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7190900000003

第3章 时光飞逝又经年 午夜梦回闻古语

万山离去时,天气晴朗,付与方晔习武方法后,他便没有在此地逗留的余地。

虽说万山教导的是筑基之法,但在这段时间内,方晔依旧收获颇丰,在其挥手相别时,他还不争气的落下了泪水。

相处时间尽管不长,但方晔与万山这捡来师傅的关系,明显已经变得无比深厚。

其实不然,方晔在舍不得的同时,心中想的最多的,还是万山的一手厨艺,那才是令他难以释怀的原因。

自万山离开后,方晔的生活又归于平静,但不日而言的是,如今他每日除了坚持锻炼马步与吐纳、以及去矿坑上工以外,还会为自己准备一些重物,然后背着在山里跑一个时辰。

这样的负重苦行,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特别的磨砺,然而成效肉眼可见,仅仅如此一二个月,他承受重物的能力便有了大大的增强,并且身体的变化也是明显,原本稍显瘦弱的他,逐渐开始变得刚健起来,即使隔着衣物,仍可隐约看到那突起的肱二头肌。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时光,它总是在前进,这可以改变许多事情,也会让许多风景慢慢远去。

一晃之下,两年便过,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与工作之间,方晔已经步入了十八,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而有了两年的沉淀积累,方晔也逐渐有了成年男子该有的魅力,每每遇到相同年龄的少女,都会引来秋波。

对于男女的事情,跟着年龄的增长,方晔也有了朦胧的映像,尽管不是特别理解,却也知晓了羞耻为何,于是在那些少女暗送秋波之时,会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或是假装没有看到,不予理会。

经过方囚的指导,以及自己的努力,此时的方晔,不再需要跟随方囚出行了,每当运石日当天,他都会独自出行,赶往相邻的城镇,而之中去得最多的,便是兰蕴县,因为他答应过严邰。

两年的时间,方晔与严邰关系熟络起来,极为亲近,也会出示人前,至于初遇时那些叱喝他的随处,每每看到他与严邰并行上街时,总是会露出一种极为古怪的表情。

这表情给他感觉奇特,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蕴意,但他在一个人家闺秀大婚日时看到了同样的表情后,才终于明白了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羡慕,没错,就是羡慕,方晔能够肯定,那是对于有情人的羡慕。

方晔很奇怪,他与严邰不过是合拍的友人,为什么他人会用如此目光看待?难不成严邰是....

想到这里时,结合初次见面时严邰最后问的奇怪问题,方晔心中稍稍有了一些猜测,只是每当他升起这念头时,总会笑骂自己,这种事怎么可能?就算真相如此,这么多年,就没有其他人看出来?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如此一来,这事便被方晔抛之脑后了。

在此之外,方晔还会抽空去往青板镇,那是万山居住的地方,因为生产名石青板被命名。

镇子处于两境交界,往北便是邻国楚天,中间仅隔了一道长丘,就算对望,亦可一目了然。

因为此地地理原因,于相比周边一些城镇,当是繁花锦绣,甚至可比一座大城,乃人声鼎沸,商目不及。

方晔初临此镇时,还被其昌盛之景为之一震,久叹此地地灵人杰,让他稍有定居之意。

然于此,方晔最后还是打消了此番念想,在万山介绍之下,又与青板之矿商结下商缘,此后便成了他运石的一地。

每当他运石至此时,皆会于万山所在之客栈,来上几碟小菜,喝上一碗米酒,又和座中食客闲聊几番,日久而后,客栈一街上的那些镇民便都认识了方晔,知晓了每一段时间,这个镇外来的运石小伙都会上客栈一座,不管有钱没钱,也会点上几盘由万山炒出的小菜。

如此一来,大家也都隐约察觉出方晔与万山关系的特殊。

春去秋来,这日又是盛收之际,方晔刚从青板镇运石归来,马车停至矿区库房之后,他便一路小跑赶回了家中,而与此同时,背上还背着一筐山石,每一步踏出,脚下都会留下浅浅的脚印。

冬至已过,这个时节正是丰收,丘陵上,田野中,一眼所望,尽是金穗摇曳,清风拂过,便如一波接着一波的麦浪,看得人心也随之澎湃起来。

天气微凉,一些年纪较大的农夫们经不起此凉意,于是停下,来到路旁板车上穿起了备用的大衣,见到方晔经过时,还会微笑的打起招呼,而方晔亦还以笑容。

或许是此二载的日夜磨砺,方晔原本那轻狂的性子此时收敛了许多,尽管依旧还能让人感觉到年轻人的朝气活力,却不会再有厌恶之感,更是因为修炼的原因,让他生出了几丝潜龙勿用的气息。

