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她,对她的评价,就从外表绝对的女神,清新拂面的感觉,眉宇间略点儿小小的忧伤,指甲不停的扣手指的死皮......
我冲着她身后的2名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轻轻的摆摆手,工作人员出去带上了房门......
我拿出录音笔,打开笔记本拿出那只我用了很久的派克钢笔,现在用钢笔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属于少数怀旧的人,我喜欢钢笔那种划过纸上的沙沙声。
“你好,你叫雅苑,很好听的名字,和你人一样。”
她用指甲不停扣着指尖的死皮,警惕的看看我桌上的录音笔。
‘’嗯......不要紧张,我不是医生,不不,准确的说我不是这里的医生,心理医生,我叫丁怀安,是不是有点想武侠小说人物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心不安.......呵呵“
这是我独创的自嘲式的自我介绍,平时基本都能博得对方的微笑,但是今天,在她面前,我的笑话很冷......
她依旧那样不说话,继续看着我桌上的录音笔,眉宇间神色与外表极为的不符。
“不想说说吗?也许我会不一样的呢?”我伸出右手慢慢的盖住录音笔并耐心试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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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我在宿醉后的清晨,推开办公室的门,一头扎进洗手间的马桶,晨吐,宿醉后遗症。一番难以入耳的呻吟和哗哗的水声后,我如同一个偷情者般迅速整理好衣衫走出洗手间,努力装出镇静和自然,冲了杯咖啡,坐下迅速打开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和短信,努力的回忆这一夜的我丢失的回忆。
“我去!怎么还照相了!!这是谁呀?”我翻看手机的照片自言自语道,
“我去,搞大了,怎么和个男人玩自拍!”那是一张,我完全没有一点影响的一个自拍照,照片中左边是一个中年的胖子,一脸的拉里拉碴的胡子,双眼通红,搂着右边的我,每人拿着个酒瓶子,背景灯光闪烁,表情兴奋,一看就是2个喝大的SB。
我一边自语喃喃的后悔的话,一边找寻删除键,想删除这SB的照片.....
突然,敲门声响起,我立刻把手机仍进抽屉......
“请进!”
“丁大夫,你好?”
我挺讨厌有人喊我大夫,马上自我反抗式的回答:“医生,心理医生.“
“哦,心理医生,你好,我和你通过电话,你让我今天早上来的。”
这时我才想起,:“对的,你是范先生吧?”
“嗯,”
“坐下说,没事,不着急,坐下说。”我客气的招呼着他。
“嗯,是这样的,大夫,我还是我女儿的事,你一定要帮帮我呀......”
我很无奈的,耐心的听他诉说他的故事,是他女儿的故事,她的故事......
但是,能别再叫大夫好吗?(画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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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苑,24岁,因旷课**XX大学劝退,后自学考试取得自考文凭,血型AB,星座双子座,喜欢文学,至今没有男朋友,准确的说没谈过一次恋爱,没朋友,不上班,怕出门,准确的说怕和人说话......
“范先生,您女儿童年有什么不一样或者说不寻常的事情吗?”我打断他的背课文般的叙述,我基本上断定是个典型的妄想症患者也许略带自闭症。
“嗯......应该是在她4岁那年.......”范先生喃喃的叙述着,回忆回到了那个时间......
“老刘,你帮我请个假,我的丫头,雅苑又发烧了,我送她去省城医院......”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披着雨衣,拿着小卖店的公用电话,紧张的说着。
“我说你,我怎么说你,一个男人怎么带孩子,早点给孩子找个妈吧,又发烧了,小心烧坏脑子,行了,你不管了,我帮你请假,快去吧.....”
“唉,好了....”
“哎!哎!哎!,你怎么去呀?”
“骑摩托呗!”
“找个车吧,这么大的雨,小心呀!”
