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顿时就像看仇人一样,看着赵真的离去,眼里全是怨毒之色。
年纪最大的太医气的手指着赵真颤抖,愣是没说出话来。
狄仁杰此时那知道他又被别人给惦记上了,还在翻看着各类书籍。
书籍上皆对肺痨闭之不谈,真是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放下书籍狄仁杰心里心里如千万只蚂蚁虐过一样。
“郡王,外面有人来访。”刘旺在书房门口禀报。
“不知是哪位?汝可问清楚。”狄仁杰放下书籍出门道。
刘旺见狄仁杰出来,行礼道:“来人说是太医院赵真,求见郡王。”
狄仁杰听之一愣,此人没有交往,只今早见过一面,便道:
“呕,且随吾出去看看。”
带着疑惑进了厅堂,赵真坐于客座喝着茶水,见狄仁杰出来上前行礼。
“郡王家的茶水真是别具一格,让赵真流连忘返。”
狄仁杰笑呵呵道:“赵太医不必客气,若是喜欢回去时带些。”
赵真手摸胡须道:“太客气了,吾此来有事告知郡王。”
“哦,不知何事,还请赵太医赐教。”狄仁杰不禁问道。
“以郡王的智慧吾其实也是瞎操心,却不忍不告知小郡王。太医院若是请小郡王拿主意,还希望小郡王不要趟这趟洪水,人心不可测。这是准备让小郡王做挡箭牌,可叹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妄活可一大把年纪。却把心思用到勾心斗角上。”赵真说着满脸的惆怅,忧国忧民之心。
狄仁杰听之一愣,慢慢一想霍然间明白。让他拿主意,最后出了问题焦点全在他身上,大问题有人扛了,太医院只是连带责任。
真是玩的好一手空手借棍,说不上最后还倒打一耙,痛打落水狗。心里暗道,居然算计上老子了,那就陪你们好好玩玩,到时看谁玩死谁。
狄仁杰感谢道:“仁杰感谢赵大人的厚爱,来日定当报答今日相告之恩。”
赵真有些不好意思道:“吾只是不肖与那等人为伍,不专研医术却功于算计。并没有讨好之意或换取回报之想。”
狄仁杰还真对另类的赵真有些赞赏,高风亮节之辈呀,便道:“仁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赵大人见谅。”
“哈哈。”赵真看似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笑容道:“外间皆对小郡王传言,吾不信。今日一见吾信了,比之神童还神童。好了,该说已说,吾告辞了。”
赵真起身行礼,转而出了郡王府邸。留下狄仁杰在那里愣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真为何要来对他说此一番话,对于他百无害而无一利,而且冒着得罪全太医院所有太医的风险。难道有什么算计不成,狄仁杰此时不得不想的多一些,自己被多方惦记,而且没有一件是好事。不过也不能全部一耙子打到,还是有好人的。
狄知逊不紧不慢的走出,看起来已在后面听了两人对话多时,满脸的惆怅。
“仁杰吾儿,想必你听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就是你现在的竟遇。长安城这潭水太深,还不是你现在能涉足的。为父对这事也是鞭长莫及,吾看我们还是避之一二,从长计议的好。”
狄知逊在于长安城可以说是毫无根基可言,以前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又有他老爹照着,遇事还是帮忙周旋商量一二。此时可以说还够不到层次的事儿,所以鞭长莫及也是可以理解的。
狄仁杰看着无奈的父亲,道:“爹爹放宽心,孩儿知道如何应对。且大丈夫生于世间,要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么平平淡淡温饱,等待黄土填埋。”
此话豪情满怀,不由得让狄知逊全身充满战斗的血液。
狄知逊双手攥紧,道:“吾儿有如此豪气,吾也不能拖汝的后退。吾家上下共进退,管它贵族门阀。”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爹妈才是儿孙最大的靠山。
“爹也没那么严重,我们不去招惹是非,那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做事要有理有节有据。”
狄知逊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孩儿明白了啊爹,那我先去书房了。”狄仁杰可不敢再给老爹墨迹下去了,那耳朵都能磨出茧子来。
狄仁杰回了书房,嘴上豪情满怀,可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这整的叫什么事儿,被太子莫名其妙的惦记着不说,还有人拉着让我去垫背。真当老子是毛没长齐的小豆芽,谁想捏一下就捏一下。
从宫里回来狄仁杰就没出府,直到吃过晚饭,不多时宫里传旨让狄仁杰立刻进宫。
这次来的是一个面生的,狄仁杰本想问两句来着,可对方初了嗯、啊再不说别的,也就没了问下去的心思。
不一会狄仁杰到了立政殿门口,太子还有几位皇子皆在门口守着。
进了殿,李世民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狄仁杰入眼便见床头的坛子,多半盆的血和水的混合物。
狄仁杰上前行礼,还没跪倒就被李世民打断,道:“皇后的病情加重了,赶紧看看。”
狄仁杰应了一声,不迟疑上前掀开纱帐,长孙皇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可言,白皙的皮肤已有些发青,这都是失血过多引起的。人早已昏睡不醒,看来那会醒来耗费的精力不少。
狄仁杰示意,宫女拿出被子遮住的手,狄仁杰把上脉搏。不好,这是进入乱像了,看来已经病入膏肓,神仙来都没办法了。这个年代对于肺痨病来说就是绝症,根本没有药物可以控制此病。
一切做完,狄仁杰不得不退回去,跪倒李世民面前,“父皇,儿臣真是黔驴技穷了,求父皇治罪。还请下旨让太医院的太医们赶紧过来,对母后用药,不然……”
我就一小孩,作为皇帝你可不能把宝押在我一个孩子身上吧,就算比年纪,太医院的哪个太医不必自己大和四五十岁。
“传太医。”李世民对于狄仁杰的话没有做回答,说罢便自顾自的看着病榻上的长孙皇后。
狄仁杰心里千万个不情愿,皇帝没让自己起来那不知道跪到什么时候,就跪了一小会膝盖算痛。此刻脸上还必须表现的很舒服的样子,一副自己无能的表现。
门外传来太子李承乾突然道:“父皇要保重龙体,一天水米未进,儿臣恳请父皇进善休息,吾等在这守候母后。”
李世民僵硬的脸上出现少许动容之色,但是一瞬间就不见了。
这位可是弑兄夺位的狠脸色,不过对于长孙皇后的感情看来是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