“方晔,今日又出山了?怎样,路上还顺利吧。”老农穿上大衣,又喝上一口水,和善慰问方晔。

当方晔听闻这些慰问时,总会淡笑停下,与他们讲述道上情况:“没有大碍,最近道上似乎多出了一些兵,于是少了匪类。”

也不知是否因为曾经匪类太过猖獗,还是其他缘由,自方晔正式成了运石矿工后,路上那些偶尔会出现打劫之人,开始变少了,甚之,从前段日子起,各方运输道路上,还出现了不少兵者,配着兵器,守得一地之安。

这倒是减轻了方晔工作负担,至少不用在运石时候,心中始终提着胆子了。

“呵呵,匪少好,这样一来,就算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进城买些什么,也不用在担心半路被人祸害了。”听了方晔的话后,老农脸上都乐开了花。

苣山偏僻,许多东西都是当地居民自给自足,可始终也还是有些需求。苣山附近没有商铺,所以每当此地居民需要点什么东西,都得托付车夫捎带,在从前,路上匪类猖獗,很多时候,出行的车夫半路就被劫道,更是人财两空。近十年来,方囚作为为数不多的运石工,自当接起了这帮助乡民进城购物的职责,如今却落到了方晔头上。

看着老农脸上的表情,方晔莞尔,他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开心,他也从方囚那里了解,乡里的乡民,有很多是未曾出山见过世面的人,民风淳朴,可以说的与外界大有不同。在他们心中,山外世界无比令人憧憬,却又使人胆怯,因为凶险。然而事实也确是如此,这也造成了苣山民众普遍见识短的结果。

可是,人是有求知欲的,面对一些未知的事情,都是心怀好奇,从前,有各方面原因阻碍了他们去探索,此刻,这阻碍没了,他们自然开心。

“若不是刘赖子当年回了苣山,恐怕我也如这般吧。”方晔暗暗感慨。

半行半停的走过坵田,方晔回到了家中,前庭空地,麒跃俯卧在地,一副惬意模样,相比两年之前,它身上的毛显得少了许多,且仔细瞧时,还能隐约见到点点鳞光,乍一看像是披甲,但会随着麒跃的呼吸起伏,绽开时,又可见水影涌动。

同时,它的头顶出现了明显的突起,耳朵开始变得隐匿,还有它的尾巴,也从犬尾慢慢向狐尾变化。

方晔不知它何来此番变化,不过可以隐隐察觉,麒跃并非普通灵兽,或许是那传说中的圣兽也说不定,自然,这只是方晔自认为的,因为他从未听说过哪个灵兽会有这般变化。

从远方而来,方晔靠近了屋子,麒跃有所感应,便睁开了眼,见到黄昏之下的是方晔,又闭上了眼睛,继续养神。

对于麒跃风轻云淡的态度,方晔没有理会,而是从衣服内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蓝色晶块扔到了它身前的地面上,然后从它身边越过,踏进了屋子。

堂屋之内,咳嗽声传来,方囚脸色难看,许是染上了疾病。

“老爹,你既沾上风寒,就应该好好休息,做饭这些事,我回来做就好。”看着方囚一副病恹恹的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方晔倍感心疼,于是迎上,接下了他手中的碟子与厨具,把他扶到了一旁坐下。

“我只是染了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坐下以后,方囚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你都咳成这般了,还说自己没事。”对方囚无所谓的态度,方晔既气愤又无奈,毕竟他是自己的老爹,方晔也不好责怪什么。“你坐在这里休息就好,剩下的菜,我来做。”

倒了一杯水让方囚喝下,方晔拿起了一旁的菜勺便进了厨房,看着方晔略有成熟的背影,方囚眼中露出了欣慰,同时也轻叹了一声,嘀咕着:“十八年时间,你终于长大,时间可真是一把利刃啊。”

方囚嘴里稍稍苦涩,微微摇头,目光一转,投向屋外,眸深处,神色黯然。

“是时候了....”

经过与万山的相处,方晔如今的厨艺可是有所小成,不说非凡,至少做出一桌子好菜还是没问题的。

“老爹,吃饭了。”方晔喊到。

方囚走来桌前,嗅到扑面而来的饭菜香味,不禁咽下一道唾沫,然后用桌上的筷子夹起入口,咀嚼几下,面露赞扬。

“你这小子,手艺见长啊,看来没少去你师傅那里学习吧。”方囚面带微笑。

“嘿嘿嘿,只是稍稍向师傅请教了些皮毛,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方晔被方囚称赞,不好意思的挠头讪笑。

随后,父子二人温馨的晚饭。

“嗝~”桌上饭菜一扫而光,如方囚这样讲究礼节的人,在吃了方晔做的饭菜后,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不雅的饱嗝。

“哇,老爹,你的气真长。”听闻方囚稍有不雅的打嗝声,方晔笑了一笑,调侃道。

“嘿嘿。”方囚被方晔调侃,也不怒,脸上憨笑,就如朋友之间的感觉。

收拾好桌子,方晔又将烧好的药汤给方囚喝下,这才出了屋子,来到前庭,盘膝而坐。

“呜咽。”这时,麒跃大尾摇晃,屁颠屁颠的凑近方晔,目光中闪着渴望。

方晔闻声转头,看到它的表情,哈哈大笑:“你是还想要水灵晶?”

