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婉也只能被迫答应尹落去第五医院陪护佟鹤锦。因为佟鹤锦的事情,她们母女关系直降冰点。尹落甚至是以死相逼,她也只能成全了女儿。
只是,她无奈地叹息,女儿和佟鹤锦的孽缘,是越来越深。这样的孽缘,势必会成为她最大的阻力。她本来料定,佟鹤锦一定会死,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那样果敢有为,带着几十个士兵,愣是从那样烽火密集的深山跑了出来。
佟鹤锦和赣军几乎一个冬天的对决,愣生生拖垮了刚刚复兴起来的赣军。赣军主帅孟川对于佟鹤锦亦是钦佩有嘉。没有想到,还真能棋逢对手,倒是畅快。他几乎是趁着湘军缺帅而继续攻陷,却被从南方救子回来的许虞赶上。许虞倒是强将,对赣军一通猛击,赣军主力早已被佟鹤锦在战场上拖垮,此番也是强弩之末,所以,几次战役后,就力不从心地退下阵来,只是守着攻下的几个重镇休养生息,洪州之危也迅速解除了。
佟鹤锦本来伤势极重,可是在尹落无微不至地照顾下却好的极快。连大夫都惊讶于佟鹤锦复原的速度。仅仅过了半余月,他便能下床活动了。眼下到了新年,洪州城里一片喜气洋洋。佟鹤锦听说洪州之危解除,也是喜出过望。而尹落的陪伴,更让他心思无比欢畅。
除夕夜,外面焰火明灭,到处都是喜气洋洋,欢度新年的盛景。尹落搀扶着佟鹤锦站在病房外面的露台上看着被各色焰火占满的天际。他高兴地说:“今年,洪州的百姓又能过一个开心的年了,等到过了新年,我们就乘胜追击,打赣军一个落花流水,以后每年的新年,都能像今年一样盛世太平。”
她挽着他的手臂,将头轻轻贴在他的耳际:“对啊。看来真要感谢许老啊。”
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她却好似想起什么来问:“你会怪罪许老在你危难之际离守之罪吗?”
他淡然一笑说:“我怎么能怪他,他就那么一个独子,要是我,我也会去救儿子的。”
她对他的宽宏大量而敬佩,原来母亲不过一直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一直想要用自己去离间许老和佟鹤锦,看来,这不过都是母亲的妄想罢了。于是,她又问:“那你会怪罪许子墨和我交往的事情吗?”
他眉眼都笑开来,宠溺地用手捏了一下她细嫩的脸庞,戏谑说:“我是不是不怪罪他,你会认为我不够爱你?”
她被他的玩笑弄的一窘,才锤了一下他说:“我才没有那么小家子气。我希望你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笑地越发畅快起来:“那好吧,我定当听从夫人的。”
远处,又传来一阵炮竹声,她故意捂住耳朵,不去理会他痴情的话语。这样的夜色,真美好。
午夜过后,他们一起回到病房内,他笑容炯炯地问她:“不早了,咱们是接着守岁,还是睡觉呢?”
她听到他又如此戏弄自己,连耳根子都变得红起来。她故意装着镇定地跳上那张本不宽敞的病床上:“明日一早还要回府拜年呢?如果不睡,明日起来会神色憔悴的,那让人见了多不好。”
他故意夸张地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极是。”然后便厚颜无耻地爬了上来,一把拥住了靠在床边的尹落:“你靠在边上,不怕掉下去了。”
尹落刚要挣扎,就被他困在火热的怀抱里。
“你睡地下去。”她不敌他的力气,只能委屈地控诉着他。
他好笑地望着她一汪水盈盈的美眸说:“不是吧,我是病人啊。你也不能见我病好,就欺负我吧。我还是睡这里比较好。”说着,就很无辜地望着她,那样单纯似孩子般的眼神,居然让她再也没有气力去反抗他。
她慢慢闭上眼眸,心簇簇跳着,她惶惶不安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时刻。
她那样别致的邀请,让他一时被蛊惑。他突然就将她狠狠吻住,热烈而迷乱地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面对他的强势进攻,她也只能被迫承受着。只是这样的攻城略地,带给她的,却是无敌的渴望。他望着身下衣衫凌乱,呼吸急促的她,翻滚的情潮立即将他吞噬。他慢慢地解开她衣衫上的盘扣,火热的唇在她雪白的身上落下或轻或重的痕迹,整个屋子里,都是一室的旖旎。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粗重,好似劲风一样吹在她敏感的耳际。她散开的衣衫困住她的手臂,她只能那样坦诚地让他欺负。他眼下的大好风光,手下的细滑触感,都足以令他丧失理智。他自问有过不少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像尹落一样,激起他内心最原始的渴望。她亲眼看着他脱去衣衫,露出精壮的上身来。那么下一刻,她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只是等待着,那即将到来最欢心,最神圣的时刻。
可是那一刻,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住了。她睁开眼眸,见他正端详着自己胸口的伤疤。那是她遭遇刺杀后留下的,很丑,像是一条虫子一样,盘在自己的胸口。她以为他是因为这个失去兴趣,不由难过说:“很丑,对不对。”
而那道伤疤看在他的眼里,却是他对她所有亏欠的证据。他的理智又重新回来。他不能再这种不清不白的场景下夺了她最宝贵的东西。他已经欠她太多,不能再亏欠下去。于是,他说:“落落,我不能在这样的时候拥有你,等我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未来。”
尹落一下便被他感动哭了。她自认为他是一个开放的人,从来都不计较男女之事,可是不想,他却这样在乎她,在乎到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只为保住她的名节。这一刻,她便知道,他是真心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