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转眼大学毕业,通过关系分到了县水电局,可我不想人生就这样朝九晚五过一辈子,所以决定去打工天堂闯闯—深圳。因为GD东莞有一个家亲表哥,我刚从家里出来闯天下,来到深圳后并没有急着去投奔表哥,想靠自己一已之力去发展。发现情况并不是朋友描述的那样一个不小心就发财了。那时的我白天奔波在人才市场,晚上睡在8元一晚的小旅馆里,一个月下来,工作还是没找到。
一天晚上。我疲惫地从外面回来,一屁股坐在床单已经发黄的床上,一边用手揉着肌肉酸痛的大腿,一边数了数钱包里已不多的钱,寻思着:“怎么办再找不到工作便只能打道回府,不然只有睡马路了。可是还回的去吗?来时就没给自己留过退路,工作都没了“
一定要再想想办法,我一翻身下了床,从包里找出通讯纪录本。看能不能找到在这里的熟人。打了几个话,不是打不通,便是推诿着。翻到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号码上,是我一个表哥的电话,听说在东莞混,但已多年没有联系过,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看吧,我拨通了电话。
“喂找谁“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
“你是孙二炮吧,我是晓冬。“
“晓冬“表哥好像没想起来。
“我是你表弟啊。你大姨的儿子小时候你还经常抱我呢“我小心地提醒道。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冬仔你现在是在哪里,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是在深圳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想到东莞去看看。但没个落脚的地方。不知你那里方不方便。“我说出我目前的困境。
“方便,非常方便,你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表哥在电话里非常热情地说着。
放下电话,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拭去了头上的汗水,看来我是不用去睡公园了,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的表哥原名其实是叫孙二福,是我母亲老家一村里的混混,几年前因**妇女被劳教三年。放出来后便来到了GD,后来得知,之所以人叫他二炮是因为听说他**强盛,每天晚上要和女人做两次爱,便被人戏称二炮,敬称炮哥,久而久之,真名知道的人反而少了。
“冬仔“我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叫我,抬眼望去只见一中年男人大跨步地走过来。我一楞“怎么你表哥都认不出来了“那男人握着我的手拍着我肩膀哈哈大笑。
说心里话,多年没见,我确实认不出来了。表哥发福了,一身灰西装挂在身上,丰满的脸像醉酒似的红红的。细眯着眼,畜起了小胡子,配上副大肚子很是精神气派,已不复当年清瘦模样。
我们一路坐着的士来到镇上一个比较偏僻的楼房前下了车,我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我既将落脚的地方。这是一幢三层的小楼,暗红的屋顶和外墙,雕花的屋檐圆拱形的窗户看上去庄严肃静很有点欧罗巴式的风格,看来此楼以前的主人来头不小。
表哥一手帮我提着行李一手指着这楼对我介绍道;“听房东讲这房子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好像听说以前是军阀李济深一姨太的产业名字就叫红楼解放后一直是一将军的住所,后来换了好几个主人,没有好好维护保养才慢慢破败了,就是现在这房子的每月租金也是上万元“表哥说道这里面有得色。
快走到楼房时我才发现红楼的外墙已剥落了少屋檐下的墙上挂着一轮轮黄色的雨锈,院子里杂草从生假山水池里漂着厚厚一层落叶,整个楼房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红颜逝去的女人。
表哥到处掏着口袋看样子没带锁匙只见他退后几步对着楼上窗户大喊一声“喂燕子快下来帮我开下门“
“唉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听起来如吃了嫩藕般清爽悦耳只见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好一个清秀的女孩我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一头乌黑油亮的短发干净洁白的脸上镶着对水灵灵的眼睛,穿着一条肥大的灯笼裤和小小的波鞋显得非常的大方和调皮,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上了白釉的瓷娃娃。
“喂你在想什么进来啊你表哥都进去了,来我来帮你拿行李“小女孩看着发呆的我脸上露出一种顽皮的笑,那神情把我当成了游大观园的刘姥姥。
“噢不用了谢谢你我自己来“我回过神来,莫明其妙的满脸发烧。
“不要我拿正好这么多东西我还嫌重呢我领你上楼“说着小女孩转身走在前面走得几步又转过身来笑道:“等等还是帮你拿个包吧免得老刘看见了又说我偷懒“说着不由分说从我身上扯下一个最小的包并朝我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来到一楼的客厅,我放下行李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厅很大成六边形沿墙摆了圈沙发布面磨得油光发亮已看不太清原来的颜色。屋正中摆着副麻将桌墙角边立着个一米多高的大花瓶,但里面插的是拖把衣杆之类的东西。客厅通着外面的一个大阳台,阳光上摆着十几盆早已枯死的花草,并堆放着许多杂物。