麒跃连连点头。

方晔两手一摊,道:“没了,我今日就寻到了这么一块。”

听到方晔之言,麒跃露出失望的表情,轻咽一声,然后伤心的趴在了一旁。见其这般模样,方晔轻笑一声,然后望向星空,口鼻动耴,缓息吐纳。

这已经成了他的日常,每日,他至少会抽出两个时辰来吐纳,有时入定,他会以此这姿态进行一夜(非吐纳一夜)。

据万山所教的,卯时与戌时乃是一日之内阴阳交汇的时候,气较为柔和,更容易受人吸收,亦愈加有益人体,于是在此二辰之间吐纳,可让息顺方简多许。而除此之外,午时与子时亦是吐纳的好时机,不过只是相对与至纯之躯来说。

方晔不晓至纯为何,但他曾试着在正午与子夜吐纳,可结果皆是难受,正午时,他吐纳会感灼烧上心,宛如烈火焚身,炙热难耐,子夜时,他吐纳会觉冰寒入脏,仿佛躯入冻窟,未多时便要生机全无。他亦寻别时吐纳,可惜效果皆当不好,不是气虚便是息薄。

随着节律起伏,方晔渐入佳境,乃他此刻未启天目,无法寻见周边源气,若是有人可见源气之影,此刻看方晔就可发觉,那些微小的颗粒,宛如旋涡般被潮汐力卷入他的鼻息之中,之后又被反旋涡推出,以此往返。而他吐出的颗粒中,又多秽物,散之极远,汇新时再卷回,进入方晔鼻息。

此些秽物,便是死气,乃是死物之源,因此时乃阴阳交汇,所以并不多,当入子夜,此气将会大盛,虽不会完全将生气断绝,却也相差无几,若无生源所御,便可置人于死地。

民间有许多关于人一梦不醒之奇闻,其实便是被这死气所影响,堵截了生源,方才呈现虚死之态,若无及时解开堵截之物,便真可能就此梦死。

人之五脏六腑,皆为储存生源之体,因有此些器官运作,方才让人梦中不会被死气至于绝境,而脏腑的内部呼吸,会将生源少许的扩散至体外,加上外部存在的生源,引导之下便成了夜时的内呼吸。此间,若无脏腑之气的引导,或无外部留存的生源,皆都会致死,这便是为何夜间时,稍有气息不畅,便会昏厥死亡的原因。

随着吐纳时间延续,方晔已经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不知,就是这时刻,他胸前某处,不知何物竟发出了隐约的幽芒,闪动之间,亦有节律,就如某生物呼吸。从这发光物的光形,甚至可大致推断,它是某种条形之物,或是竹笛、箫之类的东西。

其旁的麒跃,似感觉有异,目光投来时,又不屑的喷出一道鼻息,继而便再次闭上了双目。

此物闪烁间,阴阳源气皆当汇集,更加稳定,适于方晔吐纳,便是如此,它与方晔形成了某种默契,节律逐渐吻合。

时间入子夜,方晔本应结束吐纳,而今日,他却一夜未曾停下,持续吐纳,亦无丝毫难受表现,始终气息通畅。

以此状态,方晔进入了梦乡。

梦中,方晔似乎来到了一个令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此地乃一处石庙,庙宇由不知名的石材搭建而起,有一些漏洞,甚至还能听到有风灌入的呼啸声。

路旁杂草生,萧瑟荒凉,一眼看去,除了此古庙,便再也见不到其他建筑。

如此景色,不禁令人感觉悚然,可梦中的方晔并未心慌,而是抬头看了古庙一眼,却见其中一些石上,篆刻了一些古文,但兴是时间太久,风化了很多,于是并不清晰。

方晔走近了,定睛一看,稍稍懂了其中部分,曰:

真道者,云也。投二三其形,似兽、似人、似天、似地,或万物,非万物。问道者,云也。稀薄而浓郁,可聚、可散、可见、可嗅,不及也,是极也。

到此为止,方晔只可见得此些古文,还有之,便模糊不现,无法识得,好作罢。方晔思索,无果,摇头可惜,绕时,再寻一处异处,乃刻图,为一朦胧之物,姿态可见,令人面红耳赤。

“这...竟是一副春宫之图。”方晔低喃,面容全然惊讶。

春宫之图,向来有辟火之用,民间广为流传,说是为使火神知羞而退,谓之‘干柴烈火,一图则休’,至于源远流长时,还有其他说法,乃万象之图,意为万象皆从春宫生。

为何春宫会生万象?

