西,但却是徒劳,那东西连同积雪的重量实在太重了。

“好好,你等等,我先帮你把你身上的东西扒开。”波塞等人将哈里斯身上的雪扒开,但扒着扒着手却渐渐停了下来。

“呀”的一声尖叫,女队员突然间退后,一个踉跄坐倒在一间房屋的墙边,两手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压在哈里斯身上的东西。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哈里斯被女队员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

“你别动,我马上就把你身上的雪扒开。”波塞和老兵眼神里满是惊异,迟疑了一会儿,赶紧哈里斯身上的雪扒干净。

哈里斯实在是被那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波塞他们刚把雪扒得差不多,哈里斯就急忙将那东西推开,这一举动连波塞他们都始料未及,连忙闪到一旁,以免被那东西砸到。

“啪”的一声,那东西应声碎成两半。

一瞬间似乎连空气都被凝固了,哈里斯站起身来时,波塞和老兵表情严肃万分,女队员则蜷在墙角瑟瑟发抖。

哈里斯也看向那东西,却被地面的积雪晃到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看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人。

那人身着正装,头微抬,眼睛怯生生地睁着,目光朝上,似乎在注视着什么,仿佛还活着。

但被哈里斯摔成两截的身体却诉说着残酷的现实。

“咕!这!”

哈里斯猛地意识到刚才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开始跪在地上呕吐。吐了一会儿,哈里斯就双手握拳,扣在额头上,这是教国的对往生者的仪式,表达了对其的最高敬意。

然而胃中翻涌,呕吐感又占领了意识高峰,哈里斯只好中断了仪式,双手撑地吐了起来。

波塞很识趣地过来帮哈里斯拍了拍背,而老兵则是在行礼之后,开始观察死者。

身体由内而外被完全冻结,皮表摸上去像摸在冰面上,硬邦邦的,除了被哈里斯摔成两半而产生的伤口外,身上没有其他外伤,看起来是冻死的,但有好像不大对劲。

“怎么样?”波塞把哈里斯扶到墙边休息,随后向老兵问道。

“好像是冻死的,但好像又不是。”

“怎么说?”

“其实我也说不大准,如果是冻死的话死者体表一般会泛红,而且由于肌肉僵化有些死者会面部会呈微笑状,又或者会出现幻觉而衣冠不整,这个死者都没有这些特征。但是身上没有外伤,又不像是死于其他原因。”

波塞眉头紧锁,“死者的死因暂且放在一边,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其他事情。”波塞又看看了街道上的其他小雪堆,“恐怕其他雪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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