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莫尼的面孔变得十分狰狞。
木柯闻言大笑:“您的发言带有敏感词汇,不允许发送。”
污浊微微动了动自己的尾巴,万钧力被压制着,蓄势待发地朝向木柯,双瞳的血色愈发艳红。
按照遗族人的脾气,这小胖子应该会对那大蛇说:不要动,我自己来!木柯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污浊的威胁了。
再然后,如果能够将其打败的话,碍于遗族身份他也肯定不会借助凶兽发飙,现在的局势也就可以化解了。
“上,给我弄死他!”莫尼突然冲着污浊大吼一声,“弄死他我就给你好香的喝辣的!”
“嗯?”木柯傻眼了,嘴角微微抽搐,“我*,没节操啊你,不应该是要自己血虐我的吗,怎么能够用宠物!”
“哈哈,活活吓死你!”莫尼仰天大笑,身上的赘肉有节奏地颤动着,“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小兔崽子!”
夜雨中,污浊瞪大了双目,漆黑的目光从其瞳中飞射而出,如冰雨漫天,齐射向抱头鼠窜的木柯。
“哈哈,不牛*了吧,弄死你!”
木柯聚集起大半的灵气疯狂躲避着那些要命的目光,但污浊的视线变得实在太过迅速,根本防不胜防。
呼啸间,废墟又被炸翻了一遍,还未倒下的断壁残垣被打的全是窟窿。
那些目光中,有一道目光蜿蜒曲折,刹那间来到了木柯面前。
躲不开了……木柯神色凛然,挥掌间星辰闪烁,却没有抵住那锋利如刀的目光,那到目光洞穿了他的一掌,速度不减地冲了过去。
一片血花绽放,被雨水打湿,木柯在最后关头转身迎了上去,那曲折的目光本是要斜着洞穿其心脏,却因为木柯的动作而提前遭遇了目标,只是洞穿了他的肩膀。
反应能力惊人的强悍,看着一切的莫尼眼角有些抽搐。
攻击并没结束,在目光之后那条携万钧之力的尾巴以如山压来,狠狠地将木柯砸下。
筋骨断裂,内脏被震到移位,浑身鲜血的木柯已经瘫软在地,但其实污浊并没有用力。
作为一只圣者级的凶兽,想要杀死一个年轻的修士是在眨眼之间就能做到的,可无论是莫尼还是北辰家的人都看的出来,那些飞射的目光和尾巴的力道根本没有其真正实力的百分之一,不然田胖子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倒下。
“我知道了!”应家老二突然开口,“凶兽到底是凶兽,本来就有极强的嗜血欲望,既然这小乞丐是他最后一个要杀的人,它肯定要玩够了再下手!”
“有道理,二哥聪明!”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平时读书多了些,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那二哥都是看什么书,给我也推荐一下?”
“我现在在看《一代名妓赛金花》,其内容跌宕起伏,让人无限遐想!”
莫尼仰头看向污浊,心中颇有不解,他听到了应家老二的话,但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原因。
污浊也很郁闷,不断地回头看着自己的尾巴,就跟上面沾了便便一样,表情有点嫌弃。它打晕了苍白和算命老头,还搞死了已是大乘界的那个胖子,却好像怎么也弄不死这个少年。
“他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强制守护者他的命力。”莫尼自语。
作为上达苍天,下令黄泉的长生遗族中人,莫尼对于命力的认识极为深刻,这也是他丝毫不在乎天凉百姓的生命的原因。
此刻,他能够隐约感觉到,木柯的身上有一种力量将他的命力分离到世界之外,似乎无论什么样的重创也不能让其死亡。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有玄妙过生命的东西!”莫尼变得急躁,甚至癫狂,面前的这个事件挑战了他作为长生遗族的荣耀。
恍然中,木柯醒来,全身剧痛,除了脑袋身上已经没有能够听他使唤的零件了。
“这不科学!”莫尼彻底癫狂了,呵斥着污浊,“给我弄死他,无论什么手段!”
污浊应其声,目光如炬,它俯下身子,张开了其血盆大口,就像一座大山压下,大过了天凉城心。
作为太古凶兽,污浊从来不曾低下过头,也没有谁享受过它那双剧毒的獠牙的亲吻。
无论是万钧力道的尾巴还是漆黑如墨的目光,都只不过是它杀意不强时的手段,而那对露出嘴外的獠牙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应家老三不禁感叹:“太惨了。”
“快遮住眼,这样血腥的画面小孩子不能看!”应照表情很严肃地命令他们。
“好的父亲。”
四个人很听话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莫尼看着木柯,嘴角露出一抹讥笑:“看你死不死!”
如擎天石柱般的毒牙泛着冷光,长如十里长街,缓缓地朝着木柯刺过去,却在触及其衣衫时再也扎不进去半分。
木柯很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毒牙:“什么情况?”
莫尼叹了口气:“呃……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往下一点儿试试?”
污浊点点头,冲着小腹咬了过去,还是咬不动。
木柯想了想:“来来来,朝着脑袋咬试试。”
污浊觉得挺有道理,又朝着其脑袋咬过去,可还是没咬动。
“感觉自己好牛逼啊!”
污浊缓缓抬头,如霜般冷白的尖牙竟然被镀上了一层金色,那金色并无光泽,就像被雨水浸湿的黄土。
莫尼紧盯着木柯的胸口,那里有微弱的光芒渐渐透出,虽不能照亮着无边的夜色,却让看见的人惊心动魄。
“是什么……”
是什么?木柯也有些发懵,但仅仅是迷糊了一个呼吸他就想明白了。
天凉北边有座山,算不上巍峨,山顶那里有一座小庙,很简陋的小庙,就连供奉着的佛祖都是没有添彩的泥胚子。
就在今日,木柯在那座庙的旁边用一张嘴度化了一个和尚,那和尚傻乐着将献给佛祖的钱给了他,被他塞进了怀里。
夜雨中有人走来,一双草鞋踏出绽放的水花,黄昏色的袈裟被雨水打湿。
“我都说了,山上的东西都是佛祖的,佛祖的东西是不能随便碰的。”亥忍和尚用一只手托着木鱼,另一只手放在身前行礼。
木柯很是意外:“害人和尚?”
亥忍和尚微笑着点点头:“你好,木氏傻缺。”
“你是什么人?”莫尼警惕地打量着慢慢走近的亥忍和尚,却并没有从其身上感受到任何的灵气波动。
“你真彪,看不出来贫道是个和尚?”
“我当然看的出你是和尚!”
“那你特么还问,有病啊你!”
污浊悄悄向后挪动了一下身子,庞大的躯体使得整个地面都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莫尼回头看了一眼,污浊的反应使得他心中警惕更甚,但他知道面前的和尚真的不是个修士,因为和尚的袈裟上全是泥水,他是走泥泞的山路而来。
“佛祖说不可杀生。”
莫尼冷笑道:“你说不能杀就不能杀?凭什么?”
“我佛慈悲。”
“可我已经杀了这么多,你为何现在才来?这样也敢说是慈悲?”
亥忍四顾而望,然后很是不解地转过头来问:“哪里有?”
难道又发生了诡异的事?莫尼的心头一颤,连忙转头看向城心的废墟,血迹还在,死去的人被雨水亲吻着,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
突然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震楞了在场的所有人。
莫尼觉得自己的后脑勺有点疼,他回过头看着和尚:“你干什么?”
“呃……没事。”亥忍和尚右腿在前左腿在后,手里还高举着一个破裂的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