世间万物,若想长存,必当繁衍,而春宫乃是哺类繁衍之法,俗名配交,于是,古时便以春宫代指万物繁衍,从而指代森罗万象,如此才有万象之图称呼。

后来,人心多变,春宫被赋予了更为复杂的深蕴,没了起初单纯的繁衍之理,于是今日之春宫,便不再称为万象之图。

如此这些,梦中方晔知晓,但面对眼前这幅春宫图,不晓是何哺类之交,竟扭曲一起,无法分辨。

“形貌似羊又非羊,似牛又非牛,到底是个怎样之类。”方晔绞尽脑汁,可此图中给人诡异,更别说认出其类。

“罢了,此图风化太重,已经无法确实推测,若无此之重,或许可以猜出所以然。”方晔摇头,还是选择了放弃。

绕回庙前,再次看一眼,他没有犹豫的便进入了庙宇。

在庙外时还不觉此庙诡奇,而当方晔踏入之后,阴寒便从背脊而起,令他身子一抖。

“此地阴气真是有够严重,若无庙外立起的石敢当,恐为邪物聚集之处吧。”方晔轻言自语,放开双目,渐适黑暗,看清庙内情景。

相比庙外的萧瑟荒芜,庙内更加阴气森森,满地狼藉不说,就连堂上摆放的石像,亦是残破不堪,面相狰狞可怖。

墙上布满了蛛网,供台前一张蒲席,被红色长布遮盖,露出一角,细观后,可见其下有虫影轻动,发出嘁嘁之声,闻者毛发悚立。

方晔走了过去,将红布拿了起来,扔到了一边,将地上的爬虫尽数赶走,把蒲席拍打干净,最后整理了供台与石像,便拜了下来。

“大仙保佑,余人方式,今日赴京赶考,路过宝地,借宿一夜,还望大仙莫怪,若日后功成,必为尔重铸庙宇,以表感谢。”

方晔诚恳拜下,还在竹制的书箱之中取出了仅存不多的柑橘,放在了供台上,并插上三根细枝,用火折子点燃,便算是上了香。

做完这些,方晔又走出庙宇,在附近见了一些枯枝,当做柴火,回到古庙,再用火折子点燃这些枯枝,却发现怎样都不燃。

“爷爷曾说过,阴气太重的地方,很难升起明火,如今看来,确实不假。”方晔低声嘀咕,经过一番努力,才总算将火点了起来。

火是升好了,却不旺盛,或许是因为此庙之中的阴气实在太重,但也足够方晔撑过今晚。

夜渐深,方晔接着微弱火光读了经书的一节,觉得疲倦,便准备入睡,就在此刻,庙外忽闻淅沥之声,在这雨声中,还有清脆的铜铃之声。

方晔听闻这铜铃声,本来涌上心头的困意,全因一个激灵而消散一空。

“这荒郊野岭的,谁这么晚还在外面行走?”方晔表面虽无波澜,内心却极为恐惧。

黑暗中,铜铃声越来越近,当它来到古庙门外的时候,突然停了,接着方晔便看到一双发着金光的眸子,在这一刻转向了他。

“吓!”方晔一颤,他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但本能让他壮起了胆子,朝其大吼一声。

“谁在那?是人是鬼!?”

方晔的声音很大,在这荒郊古庙周边荡起回声,让气氛更加诡异了起来,然而,那眸子散发金光的人却柔和的说道:“小施主,贫道昀阆子,乃云游僧侣,并非什么妖魔鬼怪,还请不要害怕。”

声音抚平了方晔的情绪,待他走进后,方晔方才看清,原来那两个发光的眸子,不过是这僧侣的禅杖含有夜明之金罢了。

方晔看清来人,确认对方不是鬼怪,于是站起了身,虔诚的合十,道:“大师你好,余人方式,单字为口十叶,先前见大师禅杖上发着金光,像极眼目,才大喝之,还望见谅。”

“无妨。”昀阆子摇手道,“贫道云游至此,无处安身,希望之前没有惊到小施主。”

“大师说笑了。”方叶道,请出一片地,让昀阆子坐下,便问道:“大师何故这般夜中到此,莫非途中有所变故?”

