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对太子的孝顺未作回答,没等到答复的太子李承乾接连又说了两次。
李世民对身边的太监道:“汝出去说朕明白吾儿的心意,皇后这里需要清静,让尔等在外耐心候着。”
不多时太医们已在门外,一个个排着队走进立政殿,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看着都是活了几十岁的人精。
李世民单刀直入,道:“汝等可找出医治皇后的良方,有人能治好皇后朕封他世袭国公,良田万顷。”
太医们齐刷刷的跪倒,异口同声道:“臣等无能,恳请陛下降罪。”一个个都是一副悲痛万分,自愧难当。
李世民气恼道:“汝等皆是医术精湛的太医,行医数十载,此时正是汝等发挥作用之时缺推三阻四,朕要汝等何用。”
胡子花白的太医贼眉鼠眼道:“启奏陛下,上次皇后的腹痛之病臣等实在没有良方,是眼前小郡王一剂良药医治而好。臣斗胆恳请小郡王做主为皇后娘娘用药,吾等在一旁辅助。”
这老家伙打的好主意,以为这么小的孩子好哄骗,且看以前行径认为狄仁杰爱出头,且在好表现。
“臣等复议。”太医们简直整齐划一,这真是往死里整我呀,老子是掏你们家祖坟了还是咋的了。
李世民转而看向狄仁杰道:“仁杰可有异议。”
狄仁杰还在回味太医的话,一愣道:
“父皇降罪,母后这病不是儿臣不愿意,实乃是回天乏术,已无药可医。上次医治母后乃是儿臣以外所得良方。且儿臣还是一孩子,识字不过一两年,涉猎的医术也一两本,只是当时对母后之病略有所得。吾实在有心无力。”说着一副快哭鼻子的样子,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副完完全全的小孩样。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狄仁杰,心里不禁想道,对呀!眼前的这小人儿还是一七岁孩童,朕却把希望寄托在一小孩身上,实在有些急婚头了。
再看看跪倒一片的太医,心里顿时怒气冲天,可是作为皇帝还是有很好的忍耐,双手攥紧拳头压下怒气。
狄仁杰这时也懒得看太医的脸色,既然你们想玩,那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刚刚说话的太医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瞬间脸都白了,心里后悔不已,瞬间低估了这小孩的智商,或者不敢往下想,也没时间瞎想。
长孙皇后猛的又咳嗽几下,惊的李世民转移注意力。转身怒道:“尔等还不快诊断施药。”
太医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动弹。都在等,看谁第一个上前。
这下李世民更加气恼了,道:“尔等领着朝廷的俸禄,不钻研医术却一个个勾心斗角,还想让小孩替汝等出头,汝等着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了。朕要你们何用,来人将诸太医打入囚牢等候发落。”
太医赵真赶紧上前跪几步道:“陛下息怒,臣冒死直谏。不是臣等不施药,实在是无药可医。药食不可乱用,不然会更加激化皇后的病。”
李世民虽然不爱听,但是此时还算有个喘气的。
门外的侍卫已经进来准备拿人,李世民摆摆手,侍卫又退了出去。
李世民真的绝望了,知道再逼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就如皇后所说生老病死这是天命。
李世民道:“尔等可有方法让皇后醒过来并减轻病痛,朕有话和皇后。”
等了一会没人敢造次,大眼瞪小眼,没人敢说话。
不料太医赵真道:“陛下,臣有一套祖传的针法,不过此针法有伤天和,施针可以让任何病患者立即好转,不过最多能让病者坚持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会耗尽病着的精血,所以臣不敢对皇后施用。”
狄仁杰纳闷了,不敢施用那说这话不等于没说吗。不过这赵真每次怎么感觉很爱表现自己。
李世民沉默了,他怎能不明白赵真的意思,心里不断的犹豫着。如果皇后一直这么昏迷下去,可还有好多话没有跟皇后说。
犹豫再三,李世民好似下定决心,道:“那就施针吧。”说完此话,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
“臣领旨。”赵真干净利落的准备上前施针
李世民道:“尔等退下吧。”
狄仁杰随着其他御医退出,这次出门谁也没看,自顾自的出宫回家。
狄仁杰回到家,大厅里灯火通明,狄知逊和夫人一同坐在大厅心急如焚的等待着狄仁杰。
看见狄仁杰安全到家,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
狄知逊立即道:“仁杰不知道皇后的病怎么样了。”狄夫人也是急切的关心这个问题,主要这事仿佛决定着自己儿子的前途,所以才如此关心。
狄仁杰坐下揉着酸痛的膝盖道:“皇后的病无药可救,只怕是大限到了。”
说的狄知逊惶恐不安,左右看了一眼道:“仁杰这话可不敢乱说,这要是传出去,少说也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狄仁杰道:“爹爹放心,孩儿知道轻重。”
狄夫人道:“看到你们父子做事说话如屡薄冰,还不如在乡下的爽快。”
狄知逊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孩子没事了,让他去休息吧折腾一天了,我们也去歇息。”
送走爹妈,狄仁杰还真困了,这一天折腾的精疲力尽。躺上床却一时半会的睡不着,历史的车轮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行驶,自己只是推迟了一些时间而已。已经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改变不容易了,看来这个时空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有大的变化。
话分两头,立政殿里,赵真对皇后施针结束。只见昏迷的皇后转醒,看着一直陪在一旁眼里竟是温柔的李世民,长孙皇后细若闻丝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有话和陛下说。”
没人知道长孙皇后和李世民谈了什么,只是说完话后,在门外守候的皇子们依次进入看望了皇后。
李世民握着长孙皇后的手直到最后,长孙皇后油尽灯枯,李世民悲痛万分,不忍撒手。
这位伟大的贤后就这样没有逃脱历史的轨迹,于贞观十年长眠于大唐长安立政殿。
李世民身边的近身太监跪倒,大呼一声:“皇后崩了。”随即而来的是一片哭声。
这个声音不多时响遍了整个皇宫,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许多大臣此时闻讯已在宫门外等候召见。
李世民被这一声拉回,看着长孙皇后的样子,心里万千个恋恋不舍。此时的长孙皇后才三十六岁,才刚刚进入中年的行列,就这么香消玉殒。不过在这平均年龄只有45岁的大唐可以说相当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