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杀害张道士的凶手还没有抓到,滑雪场的秘密被今冬的第一场雪牢牢掩盖,眼看台领导给的最后期限一天天逼近,胡杨坐不住了,他给金建名打电话,他要再去一趟滑雪场。
开车来到四方村,胡杨又遇到了那辆送煤的小货车:“曾师傅,下之么大雪你还来送煤啊?”“没办法,天越冷山上越需要煤。”
告别了曾永,胡杨将车开进了游客中心的停车场,金建名带着曾怀亮已等候在那里。胡杨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来是想看一下你滑雪场员工的资料,包括女游客失踪事件发生后离职的员工。”
金建名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但有些员工的资料涉及公司机密,他在犹豫要不要给胡杨看。沉思了片刻后,他有了决定:“我可以向胡导公开所有内部人员的资料,但请胡导能给我保密,你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滑雪场能有今天的规模,全靠市里的领导支持,我不能让他们失望。”胡杨听出了金建名话中暗含的意思,如果猜测没错,应该有大人物在滑雪场挂职,或持有暗股,他只想揭开围绕滑雪场的一些谜题,对于金建名生意上的勾当,并没有兴趣。
得到胡杨的保证后,金建名带着他坐上了去往龙头峰的缆车,因为缆车限坐两人,曾怀亮和他们分乘了不同的缆车。载着胡杨的缆车在车站内拐了个弯,准备向山顶驶去,就在这时,胡杨忽然有种被人盯稍的感觉,目光透过车前的景观玻璃寻去,他看见不远处的排队通道里一个奇怪的身影,那人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胡杨想要看清他的模样,但因为缆车的移动,那人离开了他的视线。胡杨心里奇怪,既然那人出现在缆车站,想必是要上山,为什么又站在排队通道里不走?藏在帽沿下的那双眼睛,是在注视他和金建名乘坐的缆车吗......身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胡杨的思绪,撇开脑中困扰他的身影,和金建名聊了起来。
半小时后,缆车到达龙头峰。胡杨一行来到行政楼的顶楼,曾怀亮推开走廊尽头杂物室的门,就在胡杨疑惑金建名为何要带他来这里时,房间的灯亮了起来,胡杨终于看清,原来在杂物室的置物架旁,还有一扇很隐蔽的小门。金建名掏出钥匙,打开小门,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出现眼前,一排文件柜整齐地排列在房间的左侧,右侧有两张办公桌,桌上堆放着类似账本的东西,胡杨立即明白这是一间秘密的财务室,许多公司都设有明暗两个财务室,金建名的滑雪场也不例外,而且财务室里藏的秘密更加多。
“胡导,近五年滑雪场所有离、在职人员的详细资料都放在第三个文件柜里,你慢慢看吧。”金建名的话将胡杨的注意力拉回,看着满满一大柜的资料,要将它们看完估计得一整天。
正要离开的金建名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对胡杨说:“山里手机信号不稳定,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到我办公室找我,不过出去想要再回来,必须由我送你,因为这个房间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连怀亮都没有这里的钥匙。”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曾怀亮忽然说话了:“这样进进出出不是很好,要不我给胡导一个通讯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不用麻烦金总。”
“这样也好。”得到金建名的首肯,曾怀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大小的通讯器和配套的耳麦递给胡杨,并教他如何使用。
“我到门外与你试着连一下线,确保我们之间通讯畅通。”说着曾怀亮便离开了房间。很快胡杨的耳麦“嘀嘀”响了两声,那是请求联线的信号,胡杨按下通讯器上的应答键,曾怀亮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保持镇定,不要让金建名发现你的异样。”
胡杨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身旁的金建名,随即便藏起心事,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与曾怀亮连线:“听见了,声音很清楚。”“快点离开这里,金建名要杀你。”突如其来的信息让胡杨的心跳顿时失去正常节奏,他强压下内心的惊慌,对金建名说:“通讯器很好用,金总去忙吧。”
看着金建名走出房间,胡杨强撑的表情立即松垮,金建名居然要杀他,这是真的吗?想起今天他一反常态配合他的调查工作,甚至连密室都对他开放,胡杨意识到自己的确太大意了。但金建名又为什么要杀他呢?胡杨忽然想起那天金建名看到老李的视频截图时怪异的表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冲入脑中,难道张道士就是他雇凶杀害的?胡杨一直认为凶案现场有人将张道士的行踪通知老李,让他掌握准确的杀人时机,而案发时金建名就站在他的身旁,两人一起看着张道士回家,金建名对张道士的行踪了如指掌,一定是他偷偷给老李发去信号的。金建名杀害张道士是为了隐瞒二十年前女游客失踪的真像,而今天他可能是担心调查会牵出二十年前的真像,所以才打算杀了他。
胡杨被自己的推测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有片刻耽搁,他迅速离开了这个杀机四伏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