“小施主乃智,贫道过山时遇到了豺狼虎豹,好一番周旋才摆脱,导致日落才入山,望见此庙,便近乎。”

“原来如此,这松仧山的确猛兽较多,余人在上山时,也是遇到一只食肉狐狸,运气好才脱了险。”方叶道。

听了方晔之言,僧侣点了点头,随后望见前者身边竹箱,话锋一转,便问:“小施主,你背负重竹,可是要进京赶考?”

“正是,晚辈寒窗十数载,如今家道中落,亲人先后祭天,而我又无法尽孝道,不能为其建起一块好的墓碑,只想功成名就之后,衣锦还乡,为他们竖起墓志铭。”方叶表情有些悲伤,索性光线昏暗,昀阆子并不能看到。

“如此说来,小施主还是一个孝心深厚之人,可叹,可叹。”

“大师见笑了。”

“既是赶考,贫道年轻时,亦参加科举,虽最后结果差强人意,但心中仍存迷惑,我见小施主吉人天相,不知可否为我解答?”

“解答不敢当,大师尽管所问,晚辈若是知晓,必定不会藏掖。”方叶谦卑道。

“小施主勿要妄自菲薄,那贫道便开始问了。”

“问吧。”

“人所谓,乃是为道,诸多道行之中,儒成一派,主忠孝仁义礼智信恕八德,但你可知,这儒之一教,为何成为新元之首?”

方叶闻言,思索一番,继而答之:“道所谓道,乃是以人为本,儒之所以成为新元之首,乃是因为其内涵皆当遵守人之本。”

儒之一派主流思想乃是人之本,而所谓人之本,正是八德:忠,人之忠,不离不弃,所谓日久见人心,便是忠之道理。孝,人之孝,知恩图报,百善孝为先,若无孝心,则无善缘。仁,人之仁,慈和爱民,《民水论》中所提,领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义,人之义,同甘共苦,既是天塌地崩,亦无畏惧。礼,人之礼,尚在往来,乃是礼轻人意重,无礼之人,必然处处树敌。智,人之智,勤奋好学,善于探索未知事物,方可承旧启新。信,人之信,诚为重也,古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无诚则无信,无信则无心。恕,人之恕,宽容敞扉,此为人之初,性本善,无人天生从恶,学会宽恕,便释人释己。

人之八德,人之所需,此方成儒,若无八德,便不成人,则为懦。儒与懦,只差一心一人,然而,心亦只是人之一部分。

“你既知晓,人本乃是儒之源,那你知晓,人本又是如何而来?”

方叶楞,脑中念,终有答,曰:“人之本,来自人之所念,人无念,便无想,若无想,理则不实,乃无本。”

“哦?”听闻方晔之言,昀阆子微显诧异,他未曾想方叶不禁答了上来,而且还给出了此番答案。“在你看来,这人之本,乃为念想?”

“无错,试问,这世间之物,那个又不是由念所生?生物有了传承之念,才有了繁衍之法。天地有了热闹之念,才有了生物。或许在天地之上,还有更深的东西动了某种念头,才会出现天地。”

方叶头头是道,却是说得昀阆子宛若醍醐灌顶,双眸精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昀阆子口中低喃。

方叶看昀阆子自语,竟是露出了迷茫,与方才的表情又大有不同。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森罗,今日之恩,来日贫道逍遥时,再来报答。”昀阆子眼中逐渐明朗,身上隐隐金芒乍现,似要得道。

“无需言谢,你可记得一言便可:众生求道,并非求道。万象之道,聚不成道。若想证道,必先弃道。道无心有,心成道成。”方叶声音略带沧桑。

“我记住了。”昀阆子说到,不知不觉,庙外竟已天亮,他朝着方晔一拜,随后离开了庙宇。

在昀阆子离开后,方晔双目突然紧闭,昏睡倒地,而供台之上,那石像却睁开了眼,狰狞的面庞上,付出奇异的柔和。

“这小娃娃,虽根基平凡,但道心极稳,不得说日后会有很大成就,至少能造福一方。”石像双目注视地上方晔,眼珠咕噜转了转,便洒下一片滋润。

“娃娃,你今日入我道宫,亦算与我有缘,既然你诚心拜我,我也不吝啬,赐你一道缘,今后之路,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湿润的气洒下,融入方叶身体,顿时,他的脸色便清净了不少,紧接着,他额门之上,隐约出现了一道红缨。

看着方叶完成这一番变化,石像再次失去了光彩,重新化作狰狞的雕像。

清晨的霞光温暖,驱散了寒意,而方晔便在这暖意中苏醒了过来,经过一夜的吐纳,他明显要感觉自己身子轻盈了不少。

“怎么回事。”方晔伸展了身子,起身时用了些力气,却发觉自己竟然蹦了起来。

这是方晔首次连夜吐纳,相比起间断的吐纳,这次他把三辰并在一起,效果显著。

然而,方晔并不知自己连夜吐纳,在看到自己竟一蹦三尺高时,顿时就露出吃惊的表情。

“我...这是还在做梦?”

