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耐心解释着:“阿熏,我之前救过她一条命,她欠我恩情,她此番嫁我,只为报恩。我与她互不相识,阿熏,你只须当她不存在,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
太子妃看了姬灵惜一眼,又看着太子,神色哀怨道:“殿下,怎么可能还能跟以前一样,那个女人已经存在了。”
太子看着姬灵惜,冷冷道:“阿熏,我调查过她的身世,她家里只剩她一人了,她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会保护你的。”
姬灵惜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可笑,她是个人人都嫌弃的角色。太子妃把她视为威胁,真是高看她了,因为她从心底就憎恶太子,更别说要插足在他们之间。
姬灵惜掀开帘子,提步走了进去,也不管合不合适。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也有话说。”霍宁儿喜欢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明人不说暗话。
“出去!”太子冲着姬灵惜大声呵斥。
姬灵惜不管太子说了什么,自顾自陈述:“话说完,我立马走,从此再不踏进这里一步。你们讨厌见到我,我可以离开这里,因为我更讨厌见到你们。我离开这里,这对你们是件好事。”
“我说过,你不要妄想。”太子声音清冷,打断了姬灵惜的话。
“不能离开,那就给我自由出府的权利。”姬灵惜退了一步,提出一个低的要求。
“不行。”太子的话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姬灵惜对太子的话置若罔闻,接着她的话继续说:“我会从你们周围消失,不会再出现你们面前,你们可以真正当我不存在了,前提你是给我出府的自由。”姬灵惜冷笑一声,继续道:“太子,我是你的妾室,我不会逃走的,我唯一要的是:能自由出府。”
太子冷笑:“天真!我不答应。我只要一句话,立刻就能把你关起来,永远都不放你出来,你想试试?”
姬灵惜心里鄙夷,想让我顶着妾的名号给你们掩人耳目,老死在这个府里,我呸!她冷笑道:“那我就去死,坐实太子妃善妒不容人的事实。不管我的死是不是太子妃做的,多少都会对太子妃造成影响吧,太子。”
太子冷笑:“你尽管去死,你死了,只会像尘埃一般渺小,谁都不会在意。”
姬灵惜狠狠瞪着太子,她不想在气势上输了下去,故意捏造谎言道:“太子,我跟你说过吧,我早有过婚约。与我有婚约之人,对我之心如同殿下对太子妃一般,至死不渝,海枯石烂。如果他知道我死了,他定会为了我报仇,他会撒布消息,搅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姬灵惜冷笑了几声,接着胡说道:“我与他曾有过誓言,生死相依。我若死了,他必将替我报完仇,再跟随我而去。他知我性子坚决,如果他不能经常见到我,他会知道是我以死明志了。”
太子脸色阴沉,他如何能忍姬灵惜嫁了他之后,心里还有其他男人,即便是他压根不爱这个女人。太子冷嘲道:“你很想经常见到他?我会成全你,明日你便能看到他的首级。”
姬灵惜笑道:“无妨,他若死了,我必追随他而去,他的朋友会替我们伸张正义。我与他有婚约在前,殿下强娶在后,夺妻杀人,两条性命,太子你要好好想想,如何能让天下人服。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相信当今皇上睿智公正,定会秉公办理此事。”
“你,你··”太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姬灵惜趁势而上,继续胡诌,强迫太子道:“太子,我以两条性命相博,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若没有自由,你们也不好过,何谈幸福。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鱼死网破呢?咱们互利双赢,你给我自由罢。”
“殿下,你就让她自由出府吧。”太子妃求情道,在她眼里,一个女子要是绝地反击,绝对是件恐怖的事情,她不想见到这个女子,也不想让她在府里,还不如让她出了府。
姬灵惜暗叹,这太子妃很聪颖,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笑道:“太子妃是个聪明人,如此甚好,咱们才能共存。”
姬灵惜话已说完,不想再看见那两人,快步往门外走去,边走边重申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若是反悔,我也不会再遵守协议。我将命拿在手上,能活一日便是一日,只图自由快活。”
姬灵惜大步流星,飞快地出了院子,她不敢再留,她怕自己会露怯。袭香快步跟上来,噗嗤笑道:“小姐,你,你好厉害,刚才殿下的脸色可好看了。”姬灵惜平日里沉默寡言,又身子不太好,袭香以为她的小姐是个性子温和、起不了事的人,没想到她的小姐,发起狠来,咄咄逼人,张牙舞爪。
姬灵惜飞速穿过府里亭台楼阁、雕栏画栋,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整个心还是扑通急跳。她没想到她撒起谎来,毫不心虚,毫不怯场,信口就能胡说,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
如果爱情与她无缘,那她至少得拿到自由,姬灵惜脑中想着,手从衣服里面拿出剪刀。她事先已经做好了以死威胁的准备,大不了一死,不过还好这剪刀没有用上,不然现在她就是具尸体了。
要真这么死了,还是挺可惜。她没有婚约,她要到哪里去找一个生死相随之人,来圆了她这个弥天大谎。谎言总有拆穿的一天,眼下只能多撑一天是一天了。
“袭香,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吧。”姬灵惜幽幽道。
“小姐,····”
她嫁他,他虽活着,可已经有了心里人,她此生已是守活寡,他于她已无任何意义。
“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何不去讨殿下的欢心,就像太子妃那样。殿下他心软,吃软不吃硬···”
姬灵惜淡然说道:“我不喜欢他,为何要去争他、抢他?为何两个女人要去争夺同一个男人的心?袭香,男人的心有那么重要么?我若不去在意,他的心在哪与我何干哪。”
“小姐,····”
袭香还想再劝劝姬灵惜,姬灵惜没让她再说下去,叹道:“感情的事,伤人或是伤己,都是不好,不认真最好。”
姬灵惜有些倦了,她本不属于这个地方,灵魂自然无法与之完整契合。灵魂不稳定,身体自然很累,她靠在床头,又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