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神功盖世啊!难道是真的练了那早已失传的太古无上神功,葵花宝典!”
“葵你妹啊!”
“呃……葵花宝典的姊妹篇?”
“我这一剑可是跟田大胖子学的,若是让他知道你说这是葵花宝典,你想想你会是啥下场?”
“师兄莫非是田教习的亲传弟子之一?”年轻的修士一脸惊愕,他想起了那个笑容里带着些许猥琐的胖教习,“排行在第二,一定是了,可我入门这么多年咋没见过你?”
“唉,谁让我有个闪瞎了世人狗眼的师兄呢!”
“啊!对啊,你说的是木柯师兄啊!”年轻的修士恍然大悟,接着又问,“那二师兄你的名字是?”
“耿有钱。”
“耿有钱!”
耿有钱猛然回头,神情很是严肃:“怎么可以直呼师兄的大名呢?虽然师兄的名讳的确是霸道又响亮!”
“我没叫啊。”
耿有钱疑惑地瞪了他一样,然后又转向了那个女孩:“师妹,真没想到你竟然拥有男人般粗犷的嗓音。”
女孩茫然地抬起头来,现在的她仍旧没有从那惊人的一剑中回过神来。
“耿有钱!”
那声音再一次传来,听上去不近不远,带着些许的着急,传到了小巷子里后却让耿有钱一阵发抖:“师兄?不可能,他还没嗝屁?”
“你说什么!”木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阴沉着脸低声而语,处于思索状态的耿有钱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退了几步。
“师兄啊,您回来了?”耿有钱的头微微低下,眼神里的畏惧愈发浓烈,他诚恳地将双手举起,把那柄沾着血污的剑送到了木柯的面前,“师弟出言不逊,请师兄责罚!”
这样的畏惧发自灵魂,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绝不会被刻意假装出来,这是长久而累积所得。
木柯一阵愕然,罢了又释然地苦笑了一声:“那我可惩罚你了,你不会有异议对吧。”
耿有钱的嘴角微微抽搐,这是一句十分熟悉的话,整个天澜教院所有自命不凡的所谓天才恐怕都听到过,他缩了缩脑袋:“师兄责罚便是,师弟懂……”
“千年杀!”
惨叫声响彻了巷子,那是一记被灵气加持的千年杀,称得上是史上最“肛裂”千年杀!
“师兄,你……”耿有钱捂着屁股,脸已经涨成了猪肝颜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却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木柯这两个字对于天澜教院的弟子来说代表着噩梦,他为人嚣张跋扈、目空一切,道理在他面前只会让他加重打在你身上的拳头。
那个蝉鸣鼎沸的夏日,在汇集天下名派的逐鹿赛上,他曾因为北辰一人不慎将水洒在其身上,就生生把那人用剑的手砸的骨头尽碎,狭隘到连让其道歉的机会都没给。
他是个恶人,世人皆知。
“怎么了,还想要?”木柯瞪大了眼,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己的师弟,末了摇了摇头,“以前可没发现你有受虐倾向啊?”
“以前也不曾想过……师兄你会用千年杀。”耿有钱试探着看向他,心中仍留有烙印在了心里的警惕。
“用过,爽了田大胖。”
耿有钱木然地点了点头,回过神后又愕然了许久,不是因为脑补出田大胖被千年杀的唯美场景,而是面前的师兄变得有些面目全非。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同门一场,别怪我了。”
“师兄你说真的?”
“嗯,师兄知错了。”
天如今已经黑到了极致,连那银色的月光都丝毫不能阻止,冰凉且带着浓重血腥味道的风里,耿有钱觉得自己的裆下有些冰凉:世界是不是崩坏了,科学被迷信推翻了吗?什么时候人生已经可以如此的任性了?
真实的世界里,木柯是一定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的,所以一切都是假的,骗人的,他在做梦,既然是梦那么他能报个仇爽一下?