人在某些时候会被蝶梦所困扰,所谓的蝶梦,便是梦中之梦,乃是梦的重叠,而为了好听,人们便通假为蝶梦。

蝶梦是一种极为奇特的梦境,只有在人受到某种刺激的情况下,才会形成,往往一场蝶梦,会有至少两重以上的梦境叠加,通常来说,人为了逃避或自我防御,便会形成蝶梦,它把人困在梦境,久久无法醒来。

方晔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如钻头钻心一般,瞬间袭上他的神经,最后,他确认了,这不是梦。

蝶梦之中,人也会感到疼痛,但这只是梦境为了迷惑人而产生的幻觉,很多时候,人会因为这幻觉而认为自己已经醒来,但其实并没有。至于如何确认蝶梦与真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头撞地。

地上出现了血迹,而方晔额头也多出了一道血印,他抱着头,撕心裂肺的叫着,并不是谁都有勇气用头撞地面的方法来确认是否做梦,显然,方晔勇气可嘉。

“啊,痛痛痛痛!”方晔从头撞地到鬼喊鬼叫,声音皆是震耳,这可吓醒了一旁还在梦境的麒跃。

麒跃被方晔这一番折腾弄了个龙腾马跃,若是在屋里,它恐怕便要装上房顶。

“一大早的,你在这鬼吼鬼叫什么呢?”方晔的声音,把熟睡的方囚也给吵醒了,他半眯着眼,努力适应日光,一边走出屋子,对方晔斥喝到。

方囚的斥喝,方晔并未所闻,只是抱着脑袋,在朝阳的庭院中来回奔跑。

“恩?”适应了光照,方囚终于发现不对劲,当他瞩目一看时,终是看到方晔额头的血印以及地上的血迹。

“你是怎么了,干嘛用头撞地板?”方囚走了过去,拦下了方晔,轻轻在他鄂下拍了一拍,方晔便恢复了神智。

“呼呼。”疼痛消去不少的方晔,大口喘气,此时方囚递来一瓢水,让他喝下。

“大清早的,你吃错药了,用头撞地?”方囚笑侃着方晔,也关心的为他处理额头的伤,很快,血印便被擦干,仅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

“咳咳。”方晔听了方囚的调侃,干咳两声,讪笑道:“我早上起来一蹦三尺,还以为在做梦,于是便用头撞地,却没想到,这是真的。”

“嗯....哈哈哈哈。”方囚听罢大笑,他没想到方晔竟然为了确认自己是否做梦去撞地。

“你也真是可以,竟用此等方法,若这样你都无法确认的话,你莫不是要拿刀伤自己?”

“呃...”方晔尴尬一笑,确实如方囚所言,若不是撞地确认了不是梦,他恐怕之后便真的会用刀子捅自己。“嘿嘿。”

方囚无奈摇头,道:“以后你不要再用这么危险的方法确认梦境了,我告诉你一个更简单的方法,你打一盆水,让它一直流,如果流干了,便是真实的,如果流不干,那就是梦。”

方晔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好方法。”

闹剧到此为止,方囚见方晔无事之后,又交流了几句,便轻咳着再回到了屋子内。

目送方囚回屋,方晔清理了额头的血迹,只有可见的一小道疤痕,配合方晔并不出众的长相,却有了一种让人一眼便能注意的凶狠。

望了望天,再次活动了一番身子,他照常的蹲起了马步。

一日,方晔一如既往的出行,北上而行,路上忽然遇见塌方,那条通往目的地的路便被堵上,山间林木茂密,除此以外再无路前行,方晔只好回头,经另一条很少有人行走的山道赶往。至山脚,尘土积,草丛生,若无不知何人立起的木牌,还真无人能够知晓此处有这么一条山道。

方晔常年出行,偶尔也会道听途说,闻讲书之人道上几段,于是便知晓此去之路中有此一条,只是人多行另一路,于是他也只是当此路为虚,此刻一见,或眼界一开。

“这路...真的可以通行?”方晔甚是怀疑,这杂草丛生之道,是否真可赶往目的地,于是略有踌躇。

“今日这车货,如不及时送到,怕是会影响矿区声名。”在犹豫少顷之后,他还是决定踏上此道。

咕噜,马车上了山道,发出的声音出奇的大,回音也传出,伴着这看似荒凉静谧的长路,让人心生诡异,不寒而栗。方晔见状,虽有心慌,亦无害怕,他向来不信鬼神,再者锻炼于身,若不是如猛虎一般野兽,他也尚可对付。

然而有时,心中越是担心的事,便越可能发生,直至半道,眼见前方便要下山,进入大道,却见一声厉音生来,方晔正要闻声望去,但睹一巨大鼠类目泛红光,直直向他冲来。

这鼠个高四尺有余,耳如呼扇,獠牙暴露,其尾似鞭,身两旁,如生飞翅,速度之快,可以闪电称之,吓得方晔好一阵惊跳,于是手中缰绳一抽,加快了马步。

正当此时,方晔又发现,即便马儿速度再快,此鼠仍然锲而不舍,无法摆脱,他心想,如出山,应该便可逃离,便没有在意,可谁知此兽竟是群居之类,且智慧不低,还会堵截之法,没多久,他便陷入了鼠窝。

吁!