只见五六个莲松着头发穿着睡衣的女孩坐在沙发上一边刻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见我们进来便纷纷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突然把手搭在我肩上浪声浪气地说:“小帅哥你是从哪里来的啊“我一下怔住了,但闻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朝我扑来。
“去去阿苗这是我老弟这股子骚劲也不好好用到客人身上一边去“表哥朝她挥挥手像赶一条家狗那女人嘴嘟嚷着“干嘛不早说“说着便懒洋洋地走上二楼里屋里去了。
见我一脸惊异表哥便道:“你别大惊小怪她们都是在我下面做小姐的,现在GD做这行很赚钱,这些女孩子都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
我突然明白过来,表哥原来是做小姐生意的。我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雪儿你等下到楼上对燕子说声就说我弟弟来了没地方睡睡她房间,你叫她暂时和你一起睡“表哥转头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对旁边一个女孩说道。
“燕子“我心里微微一动“是不是刚给我们开门的那个女孩子“我问道。
“不错她的房间比较干净给你这个城里人住正合适“表哥笑着说道话里好像有一丝讽刺。
“她也是做这一行的?“我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我表哥犹豫了下说道:“她现在还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房间很小靠墙放着一张床一条素色的棉被叠得整整齐齐几本书从枕头下伸出头来,看封面包装应是港台类的言情小说。旁边一布做的旅行衣柜窗台下摆着一副小小的桌椅上面放了一个漂亮的相框。窗台上却意外地放着几盆花草碧绿的叶子夹杂着星星点点开着的几朵小花竟有几分雅致此外整个房间更无一物正如我表哥所说的简单而整洁。
我舒服地躺在床上,闻着床上一股淡淡地说不清楚的香味侧眼望去桌上那相框里的女孩正灿烂地笑着也好像正凝视着我我心口一荡,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口涌进大脑再流向全身,不自禁地心猿意马起来。
我正自胡思乱想门被人推开了表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男人见我躺在床上便说道:“起来带你去吃饭算是为你接风洗尘顺便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兼搭档柱子哥,你们相互亲近下“
“你好我叫付流柱跟你是老乡欢迎你到这里来玩“那男人走紧两步伸出手和我握手我忙迎上去一边握住他的手一边打量着这个叫柱子哥的人柱子哥年纪和我表哥差不多,但人很清瘦清秀的瓜子脸可目光犀利声音低沉气宇轩昂不像是个带小姐的人当时我浑不知在今后的日子我竟然会和他发生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
我们来到镇上的一座酒店,在酒店的中餐部我们三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慢慢的喝着酒,酒过三巡我有些微醉表哥已是红光满面话多了起来。只是柱子很少说话酒到杯干喝得不动声色不知道有多少酒量。
“想当初我刚小学毕业就在家里种田可是一年种到头连饭都吃不饱刚来GD的时候身上十块钱都没有,可现在不是我吹牛一个月随随便便就要弄他个几万块,想想真觉得以前的日子是白活了。“我表哥感慨着抓起一块猪脚大嚼一阵又转过头来用筷子指着对我说道:“你小子也不要找什么工作了。现在党的政策好,到处都在开放搞活,就跟着我干,包你比你上班强多了“说完斜眯着眼看着我一股酒气和着他身上的汗味冲了过来。
我虽然当时很落魄,但对这一行业打心底里看不起,从来没有想要涉足这一行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气氛有点尴尬。
只见柱子哥把我表哥的酒倒进自己的怀里说道:“我说二炮啊,我说过你多少次每次喝了酒就不知道轻重,你弟弟刚来就跟他说这些,走这里不喝了到楼上我老婆那里玩去“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就走我表哥饶了饶头嘟嚷道:“我说错了吗“摸出了几张百元大钞甩在台上便摇摇晃晃地跟在柱子哥后面上了楼。
柱子哥的老婆其实和柱子哥只是同居关系大家都叫她刘姐和我表哥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是这座酒店迪厅的主任,也是这个酒店最好的妈咪三十几岁穿着黑色的职业装腰间别着个对讲机脸上似乎永远堆着笑咋一看很像个白领丽人,但眼角迸出的几丝细细皱纹和不说话时若有所思的神情无不显示生活对她的磨炼。
我们一行人坐在豪华的卡啦ok包房里,桌上放着鸡爪等小吃。也许是因为半个老乡的关系,刘姐对我很热情,一口一个小老弟叫着客气地帮我倒茶安排好我们的酒水便急冲冲地出去了,说是她的客人那里有点小麻烦,要处理一下。
由于刚刚酒足饭饱我们三个都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闲聊着。柱子哥告诉我这里的几十个小姐是由刘姐带的,分管包房和大厅的客人,因管教有方,生意很红火。小姐一部分住在我们住的红楼里,其余的在酒店附近的出租房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