耿有钱笑的荡漾,合起双手然后直起了中间的四根根手指,在木柯诧异的目光下绕到了其身后。
“喂,有钱你咋的了?你梦游了?”
“别说话!”耿有钱嚣张地瞪起了眼。
“呃……”
静谧的夜里,一声高昂而又兴奋的声音震惊四野,吓得正在战斗中的天澜弟子和凶残的妖兽都不禁愣住。
“千!年!杀!”
木柯的眼角徒然一颤,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我*,销魂!”
“二师兄绝对是疯了!”
“师兄的屁股竟是如此Q弹……有嚼劲!”
然后就是比那句“千年杀”更加响亮的惨叫声,灵气迸溅出像烟火一样绚烂的效果,那样的销魂、激情,引得天凉中人无限遐想。
“爽了?”
耿有钱直起了腰,鼻青脸肿地看着木柯:“爽了师兄……”
“我问你,田大胖在哪儿。”
“城中,在追逐污浊!”
木柯心中一颤,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挥袖之间已然消失于无尽夜空之中。
“二师兄你……”
“笑什么笑,不许笑!”
……
……
西州之北有座夜城,独立在一片戈壁之中,此地终年狂风不断,黄沙漫天,被称为世界的风口。
夜城的存在比西州更为久远,就是说在西州还不叫西州的时候,夜城已经叫做夜城了。
提起夜城,人们所能够想到的只有北辰——一个自太古传承至今的家族,也是不多的几个敢将自己暴露在公众视野里的遗族。
“污浊现身天凉城……”北辰家主应照负手站在大殿内,望着天凉的方向,脸上写满了惊疑。
“是安插在天澜的线人传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只是还不知道现在天凉城内的具体情况如何。”站在应照身旁的是他的大儿子应山红,一个身材魁伟的中年男人,修行天赋不佳,长相也很普通,但却很受应照的喜爱。
应照并未说话,他缓步走出殿门,望着东边那座修建在夜城中心的高楼,那是他们北辰家的宗祠,供奉着历代祖先。
远处高楼林立,在暗淡的月色下犹如连绵青山,一盏盏灯火被挂在高处的楼角上,在大风里忽明忽暗却拼死燃烧,仿佛那些存在了无数岁月在大河中沉浮的家族,此时的风声愈发叫的凶狠,就像猛兽在城中觅食。
“要不要派人去天凉看看?太古凶兽突然出现在那儿,想必是有什么隐情。”
“去,当然要去。”应照的眼眸如漆黑的夜,连一颗暗淡的星都没有,“据说天澜有个学生进了荒灵禁地,我早就想去走一趟,但碍于家族身份一直犹豫,这次却碰上了更好玩的事,怎能错过。”
“父亲您要亲自去?”应山红大惊,要知道即使是小门派的掌门都不会轻易离开自己门派,更何况是太古遗族的大家族。
应照的嘴角缓缓扯开,构成了阴沉地微笑:“要知道就算是妖兽也不敢随意犯下杀孽,所以污浊的背后一定有一只手。”
“您是说污浊是受人差遣的?这怎么可能?它的实力已经是圣者级别,谁还能威胁到它?”
“你要知道,能够趋势别人的,除了强大的拳头还有很多原因,比如说感情和利益。世界的平衡维持了太久,该有变化了。”应照迈步走回了大殿,坐回到高堂上那张雕琢精致的宝座上,俯视着应山红,“叫上老二、老三、老四和老五,随我去天凉一趟。”
应山红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彩:“要不让应仙也跟着吧?”
应仙是他的女儿,虽然是个女子,但不知是不是老天有愧于没有赐予应山红很好的修行天赋,他的女儿在修行方面反而超越了家族里很多同龄的年轻人。
他还有个儿子叫应谦,修行天赋同样很高,但却在去年的青年逐鹿赛上被某人打断了胳膊,自此便失去了道心。
应照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那就让她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