被群鼠堵截,马儿似乎受了惊,高鸣一声,当时便停在了下山的路中。面对个个充斥血色目光的大鼠,方晔乱,旋即却更加冷静,神情露出了可怖的冰冷。

兴是出于本能,他见马车无法前行,竟下了车,于这群凶物对峙起来。

耳目相对,方晔身上散发了前所未有的暴戾,仅仅数息,他的气息中出现了一丝足以让人感到害怕的凶性。

他的性子本来就桀骜,此刻临危之际,那股不羁被放大,看上去,他更像一只平静了许久的可怕凶物,这让眼前这群大鼠原本要迫近的步伐停止下来。

呲牙咧嘴,大鼠们发出了威胁的低吼,可方晔丝毫不怕,也有样学样的呲牙低吼,就如两个浑身凶戾野兽种争斗前的试探。

所谓双拳难敌手,在这场试探中,势单力薄的方晔很快便落了下风,而他所散发的气势也显得弱了不少,这让这群大鼠抢得了先机,动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方晔的气势只是稍弱,一只大鼠忽然突袭,那闪电般的速度,让方晔毫无反应的时间,只是瞬间,随着一声刺啦响起,方晔的左臂衣服便被拉出了一个大洞。

这仿佛是战斗号角,就在方晔衣服被这大鼠撕碎的时候,其他的大鼠也逐一涌上,直面方晔而来。

鲜血,就在群鼠的攻势下,从方晔手臂流出,嗅到血气之后的群鼠,凶性愈发强大,攻击也变得越来越迅猛,而方晔,也在这时被激发了兽性,双目中完全没有了人性,迎着到来的大鼠就是一阵猛打狂抓。

场面非常混乱,战斗异常凶猛,一旁的马儿被这群凶物的斗争吓到,退到了很远的地方,然后静下来细细吃草,而战场上,方晔也徒手抓死了一两只鼠。

打斗的声音传得很快,没多久,这山中便已经被闻风赶来的其他兽类占满,它们目睹着这场可用惨烈形容的争斗,却无一个上前加入斗争,很明显,它们都等着这斗争结束,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天昏地暗的打斗仍在进行,不知是方晔那从来未成展现的兽性首次被激发,他竟然在战斗中逐渐占据了上风,而那二十多只大鼠,此刻一个个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许是死透。

很快,战局便形成了一边倒的情况,作为群居的野兽,大鼠们的围攻因同伴的相继死亡而败于下风,终于,在一巴掌拍死最后一条大鼠之后,方晔发出了胜利者的怒吼,这让周围那群准备上前的野兽们停下了步伐。

感受到附近还有其他敌人的气息,方晔凶戾的眸子中发出一道血光,转头环视一圈,竟让一些体型微小的野兽吓得逃离了现场。

古人有云:兔子急了还吃人。

此刻的方晔,因为受到生死的威胁,第一次脱去了人性的色彩,回归了本源的兽性,一下子从一个尚有理智的人,化身为一只凶猛无比的兽类,不过,这兽性仍然还是被人性压制。

方晔回复了理智,看着地上那些早已了无生机的大鼠们,心中惊颤不已,他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间,一些没有被吓走的野兽,仍然在觊觎着方晔,而方晔也看到它们眼中发出的凶光,不敢久留,于是快步来到马车,拉起缰绳再次启程。

方晔负伤下了山,在他走后,林间那些凶光从阴影中走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闪过了智慧的光芒,再转头看地上死绝的大鼠们,又再次回归了贪婪。

弱肉强食,这是这世间永远不变的真理,最终,大鼠们成为了目送方晔离去的野兽口中的食物,而造成这一结果的作俑者方晔,却理不得这些大鼠们的下场。

一路血迹,方晔在与群鼠的战斗中大伤,浑身被抓了个遍不说,还有许些地方,伤口极深,若不及时治疗,最终可能会导致死亡。

快马加鞭,方晔简单的包扎,减缓了伤势,却不敢再在途中停留半分,他需要尽快到达拥有人群的地方进行治疗。

半个时辰后,一群屋舍俨然出现在方晔眼中,他来到了一个小乡村。

同类推荐
  • 叶杨传奇

    叶杨传奇

    天域大陆少年天才叶杨被杀后重生,在追求天道中发现冥界破碎、大道不全。他如何凭借先天传承争霸世界?感悟大道?追求人生?有对天才的扼杀、有美女、有真情.........
  • 原之空

