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余梦未了
早晨秦晨还在睡梦中，就感觉到身边的人库哧库哧的动个不停。眯着眼看见sun把满衣柜的衣服扔在床上，然后半个身子还埋在衣柜里。Sun此时也就穿了个短裤，上半身在衣柜里，屁股自然也就翘到了床边。秦晨看着这么鲜香的画面，不由的把眼睛又睁大了一点，但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的看着。本来大懒虫能这么早起床就是一个稀奇事，又加上这么紧张的架势，秦晨不问，只等着他自己来说。
Sun从衣柜里又丢出一件来，他实在记不起来上次穿正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本应该挂在衣柜里的西服套装怎会不见了呢，难不成洗了忘记拿回来。算了，反正要去东郊家里一趟，那的衣帽间里应该还有好几套吧。Sun也就不想找了，一屁股坐回床上，向后一躺准备再休息一下，懒病又犯了。可是躺下才发现某人也已经醒了，正靠在床上看着自己。
“是不把你吵醒了，我的晨先生？”sun边说边朝秦晨的身上爬去。
“你觉得呢。”秦晨也不躲闪，大好春光怎能浪费。
“其实我这两天有事情需要忙一会，所以昨天才那么着急的直接回来了。你不会还生气着吧。”sun爬到秦晨的身上，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秦晨的嘴唇，然后躺在秦晨的大腿上仰头看着他。
“我知道了，而我生气的是你骗我。”从秦晨的角度看向sun，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带着点委屈的样子，睫毛长长咂巴咂巴的。不知怎么，秦晨就觉得下身被sun压着的地方有火苗在腾升。
Sun一下坐起来，然后转个身面对秦晨，一本正紧的说到，“我发誓，以后绝不会欺骗我最爱的晨先生。”
秦晨看着sun的样子，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那如果以后再骗我怎么办呢？”
“那就叫我做你的老婆，一辈子都被你欺负到身下可以吧。”sun看见秦晨笑了，也就释怀的开起玩笑来。
“这可是你说的。”秦晨心情好了很多，早晨的困意也清醒了大半。正想搂住sun的脖子，来一场晨炼。也不知道sun是故意还是无意，就这个时候身子稍微侧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随便拿起床上的一件衣服穿了起来。
“我可能会需要忙个两天，最多不超过三天，在家要乖乖的哦。”sun边穿衣服边交代着，“等会把我把衣服收拾下。”出房门的末了sun还嘱咐秦晨把自己早上的杰作收拾好。
“结果还是没说。”秦晨冷笑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抖抖被子，sun满床的衣服一大半就被抖到了地上。钻进被窝，继续自己的春（秋）大梦。
三天时间过的不算慢，也不是很快。中午和同事们在单位吃饭，一个人回家睡两晚就过去了。可是在第三天的傍晚，秦晨回到家时，还是孤单一人。
Sun这三天每天都给秦晨打电话，而且都在早上准备上班的时间。秦晨一直以来什么都没有问，sun和他通话的时间也不长，就说些没边际的话，然后最末都会说句好想他。
秦晨做好了晚饭，热了又热，今晚看来sun是不回来了。秦晨把饭菜放进冰箱，然后洗澡睡觉了。
电话仍然是在清晨响起，秦晨看了两眼，挂断，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昨天有个酒会喝大了，忘记给你说了。”电话那头的sun说话时还带着点哭腔，想必是真的着急了。
“我知道了。”秦晨淡淡的说。
“我这可能还需要几天，所以…”
“快过年了。”
秦晨冷不丁的这一句，让sun有点懵，但还是顺着话说，“嗯。今年我们可以一起过。”
“我要先回家一趟，安排一下。”
“可以等我两天，我陪你一起回去好吗。”
“不用了，现在还不方便。”
“可是，我，我想和一起。我这次绝不捣乱，只是以一个朋友或者同事的身份陪着你。”
“柯希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只回去两三天，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就回来。上班要迟到了，我先挂了。”
“可是，可是。”sun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我想你，我的晨先生。”
“我也是。”秦晨说完这句就挂了。
电话那头的sun足足愣了两分钟，这几天他每每说想他时，秦晨只是回复“我知道了。”，可是今天却说“我也是。”。他巴不得下一秒就回到秦晨的身边，然后紧紧的抱住他。可是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弄完，他不能离开。现在所有的分离都是为了以后能长久的在一起，sun不断的这样安慰着自己，按耐住忐忑的心情。
秦晨到快下班的时候，才开个会给大家通知年假的时间，顺便给同事们说，今天过年的值班采取自愿制，由自己来主管，也是让大家好好过个年，若愿留下来的加三倍工资。晚上更是自掏腰包的请大家聚了个餐，毕竟给自己定了明早的机票，盘算着等自己回来时该是假期已经开始了。
回家时，仍然是孤单的一个人。秦晨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打理好行李箱，就上床睡觉了。现在的秦晨觉得自己心态好了很多，就算没有人陪，就算sun还是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自己，可是心里非常的平静，像是被塞满了一样。是啊，毕竟有个人在心里，不论离的多远，都觉得心安。但是，该惩罚的时候还是要惩罚。秦晨一边想着等回来的时候怎么整治sun，一边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等秦晨下飞机的时候，没想到柯希带着女儿来接他。好久没见女儿，秦晨百感交集，差点连眼泪的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秦晨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抱起了女儿。才上六年级的女儿虽然看上去瘦瘦的，可是抱起来还是很沉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秦晨放下女儿，看着柯希，脸上还带着笑容。
