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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六章

燕南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脑后的钝痛和脑中的眩晕让她极不舒服。睁开眼,是一处陌生的地方,周围没有人,她的手脚被绑着,挣脱不开。她这是又穿越了?回忆了一下,她吃完甜点后出了餐厅,回三等舱时路经了一处幽暗无人的走廊,然后,脑袋一痛,她就没有知觉了。看来这不是又穿越了,而是被绑架了?为什么呢?又是谁绑架的她?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胖子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斯派塞和卡尔,燕南辰更加疑惑,他们抓他干什么。

“晚上好,小姐,还是说,我的情妇。”卡尔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燕南辰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不应该呀,布克特夫人为了维持与卡尔·霍克利的平和表象,是不会和卡尔说这件事情的,卡尔是怎么知道的?燕南辰看了眼斯派塞,怀疑是这个男人不知道从哪知道又告密的。当务之急是消了卡尔的怒火。

“霍克利先生,这件事情一定有误会,您怎么会说我是您的情妇?”

“误会,这位不知名的小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先生,我怎么会毁坏自己的清白。”

“你不会,那我在餐厅包间里听到的是谁说的,还是我幻听了。果然是低贱的下等人。”卡尔满是嘲讽。

燕南辰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感叹了一下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坏话,就迅速思考该怎么办,她可是记得卡尔可是将杰克关起来,要不是露丝营救,杰克就死在拘留室了。

燕南辰有些愤怒,但很快冷静,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诚恳:“卡尔先生,请原谅我的冒犯,但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告诉您,事关您的性命。”

卡尔有些不信,但想起之前的消息,决定还是听一听:“什么消息能救你的命,你好好想一想。”

“卡尔先生,您能保证不会有人告密吗?我昨天告诉您的消息有变,事件恶化了。”

卡尔思索了一会,挥手让周围的人出去。待只剩下他俩:“你可以说了。”

“先生,可以放开我吗,这样我很不舒服的。”

卡尔没有理会,要转身离开。

“霍克利先生,别着急,您不想松开我也可以,但能请您离我近一些吗?隔墙有耳呀。”

卡尔停下动作,向燕南辰走近了一些。

“卡尔先生,您已经知道我们所乘坐的船并不是泰坦尼克号。而是奥林匹克号了吧。”

卡尔点点头。

“按照白星公司的计划,这艘船会在到达纽约前两个小时发生意外,当然意外时人为的,而且不会有很大的事故。只是......”

卡尔看着燕南辰,等着她说下去。

“天已经变冷了,霍克利先生,你发现了吗?”

卡尔起初没有察觉,但现在也感觉到了,但这不重要:“是的,但讨论天气并不会让我放过你。”

“在大西洋,这个季节,海面上突然变冷,只有遇到冰山。而在今天我刚收到冰山预警,泰坦尼克的航道上有一个硕大的来自北极的冰山,速度很快,预计今晚午夜时分就会和这艘船相撞。”

“那又如何,我相信斯密斯船长,他有几十年的经验,可以避过它。”卡尔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觉得应该采取措施。

燕南辰使劲眨了下眼睛,想起电影中的画面,和即将来临的死亡,就很是慌张,心跳加速:“霍克利先生,就是因为史密斯船长有几十年的经验,这次的冰山百年难遇,史密斯船长从未遇见过,他会按照以前的经验处理,而且,我想史密斯船长并不知道他驾驶的船不是梦幻之船泰坦尼克,而是即将报废的奥利匹克。船已经加速,今晚船就会撞上冰山,周围没有救援船,到时我们都会死。先生,您觉得您能在这场灾难中逃生吗?”

“不是还有救生艇吗,从撞冰山到沉船,我有足够的时间到救生艇上去。”

“救生艇并不够,为了伪装,白星公司将奥利匹克改装,没有足够的空间,所以没有足够的救生艇。而且,现在是四月,再加上一座冰山,冰冷的空气和海水也会夺去性命。”

“你的消息从何而来,我如何才能相信你?”卡尔不禁质疑。

“先生,我可以向上帝发誓,这件事千真万确,至于我的消息来源,抱歉,这是我公司的机密。”

“你们是什么公司。”

“贩卖消息,先生,我们公司拿到的都是真真实的消息,无论是战争,还是商业。”