    原之空

    新旧势力的交替,两大大陆的决裂,究竟会对未来造成什么?少年言诺,置身三界之外,跳出六道之间,超脱轮回,寻求挣脱桎梏的力量。在黑暗势力的重重挑拨下,言诺和他的伙伴将踏上怎样的道路呢?是忠诚,还是背叛。书友群号:572059656
  • 星辰战天

    星辰战天

    每个成功的人,都是在跌倒的过程中变的强大。以星辰之名,向天,向神宣战。
  • 异界证道美猴王

    异界证道美猴王

    当是非曲直已扭转,当公道黑白已颠覆,当自己独自走在异世界的孤独路上,当一个个弥天大谎被揭开。同一个猴子,另一个世界,谱写新的传奇故事。
  • 诛天神伐

    诛天神伐

    天诀界经历三次种族大战之后,终于换来了短暂的和平,而随着天魔骑士的苏醒这个世界又再一次被震颤。为了寻求救赎,少年纪狄踏上了与万魔和天尊为敌的道路,然而诸神不灭,万恶永存,他这条痛苦之路永远没有尽头。
热门推荐
  • 剑横九天

    剑横九天

    破灭重生!人类的贪婪终于还是毁灭了自己的故乡,开始了探索星空的伟大征程。一次意外的闯入,让原本平静的古老世界与地球文明开始了空前的变革。神魔乱舞,剑啸苍穹;装甲肆虐,枪炮震天。且看一位掉队的地球军官如何在这强者为尊、光怪离陆的世界辗转生存,铸就传奇,剑横九天!(小生不知道啥是套路,只是走自己的路,小生不知道啥是大众化,只是写多年来一直对玄幻的幻想。)
  • 天才宝宝的竹马爹地

    天才宝宝的竹马爹地

    二十年前,她可爱迷人,拉着他的手害羞地问:“玄轩,长大后我们结婚好不好?”他酷酷回答:“好!”五年前,她美丽动力,圈着他的胳膊甜甜的问:“轩,你会娶我吗?”他宠溺的看着她回答:“会!“五年后,她冷艳惑人,带着一个和他有六七分像的男孩冷冷的问:“你是哪位?”他气恼的回答:“你儿子他老子。”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异世当王爷

    异世当王爷

    李贤捡到一枚戒指,然后就晕倒了,。。。。。。。。。
  • 恋雪情缘

    恋雪情缘

    沐爷爷知道沐泽转校了,但为了撮合沐雪与林枫,他让他们进入同一个学校,可事情却没有随着他意想的情况发展。在那里,她遇到了她的真爱、她的克星、爱她的人、伤害她的人……一次意外,她失忆了,几年后的她变了,林枫成了她的未婚夫,但命运让他们的再次相遇,又会发生什么呢?一系列的爱恨纠葛和前尘往事浮出水面。
  • 古南京史话

    古南京史话

    作者张学义,现已70岁高龄,为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张老一生著墨,先后创办《古今中外》《民俗》等多本杂志,一直潜心研究南京历史人文。本书上至人文之初的地域沧桑,下至民国初年的世风时宜,考究了古城南京人文、文化、历史、地域等,研究了千百种古南京风俗和名胜的得名缘由,浅析了许多南京著名的风流人物和他们的故事。
  • 大学食堂的小厨

    大学食堂的小厨

    一个只识油盐的半老男人,经历了人生的低谷。偶然的的机会,承包了一个大学餐厅的小窗口儿,开始了人生的转折、蜕变。。。。。。。成长过程中揭示了各色小人物之间的勾心斗角;大学食堂后厨的内幕。。。。。。。每章节嵌入的一道家常菜,引人入味。。。。。
  • 勋鹿之心:黑白色的禁忌

    勋鹿之心:黑白色的禁忌

    即使不被众人看好,我的决定我也会坚持下来。这被歧视的禁忌之恋又能维持多久呢?吴世勋——鹿晗
  • 天灵神逆

    天灵神逆

    混沌初开,盘古开天,天分三界,灵界,阴界,人界,其中灵界最强,人界最弱。灵界一代邪尊逆星宇因探寻因果不得不进入人界,然而当进入人界之后才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所谓的因果,所谓的天命,到底谁才是真?谁才是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中妄之,妄言虚无。
  • 隐者游

    隐者游

    智者隐于世,乱世而出,功成则身退,惟天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