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意向达成。
曲诗琳大方地伸出手:“季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季以照犹豫了一瞬,伸出手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希望曲总公私分明。”
曲诗琳冷笑了一下,“季先生,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但请别低估女人的工作能力。”
两人又开始较劲起来。
桌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秘书的声音传过来,“总经理,薛公子打电话来,你是否要接呢?”
“告诉他,我没空!”曲诗琳不耐烦地说完,立刻切掉开关。
季以照冷哼一声,“告辞!”
曲诗琳皮笑肉不笑,“不送!”
季亦轩刚回到律师事务所,好友欧阳也乔的电话就来了,“嗳,季大律师,现在忙不?”
季亦轩笑了,“欧阳法官今天怎么有空翻小女的牌子了?小女不胜荣幸,怎么敢忙啊。”
“呸!少贫!听杜策说你把季大少介绍给曲诗琳了?你怎么没说把季大少介绍给我?”
季亦轩向天花板丢了个大白眼,杜策真是个大喇叭!当电台主持人还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拜托,你一个不婚主义者,谁和你提一提找对象你都要长篇大论的给人家上一堂婚姻风险课,我还敢给你介绍?”
欧阳也乔是民庭的法官,大学一毕业就当上了专门审理离婚案件的法官,还没开始恋爱就天天围观各种失败的婚姻,导致她如今的口头禅就是,“婚姻有风险,结婚需谨慎”,她还有一整套“婚姻制度正在消亡”的理论。
电话那边的欧阳也乔轻声一笑,又说道:“你听到传言了吗?她如今是公子圈里一些狂蜂浪蝶追逐的目标,男朋友少说也有十个,而且个个对她惟命是从。据说她和男人出去,一定坚持她开车、她付账,甚至连在上在下都是由她主控。”
季亦轩苦笑道:“停车停车,法官同志,你这一脚油门是要飙车啊。”
欧阳也乔哈哈笑了一会儿,说:“好了,和你说正经的,你代理的那个法律援助案子下周三上午9点30分在17法庭开庭,我电话通知你啦,就不给你下传票了。”
季亦轩笑道:“好好好,小的明白。”
晚上,苏律师请事务所里所有的律师吃饭,她的婚礼要回老家举行,所以这算是提前举办一个小范围的喜宴。程佳煜很兴奋的样子,倒真像是他要结婚似的,又是灌酒,又是献歌,自己唱还不够,非要拖着她一起,恨得季亦轩牙直痒,同事们都在起哄,季亦轩不愿扫兴,硬着的头皮跟他对唱了一首《你最珍贵》。
宴会结束,车主任闪动着八卦的小眼神笑着对她说:“亦轩,你和小程是邻居,就你送他回家吧。”其他的几位律师也瞅着她笑,应声附和着。程佳煜醉得左摇右晃的走到车主任身旁,一把搂住主任发福的肩头,嚷着:“老头儿,您放心,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好邻居,她肯定……她不会抛弃我的,我们是不抛弃、不放弃的老同学……”季亦轩很想踹他两踋,但还是忍住,向主任保证,“主任放心,我保证会完整无缺的把他送回家的。”
程佳煜并没有醚酊大醉,他只是变得沉默了,是一种愁苦、颓丧的沉默,亦轩从未见过这样的程佳煜,这让她隐隐地感觉到害怕,就像在唱《你最可贵》的某一刹那,他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一样。程佳煜被台阶绊了一下,趔趄着要摔倒,季亦轩本能的上前扶住他。他盯着她,蹙紧眉心,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思想,突然甩开她的手,“别扶我!”他又走了两步,然后停下来把疼痛欲裂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墙上。
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他失常?是因为苏佳蕊要结婚吗?他暗恋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他这种失落、失意、失恋的表现。
季亦轩叹了一声,“喜欢苏律师就追啊,你早干嘛去了?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呢?”
程佳煜回头看她,呛了一句,“要你管我。”没等她再说话,他竟数落起她来:“你自己说说你,可惜长了一张聪明样儿,性子又臭又硬又倔,固执的要命。你固执什么呢?执着得不到的?已失去的?愚蠢!你这么蠢就活该当剩女!”
季亦轩终于火了,“当剩女,我乐意!轮不到你来对我的生活说三道四!”她转身就走,程佳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他气得全身发抖,“季亦轩,你别欺人太甚。”他失了理智,那句话终于还是脱口而出,“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能听清楚他们彼此的心跳声。
完了,一切都完了。
最不该说的一句话,他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