卡尔已经相信了,毕竟泰坦尼克已经被卖也是他拜托白星公司高层才获得的。而撞冰山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万一是真的呢?商人的本性让他从来没有侥幸的心理,不由得又将后果夸大,卡尔向来用于勾心斗角的大脑第一次用于自救。

燕南辰看到卡尔如此,就知道他是相信了,也许没有完全相信,但也相信了六七分,她再接再厉:“霍克利先生,时间已经不多了。白星公司的设计和这次百年难遇的冰山,造成了一加一大于二的后果,以这艘船的重量和体积计算,从撞冰山到沉没不会超过三个小时,再加上躲避船沉造成的旋涡,我们自救的时间不足两个小时。说真的,我们生存的几率并不大。”

听了这句话,卡尔定定的看着燕南辰:“小姐,生存的几率是因人而异的,也许你的并不高,但别忘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如果用钱解决不了,那就用更多的钱,而我,有的是钱。”

燕南辰有些懵,这么的炫富真的好吗?话说这句话不是后世的流行语吗?

卡尔看着燕南辰呆呆的样子,圆脸大眼,有些熟悉。想起前几天见过的昏迷的男孩,也想起那阵莫名其妙的好感,大概就是这样无害的脸勾起了他的好心。可是,无害的脸下是怎样的心肠,又有谁知道呢?倒是露丝,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表里如一,可就是他迷恋的表里如一又无时无刻的伤他的心。

“这样无害的脸果然能勾起人的好心。”卡尔在感叹着,转到燕南辰的身后,将绑着燕南辰的绳子解开:“既然你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我自然会放过你。但以后不要再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否则,后果将不是你能承受的,那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更要的是,这个女孩的所谓的公司应该会有很大的价值,不交好但也不能得罪,万一他们将自己的商业机密泄露给敌对公司......

“当然,先生,我保证。”燕南辰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卡尔·霍克利会放过她。

松开燕南辰后,卡尔迅速地离开,带着斯派塞,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燕南辰在他们离开后也快速的那会被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酒和钱,也淡定的离开。门口已经没有看守的人,应该是卡尔安排的。想起被人打昏带到这里,供卡尔驱使水手,不由的感叹:“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卡尔出去后,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径直走到电报室,向就近的航船发送电报,让船无论如何要在今晚午夜来到泰坦尼克,不,是奥林匹克号周围。有一艘船很快回应了消息,是名为百合花的一艘小型货轮,也是开往纽约的,只要卡尔愿意支付五百美金就可以,卡尔不假思索的同意。达成协议后卡尔就要走,这是电报员又告诉他,卡帕西亚号也回复了消息。

卡尔眉头紧皱,他在早上已经将手中的白星公司的股票抛售,又在刚刚让一艘船过来。那么船撞冰山后,不免惹人怀疑。抛售股票可以说是要给露丝一场盛大的婚礼,虽然他也如此打算,但百合花号的到来,他又如何解释,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如果有人察觉,不免就会将他牵扯其中。思索片刻,他已经有了主意,安东尼奥·克洛斯特(白星公司董事长),既然你不仁,就要别怪我不义了。当即和卡帕西亚号也达成了协议,愿意付出他们转航向所带来的损失的三倍。只是卡帕西亚号的距离有些远,需要的时间有些多。

之后,卡尔回到房间里,吩咐朱蒂去准备一些东西,高热量易携带的食物,保暖的衣服,救生衣等。然后走到内间,打开保险柜,现金,钞票,股票,海洋之心,均被一一打包放在贴身的衣服内,防止在逃命是丢掉了。只是保险柜里一个东西吸引了他,一个红色的文件夹。拿出来,上面有一张纸,花体的字母,是露丝的笔迹:“亲爱的,现在你可以把我和项链锁进保险箱里了。”

打开文件夹,看到的画面几乎将卡尔气到吐血,那是露丝的裸体画,画上的露丝纯真又妩媚,纸上右下角的署名-杰克·道森让他想杀人。灾难即将来临,会死很多人,里面将有一个叫杰克·道森的人,卡尔如是想着。

此时的燕南辰正在甲板徘徊,这是真的很冷,呼出的气都是白的。她靠在买来的救生艇旁边,救生衣已经穿上,船桨也已经准备好。

“哈哈,杰克”

“哈哈。”