“没事,放心吧,我行的......”高瘦男人匆匆挂了电话,跑进巷子。
一会儿,一辆南方125,从巷子里缓缓驶出,发动机发出突突突的轰鸣,高瘦男人胸前的雨衣下明显鼓起了很多,肚子上好像捆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雅苑出生百天时候,母亲就不在了,也许不准确,是失踪了,有人说是去了南方,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和她的男人,也有人说被拐了,还有人说是跳河自杀了,但是更多人相信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不管什么因由,雅苑很早就失去的母爱,只有自己的爸爸,寒心如苦的带着她。
南方125,发动机嘶吼声,就像此刻这个高瘦而坚强的男人,坚强的守护着胸口这朵美丽的小花,雅苑,是他的一切、一切......
前面就到444号公路了。
这条公路3年前建成,因为这条公路的编号,很多司机都不太喜欢走,碍于其到省城能节约15公里。
所以白天车流较多,但是夜晚,车辆很少,传言此路夜晚很邪门......
有人说夜晚见过路边有白影拦车,手里还提着头......
高瘦男人,当然听过这些传言,但是为了他的雅苑,他不怕传言,油门加大,车灯在雨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突然,前方一声巨响,一道闪光划过......
高瘦男人车把一晃,但是就如同他此刻的信念一样,立刻回复了正常的状态,他加大油门向闪光划过的地方开去......
当开到近前,只见公路的护栏被撞开了一个大口子......
高瘦男人,停下摩托车......
紧张的擦擦头盔的雨水,努力伸长脖子四周张望......
什么也没有,只有瓢泼的大雨......
他打开头盔聆听四周的声音.......
还是那哗哗的雨声......
忽然他想起这里的传言,白影拦车还提着头……
他立刻带上头盔,他告诉他自己,都是吓人的鬼话,再说现在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旋转钥匙,打火......
突然!
就在此时,只见眼前有一白影迎面飞来,高瘦男人本能一低头,只感觉浑身一冷,心口一阵绞痛,他立刻捂住胸口,全身打起寒颤,几分钟后,他坚强的挺起胸口......,紧张的拍了拍雅苑,大声说到:“雅苑!马上就到了,还难受吗?感觉怎么样?”
“爸爸,我冷……”雅苑无力的回答。
高瘦男人听后,顾不上许多,掖了掖衣角
他一想起自己的雅苑,顾不上那个白影是什么东西,立刻发动,加油,飞一样的向前驶去.......
也许是上天的爱怜,高瘦男人,也就是雅苑的爸爸,安全的送雅苑进了省城医院的急症室,雅苑好了,但从那天开始雅苑,话少了,每天喜欢一个人在那里用粉笔在地上画,画的好像风中的气球,但是那些气球都是.......白色的!
也许是上天的爱怜,雅苑的爸爸,也就是范先生,从一个国企的小采购,经过国企改制、职工下岗、改革开放,最终在市内开办了一家乐器厂,也许是因为雅苑的个性,他希望女儿能因为美妙的乐器声开心起来.......
范先生的希望没能实现,雅苑的话越来越少,并且越来越怯懦,最终把自己锁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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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大夫!”范先生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放心,范先生,我会去XXX精神病院了解一下,今天就这样吧,我了解下,我们再谈,好吗?”我回过神微笑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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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画画吗?”她依旧不做声,扣着她的手指。
我拿起手里的录音笔,我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关掉录音键,打开播放功能,选了一首优美的钢琴曲,在她面前开始了播放......
我知道这样做是违规的,有刺激患者的举动,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幸好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和之前一样,扣手指,不说话,但是随着音乐的响起,她扣手指的的动作慢了........
我就这样仔细的观察着她,观察着她扣自己的手指........
我也不做声,就是这样看着她的手,她的手指上有很多被扣破的小口子,有旧伤的还有新伤的.......
突然!
”有人......有人.....想......害我......“只见她低头,嘴角喃喃的.......
”你说什么?能重复一边吗?”我急忙的拿起录音笔打开录音键...
这次我听清楚了……
“有......有人......有人.....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