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南桑轻轻叫了一句,表情忽然隐隐有些彷徨的影子。“如果我做错了的话,请您责罚。”
冬悼叹了一声:“别谈这个了,谈公事吧,昨天在广州死掉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姓李的富豪,枪杀,并且还是近距离枪杀。对方的手法非常娴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很像是职业杀手的手法。”南桑点点头。“按理来说,那个富豪也算是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说他是被仇家惦记上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对方的死亡时间非常离奇。一开始查到那个人,就是顺着直升机的线索查下去的,一开始我们猜测他是不是和夜皇有什么联系,但是还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他就死了。因为对方树敌不少的缘故,所以我们并不是很确定他究竟是不是被夜皇杀的。”
“夜皇动的手。”冬悼忽然洒脱地笑了起来,他压低了自己的帽子,脸上的神色有些冷。
南桑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可是并没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能够证明是夜皇动的手...”
“那些人也正在通缉他,不是只有我们。”冬悼面无表情的看着南桑。“道路都暗中封锁了,估计他的日子现在不太好过。他要杀那些人其实只是想挑衅我们,并且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按照我的猜测,他要杀的人肯定不止那一个,还有其他人,那个男人非常狠。”
“明白了,那么现在去安排人手保护那些人的话,应该有所收获。”南桑从不怀疑冬悼的判断,大多数时候这个男人的直觉敏锐到可怕,所以她已经想要安排下一步的动作了。夜皇本人大概是这么多年来,规诫局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所以南桑不敢放松。
“抓不到的,即使抓到了也没有意义。”冬悼漠然的说,给南桑的杯子里添上了一点儿茶水。
她想逃,逃到哪里都好,然而现实是她无处可去,所以无处可逃,只能留在这里看着他爱着别的女人。她用八年时间见证了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深情,见证自己一败涂地一无是处,现在连心碎的资格都没有。
林彦歌和崔箬萤被人群包围着,他单膝下跪将那枚小小的戒指套在崔箬萤干净素白的手指上,周围的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这热闹都与她无关,她好像被世界排除在外的孩子。
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栏杆,生生抓出两个印子来,娃娃一样的脸第一次出现颓然的表情。她以前不懂什么叫爱,不懂什么叫嫉妒,不懂什么叫害怕,所有生为人的情绪都不会出现在她的眼睛里,出现在她的脸上。
“不想看的话就别看了,这么折磨自己,不是一件好事。”言无止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不大不小,只有她能听到,他手里拿着红酒杯,杯中的液体轻微摇晃,像是猩红的鲜血。
一对斜挑的剑眉紧蹙,有点担忧的看着林不语,眼睛里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遗憾,眼睛里有着疼惜,他从未看见林不语眼睛里有这么人性化的情绪。她总是不说话,沉默得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这让言无止一度怀疑她是个哑巴,不明白林彦歌为什么会带个哑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