男女的嬉笑声传来,原来是露丝和杰克,二人穿的还很单薄,燕南辰都替他们觉得冷,二人周身弥漫着爱情的酸臭味,一会儿拥抱,一会儿亲吻的。

“热恋中的男女啊!”虽不相信爱情,燕南辰也为他们俩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些高兴。不想看他们了,抬头眺望正前方,一个黑点出现在海平面上,虽然还很小,但燕南辰知道这就是那座冰山,会夺去众人性命的罪魁祸首,看着它越来越近,突然想起,不知是谁说过:“如果泰坦尼克在遇到冰山时,在减速的情况下,正面撞上冰山,船会受到损伤,但不会这么严重,那时会有更多的时间来逃生。”抿了抿唇,燕南辰向驾驶室跑去。

驾驶室离得并不远,当燕南辰跑过去时,一名端着茶杯的船员正在接电话。船员放下电话迅速离开,燕南辰跟着他到掌舵室。

一个肩章带着花纹的人从另一方向跑来,对着掌舵室就吼:“快左转。”

“不!加速后退!”燕南辰跑过去,对着掌舵手喊:“快后退。”

然而掌舵手没有理会燕南辰,而是快速的打着船舵。燕南辰冲过去,一把推开舵手,对着另外两人说喊:“冰山很大,绕不过,只能撞。”燕南辰看着船舵,:“笨蛋,这个真么弄。”

肩章带着花纹的人,有些举棋不定。燕南辰又喊:“冰山真的很大,先生,水下的冰山非常大,我不会那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肩章花纹还是犹豫,思考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采纳了燕南辰的说法,吩咐了一身后退就去忙其他的。燕南辰看着他转了一个又一个东西,她不懂。

“全速后退!”

“全速后退!”

“全速后退!”

......

听着或远或近的全速后退的声音,一向不信鬼神的燕南辰也不由得祈祷希望上天保佑。

离冰上越来越近,黑夜里,月光下,白色的冰山几乎清晰可见。冰上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减速,减速,减速。”燕南辰小声喃喃,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珠。

燕南辰不知道船究竟减速多少,只是,和冰山相撞时,船还是向前航行的。与冰上相撞的那一刹那,燕南辰觉得这艘船都在颤抖,相撞带来的冲击力将扶着栏杆的她也带倒了,跌倒时燕南辰紧紧地抓住栏杆,不然可能还会在甲板上滚两圈。

相撞后,冰山还将整艘船推了将近几十米,冰山和船相对静止后,燕南辰还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在晃动。

“船首受损!船首受损!”不知过了多久,下方的甲板上传来呼喊声。

“其他地方呢?”肩章花纹问。

“安全。”那人回答。

燕南辰不知道此时船的情况,但此时的情况很明显,“弃船逃生,快!”燕南辰对肩章花纹喊,喊完就要走。然而被其他几人拦住了。

“小姐,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去见一下船长。”肩章花纹上前,声音里还带着些惊恐,有些沙哑。

“不,我拒绝。”

“小姐,这可由不得你。请你去见船长解释一下。”

燕南辰知道这是走不了了,无奈只能跟着肩章花纹去见船长。

“发生了什么事?诸位先生。”这时,一位白发把胡子,却依然健硕的老头出来了,老头面色严肃。燕南辰认得,这就是泰坦尼克号的船长史密斯。

“是冰山,先生。”肩章花纹回答,燕南辰看到他的脸上满是汗水,拳头也是紧紧地握着,“我本来想全力左转,但这位小姐说冰山太大,绕不开,所以我下令全力后退,只是船的惯性太大,还是和冰山撞上了,现在只是船首受损,其他安全。”

“把防水门都关上。”

“是,先生。”说着就去关防水门。

船长在甲板上巡视一周,又安排:“去检查船的受损情况。”

一人又受命离开。

“这位小姐怎么回事?”船长问其他人。

“先生,就是这位小姐说的要后退,正面撞上冰山。”肩章花纹回答。

史密斯船长打量了燕南辰好一会儿,终还是问:“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做?”

燕南辰又将那番说辞说了一遍。

船长显然不信,“您是如何知道那座冰山很大的?”

