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而又充满生机的原始藤蔓肆无忌惮的爬满整片古老丛林,十来米高的针叶树屹立于之中,似乎还在不断地向上爬升。柔软温顺的库页虫懒散地在铺满枯叶的地上蠕动,时不时地在枯叶上流下一丝肉眼无法察觉的黏液,过不多时,地上的枯叶迅速腐烂,接着散发一阵腥臭,最后无声无息的隐于地下。
以小队为单位的帝国新兵野外生存训练已经开始了,对于新兵来说,这项训练是极其残酷的,在水源和食物完全被隔断的情况下,还要时刻提防不知什么时候可能会冒出来的野兽。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生存变成一种渴望和终点,而这期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到达这个终点。
当然,对于食物的问题,并不是现在九五二七小队应该考虑的问题,这一点,在金茨手里的那个还滴着油的鸡腿上就能很轻易地看出来。
古饮天泣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似乎也没有人愿意和他搭茬,他古怪的性格,使整个小队的人都有意的疏远他,他没有要求过小队里的食物,而小队里也似乎刻意地去忘记队里面有这样一个人。
“丫头,你说德玛伦斯小镇的烤玉米是不是比这个要香上不少?”乔尔咬了口手里被烤得金黄的玉米。
“嗯,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对你们说,如果你们这群疯狼再这么吃下去,估计我们过不了两天就该去吃老鼠了。”岑心儿看了看眼前一群边走边吃的人,阴声阴气地说着。
“嗯,这个问题不是现在该考虑的,先吃完这些,以后的事以后再处理嘛。”哈察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猪蹄。
岑心儿没有再去理会这些人,转头看了看正跟在后面默不做声的古饮天泣,不禁有些于心不忍,从金茨背上的布袋里掏出一块干牛肉,朝古饮天泣走了过去。
“喏,吃吧。”
“不用,谢谢。”古饮天泣面无表情。
“好啦,吃吧,不会要你付钱的。”岑心儿大声地说着。
“嗯。”古饮天泣这次没有再执意拒绝,接过干牛肉,轻轻地放进上衣口袋。
岑心儿古怪地看着古饮天泣,仿佛突然来了兴致,和古饮天泣并肩走了起来。
“你真是个怪人。”岑心儿白了古饮天泣一眼。
“你也是。”
“我?我哪里是个怪人,我觉得我正常得很。”岑心儿睁大眼睛凑近古饮天泣,长长的睫毛差点就挨到古饮天泣的脸了。
古饮天泣本能的侧了侧脸,没有再说话。
岑心儿:“呵呵,你还真是个害羞的小男孩。”
古饮天泣:“好象你并不比我大多少吧?”
岑心儿:“比你大一天也是比你大,我家里那老不死的经常把你挂在嘴边,烦死了。”
古饮天泣:“你应该对你的父亲尊重一点。”
岑心儿做了个鬼脸:“麻烦你不要时时刻刻都这么正儿八经好吗?真是的,没一点生活情调。”
古饮天泣竟然听了岑心儿的话,不禁的弯了弯嘴角。眼前这个女孩的确有些意思,对他来说,这种女孩,绝对是第一次遇到,太不修边幅了,甚至已经到达了粗鲁的程度。
“对嘛,你呀,要多笑笑,真他娘的帅气。”岑心儿看到古饮天泣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禁感慨到。
古饮天泣听到岑心儿的话,马上停止了笑,脸上又恢复了死板。
岑心儿看到古饮天泣这副模样,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对一块木头说话,的确是太浪费语言资源了,虽然口水不至于有多值钱,但她宁愿拿着这些口水去浇花。
“找到水源了。”
突然不知是谁大声叫了起来,众人迅速的朝声音方向跑了过去。
这是一个水洼,面积还算大,不过这水洼不比河流溪流这些流动水源,水洼里盛着的只是一些雨水,看样子这里的气候还算湿润,至少这几天都没下雨,还能保持这么大面积的水洼,的确已经很不错了。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哈哈。”
找到水源的人叫帝曼,也是九五二七小队的队员,见众人呆滞地看着自己找到的这个水洼,双手插着腰大笑了起来。
“妈的,这也叫水源?”乔尔看着这个水洼,探了探脑袋,咒骂一句。
“难道这不是水源?”帝曼似乎没有理解透彻乔尔的话。
“真他娘的蠢蛋,你不是要我们在这里扎营,然后靠着这水度过这半个月的训练吧?”乔尔阴阳怪气地指了指脚下的这个水洼。
帝曼:“怎么,不行吗?”
乔尔:“就算是纯净水也不能保质那么多天啊,有点常识好不好,水是会变质的。”
“呃……是吗?”帝曼似乎还没有晃过神来,也绝对不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水源竟然不能饮用。
岑心儿蹲下来,用手挽了点水,放在嘴边舔了舔,然后连忙吐了几口口水:“乔尔你这扫把星,还真被你说对了,妈的,真是又臭又苦,还带酸味。”
“对吧,呵呵,所以说嘛,必要的知识还是需要掌握的,嘿嘿。”乔尔自大的笑了起来。
“哎,我们的水囊好象已经都空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没有水,这堆美食又有什么用。”金茨将肩上的布袋放在了地上,叹了口气。
“水吗?喝雨水不就行了。”古饮天泣淡淡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众人猛地回头,正好看见古饮天泣正靠着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古树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说得倒轻松,据我所知,好象这里有半个月没有下过雨了,你可千万别说,等我们要喝水的时候,那瞎子一般的老天就真的弄一场雨下来。”乔尔白了古饮天泣一眼。
“就是说呢,你真以为老天是你家远房亲戚啊。”岑心儿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要老天下雨,不会很难。”古饮天泣完全不在乎众人鄙夷的目光和那轻蔑的话语,自顾自地说道。
“要这么说,你倒是弄场雨下来看看啊。”金茨已经对自以为是的古饮天泣有些反感了,大声地喊道。
古饮天泣淡淡一笑,干脆闭上了眼睛,懒得再理会眼前的这群人,似乎也并不在乎这些嘲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九五二七小队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竟然真没有找到一滴可以饮用的水,水囊里的水已经在前三天就空空如也了,如果再找不到水源的话,说不定,这支原本在世界上将成为史诗般的传奇小队就要渴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