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刚退,幕容胜城就被皇上召到书房。
“王儿,你知道此次去边关可是拿命在赌吗?”皇上一脸的悔意,如不是今早在朝堂之上,他不会轻易答应幕容胜城去边关之事。
皇上顺手拿起豁在桌上的画,情深思意地说,“父皇答应过你母妃要好好照顾你,可这二十三年来父皇并没好好照顾过你,反而是你在处处为父皇着想。父皇唯一给过你的就是证明我是你爹。或许你心里很恨父皇,可这十年来父皇心里也不好过啊!”
越说越激动的皇上是人,并不是神,是人也会有泪,也会有真情。思绪再次想起当年。“皇上臣妾别无它求,只求皇上能好好照顾城儿,保城儿长大成人那臣妾也走得了无牢挂。”贤妃病危在皇上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难喘气地说着。
“贤儿,朕答应你,朕答应你,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往盛气凌人的皇上,激动喊着,“太医,快,快给朕看看,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贤妃的性命,要不你们全部得陪葬。”
这话一出,大气不敢喘的太医半恭半抖赶紧替贤妃把柄,明知道这病无药可治,把柄着也不敢有难耐的表情,只恭敬的退后一步。
“皇!皇上,臣,臣也是第一次见过这病,实在一时也找不到治标的根源。”全部的太医恐惊地跪下,其中把柄的太医诺诺地道,“皇上请以龙体为重,节哀。”
恶吼的皇上气怒地道,“住口,朕平时养你这群无用的太医是用来干什么的?如果贤儿有事,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皇上,贤儿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已足够,就算贤妃走也会含笑九泉。现贤儿最放不下的是十三岁的城儿,皇上贤儿就把城儿托你照顾,我就先走一步,不要为贤儿伤,要不贤儿也会走得不安,贤儿要走得了无牢挂,你就答应吧?”贤妃无力地拉过皇上的衣裳,气息轻浮地说,眼角还浮起淡淡的笑意。
心里装的全是贤妃的影子,她的一举一动皇上全看到眼里,转脸,手轻托着贤妃手,激动又不敢用力握,只能定定地看着。
两人双眸迎上,火花般地绽放。贤妃看着皇上手轻反托着他的手,笑笑,眼睛慢慢地闭上,手也无力地下滑。
幕容胜城偷眼皇上,见他面颊早已有些湿意,心里对于这个父皇也有些许父子情,可一向傲慢的他并不会表达自己的孝意,冷冷地打断他的思绪,“人已不在了伤心又有何用,既然知道此时又何必当初,如果还有一点清醒那现在还来得及。”
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收放自如的思绪很快又恢复。也悔意当初,叹叹气地说,“是啊!人走了伤心又有何用,在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眼神望向幕容胜城,意有所指地说,“城儿父皇已经错过了很多,父皇不希望你也如同父皇一样错了才知道。好自为之吧!既然你心意已决,不管父皇再怎么说你也不会改变,不过父皇会给你应得的,不要恨父皇。”
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后的势力,如果不是月相手上掌有风如国一半的权势,他当年又怎么眼睁睁地把自己心爱之人绝情地打入冷宫,直到她死也不能给他风光安葬,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保护,属于他的皇位也只有顺事改过。
累了一天的杨雪雅懒懒地趴在桌上。“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啊?可不要告诉我你舍得放月珠姐走喔!”
正在愁思怎么行事的杨凡东,示意奴婢进退下,轻淡地附合,“雅雅这可是六王府,可不是杨府,说话要当心,虽说六王爷可容忍你,毕竟是有条件,不要给奴婢太多的传言。”想起月珠,眼神迷茫飘远地说,“不知现在月珠怎么样?如果她一想不开做傻怎么办!”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杨凡东认真地看着杨雪雅,扶正她正经地说,“雅雅你现在不是六王妃吗?过些时日六王爷与我也要出征了,而你正以借这个机会进月府,这一来你就可看到月珠了,也可帮哥把这计划告诉月珠。”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那我明天就进月府看月珠姐去。”正愁着没办法,杨雪雅被杨凡东一提醒,兴奋得比杨凡东还激动,精神百倍地说。
“不用去了,我已与父皇说了在边关末平战之时朝廷命官不得庆生,喜宴。”刚从宫里回来便听到,幕容胜城淡淡地说。
不知幕容胜城用意何在,见月珠的心突然被破灭,杨雪雅不满地说,“喂!干嘛不去,我可是去给月珠姐送话去的,你可不要干涉我的自由,总之明天我是去定了。”
杨凡东向突然出现的幕容胜城行礼,“六王爷。”杨凡东并不明白幕容胜城为何说动皇上。而且信上所说城里随时有变,随时十万大军候命,现在也读不懂他的想法,杨凡东若有所思地问道,“不知六王爷是否有更好的见解?”
“没有。”幕容胜城简洁的回答令杨雪雅不满地瞪着。
“没有?没有你也敢叫我不要去,幕容胜城你不找骂一天会死么?真不知道你这王爷到底是做什么的,头脑生草也不至于这样吧?傻!太傻了!”杨雪雅本还兴奋得见到一丝希望,这会听到“没有”整颗心都凉了。
“好啦!杨雪雅不要再添乱了,我自有安排,至于这事你就不用管了。”见识过杨雪雅惊人的行事,幕容胜城可不想再让她去走这趟混水,重要的是担心她有事,才冷酷地打断。
“不行,怎么自有安排,这可是我唯一可以为我哥做的事,你不要破灭我建功的机会,见不得人家好就直说,‘添乱’我这可是在帮你减轻负担,懂不?”杨雪雅被无关重要的拒绝,力争机会要表现。还振振有词地反攻幕容胜城。
幕容胜城长叹一声,有几人敢一顶再顶自己,而这人更是以前最讨厌之人,不过现在却是最在意之人。自认倒霉地闪眸。
“六王爷,杨凡东在此谢了,我杨凡东欠你的定当他日还你。”杨凡东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幼起来可是没完没了,也清楚六王爷的容忍,拉过杨雪雅对幕容胜城客气地道。
“不过雅雅上一趟月府也无关大害,只要有于烈陪同相信月相也不敢对雅雅怎么样。”不想妹妹心灰,杨凡东尽做到让杨雪雅高兴,微微一笑地开口。
在幕容胜城心里又何不想让杨雪雅高兴,可对于这事他总是不放心她一人去,现在杨凡东既说了,而已有于烈一同去他也放心不少,点点头,“不过去是可以,于烈不得离开十步以外。”
“幕容胜城你——”杨雪雅还想说些什么被杨凡东拉下,摇摇头。
“那就照六王爷说的去做。”能让幕容胜城退步已经是何等荣幸,杨凡东自知这已是他最大的容忍。
而还以为自己吃亏的杨雪雅就没口气地一凳坐在椅子上,气呜呜的。
“如果对于这事没有什么意见,那杨公子不知能否能与你喝上一杯,不如现在随我到书房喝上一杯吧?”幕容胜城以眼神在诉说着事关重要的事情,而会意到含义的杨凡乐,点点头。
两人看了看还在气的杨雪雅相视一笑。
“既然六王爷开了口,我杨凡东又止会不喝的道理,那走吧。”杨凡东瞧着杨雪雅,而口又自经地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