燕南辰不能像欺骗卡尔那样欺骗船长,毕竟船长对整艘船的掌控是卡尔比不上的,她有没有消息来往,查查电报就知道了。到时暴露了,她应该说自己是卧底,还是说自己是先知。

“史密斯先生,我的爷爷是一位老水手,他经常会给我讲他以前的航船经历,就讲过类似的经历。”燕南辰只好胡扯。

“哦,是吗?”史密斯显然不信,但也没有追究,这种情况下,燕南辰的的做法是最正确的。

越来越多的人出来了,他们没有任何惊慌,反而对那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很感兴趣,谈论的除了变冷的天气,就是那座冰山。燕南辰看着这群不知即将大难临头的人们,不知是该为他们庆幸还是悲哀。斯密斯船长没有再问话,燕南辰也不着急,就等着船长下令弃船逃生,她一个人还真不能把救生艇放下去,开走。

只过了几分钟,布鲁斯,伊士美来了,不时有惊慌的人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船员上前安抚,打发了一波又一波。不知几时,一名船员到来,他向船长报告:“船长,船首受损达百分之八十,右首舷受损百分之二十。”

这时,又一名船员跑来,向船长报告:“船长,右后方有一艘货轮正在靠近,已发来电报,是百合花号。他们说霍克利先生让他们过来的。”

船长有些惊讶,眉头皱着,没有表态,只是对之前的船员说:“需到多久才能修复?”

“受损面积太大,虽然进水不多,但修好大约需要十个小时。”

船长抬头看向安德鲁,安德鲁展开手中的图纸,“真是幸运!”他感慨:“只是船首受损,货舱和锅炉室都没有大问题,”

船长点了点头,然后让人去请卡尔来。

卡尔坐在晃动的华丽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想了一个恶毒的计划,如同电影中一样,一场陷害。他报警说杰克偷了海洋之心,斯派塞把海洋之心放在杰克的口袋,当他正让人将杰克拘押到拘留室里,收到船长的邀请,他安排两位女仆帮凯兰崔尔和露丝穿好救生衣,带到甲板上,又让斯派塞狠狠教训杰克,然后就跟着船员去见船长。

卡尔到了会议室,他知道是为了什么,按照约定百合花号现在已经到了。会议室里船长,安德鲁,伊士美都在,让他意外地是,燕南辰也在。

还没等他开始疑惑,史密斯船长已经发话了:“霍克利先生,晚上好,相信您已经猜到是为了什么。”

“是的。”

“卡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让一艘货轮来?你是要中途转船吗?”

“伊士美先生,我想你是明白的,白星公司的做法让我很生气,我会诉诸法律的。”

“卡尔,你在说什么?”伊士美疑惑又不满。

“是的,卡尔先生,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你这也是在质疑我。”史密斯船长插话道。

“二位,其他的我不方便告诉,但泰坦尼克就要沉没了,我会拯救很多人。”

“霍克利先生,你怎么会认为船会沉没?”安德鲁说。

“是啊,卡尔。”伊士美附和。

卡尔看着他们,他们三人都是疑惑的样子,反而是站在旁边的那个女孩一脸无辜,瞬间明白自己又被骗了,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卡尔说:“这件事我会解释的,但现在请我要抓住她,这个骗子。”指着燕南辰,三两步就走到燕南辰跟前,抓着燕南辰的领子就将她拎了起来。

安德鲁立刻眼疾手快的将燕南辰救下来,卡尔欲上前继续去抓燕南辰,史密斯船长上前隔在三人中间。

“安德鲁先生,请你去通知大家在甲板集合。”船长又低头对燕南辰说:“小姑娘,你可以去帮安德鲁先生吗?”

“当然。”燕南辰自然明白这是船长给的台阶,此时不下更待何时。

二人离开后,卡尔还在和那两人解释,解释的内容燕南辰不感兴趣,但见到那个总是一脸正经的人被逼的跳脚的样子,内心有点小雀跃。

当众人在甲板集合后,当然,只有那些所谓的上等仓和一部分二等舱的人。燕南辰和安德鲁一起站在船长身后,旁边还有卡尔和伊士美,二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善,只是卡尔是针对燕南辰,伊士美先生就不知道针对谁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船长站在高处,向众人宣布:“泰坦尼克撞上冰山,船首严重受损,预计将来十个小时都不能继续前行。现在,百合花号就在附近,赶时间的可以乘坐它先行离开。”

船长说撞上冰山时,众人哄闹开了,他们有的不在意,还在吹嘘泰坦尼克号,,有的还在质疑,控诉白星公司的欺骗,有的已经开始恐慌,有胆小的贵族少女已经开始尖叫。

“冷静,请保持冷静。”船长和周围的船员一起安抚。终于,惊慌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低低的交谈声和哭泣声。

