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时候刚刚下过雨,地上还是一片潮湿,柳箬茵却没有在意这种潮湿,穿着昂贵的蓝血高定就这样坐在了栏杆上。她看着何文录叼着烟坐在栏杆上,目光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夜幕如同铁一样冷硬,周围都是呼啸的寒风。
或许很难会有人想到,这个时候这座大楼顶上竟然会有两个女人,毕竟这不是一个女孩子该来的地方。柳箬茵缓缓的吐出一口烟圈,虽然很想表现得优雅一些,可是还是被呛到了。
“一回到这里,就好像所有的记忆都活了过来一样。”何文录转过来,对着柳箬茵认真地说,她脸上的身上像是哀伤又像是寂寥,落寞的脸上有些疲惫。她是一个冰冷的女人,很多时候都很不近人情,可是这时候她卸下了自己的防备,露出了内心的疲倦和柔软。
大概只有在对着雾言和柳箬茵的时候,她才能够放松下来,不过不同的是,前者并不是一个适合倾诉的对象。雾言太过冷漠疏离,很多事情她都不关心,也不理解,所以不适合交谈。而她认识柳箬茵已经很久了,所以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会选择和柳箬茵说。
“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尤其是仇恨,那些东西会永远在你心里燃烧,所以你永远都忘不掉。”柳箬茵最终还是掐灭了手上的烟,她已经戒烟很多年了,现在忽然抽了一支,反而有些不适应。
“能戒烟的人通常可怕。”何文录注意到她的动作,微笑着对她说,或许只是在开玩笑,只是这个玩笑配上她凝重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
“你想戒也随时能戒,只是看你想不想。我一直觉得你比我厉害多了,不去想那么多,也就不会觉得痛苦。我不像你,想得太多,所以就越痛苦了。”柳箬茵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说着。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的压力非常大,总是在抽烟,烟瘾很重,香烟能让人快速的镇定下来,而尼古丁和焦油会让上瘾。在最痛苦的那段时间里,她也像何文录一样,甚至她的烟瘾还要更重。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吗?”何文录忽然问,她的目光似乎一下子变得悠远起来。
“记得,当时你像是个不近人情的小刺猬,谁也没办法接近,浑身是刺。”柳箬茵耸了耸肩,何文录过去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那让人印象深刻。
记忆这种东西,往往就像是洁白衬衫上洗不干净的油漆一样,即使你再怎么努力,都会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点。只要你见到它,就会回想起自己当初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在回忆面前我们总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我也记得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你,你的印象正好和现在相反,是个漂亮温柔的大姐姐。看起来就是有钱人,是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的。”何文录微笑。
“狗屁的漂亮温柔的有钱人,我和你有什么区别?完全没有,包装得再怎么漂亮,内里都只不过是一个穷酸无能的死丫头而已。”柳箬茵回应以她一个同样的微笑。
这一刻,她们好像又看到了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