“小朱告诉我的，说你要回来一趟。”柯希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微笑，一手拉着女儿。
秦晨没说什么，他大致猜到柯希的心思，只是装作不懂而已。
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夫妻俩拉着女儿，一起上了车，回了家。
果然进门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在厨房忙碌着。秦晨放下行李，就进厨房帮着母亲把菜端了出来。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晚餐，然后女儿和母亲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回房间去休息了。
秦晨在厨房洗碗，柯希就站在旁边擦碗，然后放进消毒柜。
“最近家里辛苦你了，还把母亲接过来，更是难为你了。”
秦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真的觉得对柯希有愧的。可是在柯希听起来就变了些许的味道，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帮忙收拾厨房。
俩人忙完手里的活，一起又在客厅里坐了坐。柯希打开电视，想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下，秦晨心里还在思考这几天该怎么与之相处，毕竟他不想让女儿看出什么端倪。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情愿让他放下一切的，只能是女儿。
“我大概只待个三天左右，过年安排的我值班，所以家里还需要多麻烦你了。”秦晨看着眼睛盯着电视的柯希，语气轻柔的说。
“嗯。这都是我该做的。女儿很想你，这几天你好好陪陪她。”柯希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眼神从电视上移开，虽然她根本都没有那个心思看，可是她更没有勇气看向秦晨。
秦晨看着眼前的妻子，曾那么高傲的她，现在把头发挽起，穿着家居服，素颜的脸上看上去也满是沧桑，像是普通的家庭主妇一样。突然就觉得心疼了一下，不论曾今的她做过什么都比不上这么多天心理的折磨吧。如果没遇上sun，也许他就真的就会原谅了她。可是，遇到了sun。
“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秦晨问这话的时候仍然语气很轻，就像在商量明天早上买什么菜一样的平和。
柯希这次把头转过来看着秦晨，满眼的忧愁都变成了仇恨，“不可能，这辈子我不可能和你离婚的。”
“上次我们不是谈好了吗，早点办手续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解脱，怕是对你来说是种解脱。早点脱离我就可以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你倒是想的美。”柯希也是坐不住了，说着声贝也提高了不少。
“与他无关，这本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秦晨看着柯希有点歇斯底里，想解释又怕惹怒了她。
“与他无关，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也咨询过，同性恋本就是一种天生的病。
不关他的事，那就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柯希说着向前迈了几步，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似的。
“我不是同性恋，而且这不是病。我...”秦晨说完就觉得无力，现在的自己再多的解释在她看来不都是一种狡辩嘛。
“反正我是不会离婚的，不论你怎样逼我，我都不会离婚的。”柯希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语调降低了不少，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电视。
“可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这样只会让彼此更难做。难不成你要守着这样一个空壳的婚姻过一辈子。”秦晨自始至终的语气都是低沉的，他不是没有情感，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着面前的女人。他越来越觉得是自己有愧于她，而不是才开始的那个满是隐忍的姿态。
“是，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还继续和他在一起。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和女儿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是你需要承担责任的家。”柯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很低沉，但是却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每个字都像利剑一样扎着心。
秦晨无话可说，是啊，作为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女人、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家，对她们才需要付出责任。而sun只能是自己的一个私心，无关责任，无关家庭，可是却关乎于爱情。
两人也就再也没有说什么话，试图平静的看着电视。
卧室里秦晨整理了一床被子，拿了枕头放在木地板上。柯希什么也没说，也自顾的睡了。北方的城市都供着暖气，所以冬天的屋里也如春天般的温暖，可是两人的心却冷的睡不着。柯希明白秦晨是为了不让女儿起疑心才睡在卧室里，秦晨也明白柯希现在也许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不论对谁来说，时间也许才是最好的解药，只是这个时间会是多长，无从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