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分钟,雾言带着一碗素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无视了老管家询问的话语。她不是一个会下厨的人,这种情况恐怕还是第一次。在卫生间里洗了个手,然后坐在男人的对面默默的看他吃面。男人放下坐在桌前吃了起来,不能算好吃,但是他吃得很香。
“临时找你有点事,所以今晚你不能早睡了。我说可以安排其他人,不过你也知道他不信任别人,他只信任你。”男人吃完东西之后把手机递给雾言。“还有,我能不毒舌,你能不这么冷冰冰吗?多笑笑呗,我觉得你笑起来应该很好看才对。”
“你很无聊。”雾言漠然道,如果说有人能够让雾言这么无奈,并且是总这么无奈的话,那么一定只有眼前的男人了。他素来神出鬼没,大多数时候雾言都不知道他究竟算不算是他们的人,可是他想找自己的时候,就一定能够找到自己。关于这一点,是很可怕的事情。
她打开手机,幽蓝的光映在面无表情的脸上。手机里有人发来未读的信息,却只有一个字。
“急。”
雾言悄无声息的扯动嘴角,看起来像是笑。但并不美丽,冰冷彻骨的笑意。
“我是让你笑,但是不是这种笑,你要去杀人的时候就不用笑了,真的。”男人吃饱了东西,顺手拿起了雾言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似乎并不在意那是雾言用过的杯子。
“那是我的杯子。”雾言脸上的笑消失殆尽,出言提醒了他一句。和男人独处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仿佛没由来的就会多几分无奈的心情,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听不懂别人的话。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这种死洁癖也会扔掉。”男人无所谓的说。“最近有没有鹤的消息?他消失了有一段时间,有人高价买他的消息哦。”
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有些颤抖,但是努力的克制着,白色的纸牌往上迭着。他很小心,一旦失误就要推倒重来。男人的年龄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却会喜欢玩弄这种枯燥乏味的东西。
“啪”的细微声响,男人疑惑的抬头看了看,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直到那把黑色的枪管毫无犹豫的抵在他的腰间,然后子弹从消音的枪管里打出,瞬间贯穿了他的肝脏。带着碎肉破开了他的肚皮。子弹落在地上锵锵的声音。他还不会那么快死,她很清楚子弹破坏这些部位后蚕食他生命力的速度。
至少还要十五分钟。那是一种可怕的天赋,于是她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放到嘴。
男人吃力的回头,看见那双漆黑美丽的瞳孔。茫然的情绪在他的眼里。他很不解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这是某栋大厦的高楼,门外重兵把守,窗外连只蝴蝶都飞不进来。
“…谁…谁派你来的…”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我需要你死。”女孩带着面具含糊不清的说道。然后她转过头看他的脸,看着那条生命一点点的死去。最后灯灭,映入他眼睛最后的画面是女孩如魔鬼般的影子。她打开窗,跳了下去。
只余下黑暗中的
登峰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