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玻璃碎了,我心里还蛮紧张的,毕竟我这个人仇家有点多,想来在这种天气出门的杀手应该是不要命的狂徒啊。”文修自嘲的笑了一下,往后仰倒在沙发上。“我刚拿了枪准备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从阳台走了进来,说真的,那个时候有点尴尬,我只穿了内裤。那可是十九楼,我当时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还是暴雨的天气。”
那种容貌艳丽的女孩,见到她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想起六世纪的爱丁堡,那里衣香鬓影,光筹交错中,公主穿着盛大的宫裙站在千根蜡烛中央正等待着你牵起她的手。不过这位公主那时候看起来狼狈了一些,并且手持刀剑,而文修看起来更狼狈。
“从楼顶吊绳就可以了,并不难。”只是下雨的天气大概会让玻璃幕墙变得极其光滑,对于他们这种血统的人来说,只是稍微有难度。雾言这么想着,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了笔记本,忽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文修:“所以你当时为什么穿着内裤?”
姑娘你的脑回路似乎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啊,这么尴尬的问题文修表示并不想回答。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楼顶也有我的人,她进来的时候,我们的人还在,她不是从楼顶过来的。你能不能别打断我,我说完你再问。”文修轻咳了一下回避了这个问题。
认真的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满地的玻璃脆片上,天幽穿着十二厘米的细跟高跟鞋面无表情地站在阳台。风和雨从已经没有了玻璃的阳台上刮了进来,吹起了她黑色的风衣,她款款向着文修走来,无视了他身边已经被吓到不敢说话的几个女人。
“游戏结束,该办正事了。”记忆中的天幽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漠然的对着文修说。她的动作非常优雅,仪态极尽的冶艳,狂风暴雨中好像是一朵盛开的妖花。直到今天,文修都还记得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露出超薄的手工蕾丝花边,袖口绣着金色的鸢尾花。黑色的风衣下露出两根光洁纤细的腿,手上套着白色的手套。
优雅又神秘,这是文修对天幽的第一印象,简直优雅得过了头,好像是小说里那种典型的英国贵族一样。这种女人简直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她更适合出现在英国古堡的玫瑰花园里,在日出日落的时候手捧咖啡,膝盖上放着一本晦涩难懂的《克拉丽莎》才对。
做女人能够优雅到她那种程度,想来也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情。文修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天幽的,如果见过天幽的话,她那种让人印象深刻的女孩子文修一定会记得。
那么事情说道这里,唯一让人有疑问的就是,天幽为什么要来找文修,或者说,为什么是文修。
“她为什么找你?”雾言很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拿着一根黑色的水性笔问文修。
你的笔记本和笔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文修默默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