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二色,世事如棋,尖。”夏末柳荫,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令人难安。越是这种不安的时候,就更应当保持冷静。
无奈拿起棋子,等待总是难熬的,桑落看着对面笑得像狐狸似的玄晖摇摇头落下黑子:“子落三局,心愁若梦,挡。”
算算时日,奕徵离开已经也有七八天了,苍遥的情况不容乐观,也难怪桑落心中忧愁。他无心下棋,也已经陪着玄晖下了三局,虽然都是随便乱下以败局收场但是却输得不惨。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玄晖笑着继续出对子:“智者掌全局。”
“哈,愚人愁半子。”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桑落不屑扬起嘴角。他就是没办法不去顾及身边的每一个人,冬雪也好,亦徵和苍遥也罢,亲人也好朋友也好,不管是身边的还是远处的。他就是不想看着那所谓的大局,他就是要等亦徵回来。
这对子对得有些火药味啊,玄晖含笑不语,其实以棋局来看桑落并非他口中的愚者,只是他重情义罢了。
一切玄晖都已经安排妥当,亦徵和苍遥都会平安。他传了寒光的心法给桑落,乃是配合赤炎剑所用。眼下想要对开阳反击就得去询问寒光如何引出赤炎剑的灵力,而这小子却偏偏赖着非要看到两人平安。
唉,如今这局势真是不容半点疏忽。再次落下一子,玄晖无奈继续笑道:“棋开关键,一气动风云。”
“子落李冀,双局诛暗月。”落下一子,桑落棋风一变左右夹攻白子。似乎只有将玄晖杀得片甲不留,才能宣泄他心中的不满。
“呵呵,真是小孩子脾气。李冀的事不急,不急。”这已经不知道是桑落第几次询问李冀的下落了,玄晖依旧打着马虎眼笑道。“这开阳嘛,和李魁连成一气,李冀出来搬倒李魁的同时,没人能杀了开阳这个幕后黑手,整个棋局都将全盘皆输。”
“那你好歹先告诉我,李冀他在哪,我们好找他夺回皇权将朝政和开阳隔开。”这一次桑落真的发狠了,才几步棋就漂亮的反败为胜赢了玄晖。
果真世事如棋啊,只要桑落认真下,再不利的局势他都能够扭转。看着被黑子占据了大半的棋盘,玄晖欣慰的笑了笑:“若你处事能够像这棋局这般沉稳,杀伐果断进退有度,为师我自然安心。但你毕竟还年轻,少不了心浮气躁莽撞的时候。”
“这关告不告诉我李冀在哪有什么关系,要合作的话我可以听他指挥。”什么赤炎剑主,看似不凡身份,桑落他不在乎。他现在只想保住重要的人,能保一个便是一个。
“告诉你又能如何?赤炎剑如今失去灵力,你奈何不了开阳,还是少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安全。”开着玩笑仰望着杨柳随风飘逸,风中透着一股寒气让玄晖心中感到不安。“算算时间,亦徵应该也快回来了。”
说人人到,说鬼鬼在叫,就在这个时候亦徵果然御剑回来了!
“师尊!”一见到玄晖慈祥的面容,师父为徒弟所付出的一切让亦徵哽咽单膝跪下。
亦徵此举,玄晖知道他已经得知了一切想来已经顺利取到月寒精魄,他一样拂尘扶起亦徵笑道:“你这是何必呢,师如父,快去救苍遥吧。为师已安排好隐退的事,李冀之事处理妥善之后,为师自会回洞灵源!”
“还望师尊莫在涉世!”鞠礼,知道玄晖不喜欢被人唠叨,亦徵便回房施法救治苍遥。
“呃,这是怎么回事,酒鬼师父,你是不是还有事瞒我!”察言观色一直是桑落专长,一看到亦徵的表情待回房,桑落焦急的皱眉扶着玄晖道。
桑落这孩子,虽然大大咧咧毫无规矩,其实细心又体贴。玄晖拍了拍桑落的手笑道:“放心吧,为师并无大碍,只是气运不济罢了~~”
“哦,还以为什么事,运气不好就当心点。”
“哈哈!”究竟是什么时候,两个徒弟热衷起说教。玄晖捶捶背扯过腰间的酒壶昂首就是一阵痛饮:“这夏天的风啊,可真冷。”
“……确实。”玄晖这么一说,桑落才觉得奇怪。这明明是夏末还未入秋,这风却冷得跟冬天似的。“酒鬼师父,你不觉得这天气很奇怪吗?”
“唉,人要倒霉躲也躲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收好酒壶,玄晖一样拂尘凝气布阵,亦徵在里面医治苍遥,这节骨眼上可不能有人打扰。
剑阵起,刹那间数道异光闪入!是陬月和花月带着一群妖物索命而来:“玄晖真人,你运气不好,有人惦记着你的人头,我只好跑一趟向您领教了。”
“你!是千玉的四将之一凛烟!”看着妖物领头的人,玄晖顿时大怒,“李魁居然与妖为舞!”
“啧啧,老酒鬼你这么误会当今圣上就不对了~”手持冰戟,率领众妖的凛烟一席蓝衫乃是一位冒昧女子。她笑道:“魔君要以谁合谋,他区区人类根本奈何不了。”
“又是魔又是妖的,到底烦不烦。”自从离家出走后,这回真的是妖魔鬼怪都全遇到了。虽然不想打,但是不得不打,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桑落无奈扶额剑锋直指花月:“虽然我不喜欢打女人,但是冬雪的仇我一定找你们一个一个讨回来!”
“废话少说,你的对手是我!”一声冷喝,战火四起。凛烟长戟一挥朝桑落冲去,势如破竹。
同一时间,陬月和花月对上玄晖真人,妖怪大军将整个武昌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