“女士们,先生们,百合花号已经到来,就在右后方一百米处。泰坦尼克号只是船首受损,也不会沉没。你们可以选择是转到百合花号上,还是继续乘坐泰坦尼克号。”

很多人表示要转到百合花号上,尤其是那些贵族夫人和小姐,她们要回房间收拾东西,值钱的不值钱的都要带着,还有仆人,毕竟他们没有人服侍又该怎么办。

他们或是回去收拾东西,或是回去继续休息,有的在船上看着那座冰山,那座冰山和他们以前看到的山相比并不大,在平原地带,这种高度最多会称为小丘,而现在,这座冰山让他们在这里要停滞十几个小时。

水手们在准备救生艇,燕南辰也准备离开,她看到有水手在解开她的救生艇的绳子。

卡尔却阻拦:“这位小姐,你这是要去干嘛呢?你可是抢了船长的职责,救了大家的人啊。”卡尔知道燕南辰是要到救生艇上去,毕竟,燕南辰买救生艇的时候他是在场的。他都没能走,这个女人也不能走,至于露丝和凯兰崔尔还是去更加安全的地方吧。

燕南辰看着这名拦路虎,安抚的说:“霍克利先生,我并没有欺骗您,相信您已经知道具体的情况,我这也算救了您一回。很感谢您能叫百合花号,如果我能乘坐它离开,我们就算扯平了,毕竟您的生命可比我的有价值的多。”

“小姐,请您不要生气。卡尔只是邀请您接下来几天能和我们一起,我们会为您安排一间上等仓。”伊士美面带微笑地参与进来,他也想知道这个女人的消息从何而来,泰坦尼克号被换这一事他也不知情,不是真的还好,除了这个妖言惑众的女人就好了;如果是真的,不讨个公道他是不会罢休的,到时还需要这个女人背后的公司。

“两位先生,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救命恩人的?”

“美丽的小姐,我是伊士美,伊士美·基恩,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还未请教您的芳名。”

“Sunny·Zhang,伊士美先生,我可以走了吗?”燕南辰有些不耐烦,她看到已经有人坐到她的救生艇上,带着大包小包的,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女仆。

“Sunny,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伊士美继续面带微笑,像一位熟人家的叔叔和蔼,燕南辰只觉得后背发寒。

“可以,伊士美先生,我要去坐救生艇,您知道今天我买了一艘,现在正在被人霸占。”燕南辰不打算拐弯抹角了。

“请不要担心,Sunny,他们会还给你的,我会监督他们。作为赔偿,我会为你安排一间豪华的上等仓,接下来的几天都免费,你可以随意享用船上的任何东西。”伊士美见缝插针,还用眼神指挥了两名水手过来。

燕南辰看着身后两名壮士的水手,在前面领路的伊士美,一旁看戏的卡尔,还有已经在下放的做了黑色标记的救生艇,知道现在是走不了了,只能跟着伊士美走。

一行人到了一间华丽的房间,房间空间很大,装饰精美,还有一些东西散落在地上,沙发上,看来上一位主人走的很匆忙。

“Sunny,坐这里。”伊士美指着一个干净的沙发说:“我会让人还收拾,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需要找人叫我。我现在还有事情,要暂时离开,你好好休息,女孩子睡太晚可是会变丑的。”说着就想门口走,走到门口边又转身说:“Sunny,不要怕,门口我会留两名船员,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们。”说完就关门离开。

燕南辰关着的门默默比了个中指,卑鄙小人。长长呼出一口气,泰坦尼克号不会沉了,她的小命保住了,只是从今天卡尔的表现来看,卡尔是记恨上她了。现在她有那个伊士美的“保护”,卡尔也要为他的那些决策善后,她暂时是安全的,只是要尽快逃出去。

燕南辰在房间查找,窗户都是锁死的,窗外是海洋,下方似乎离得很高,跳窗是不行了,只能走门。她走到门口,轻轻地拉动门,门也被锁死,她拉门的动静也惊动了门外的人。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吗?”门口一人问。

“混蛋。”燕南辰再也憋不住。

门口的人不再回话,燕南辰颓废的坐在地上。她不知道伊士美为什么囚禁她,而且态度那么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交谈声,接着是门锁打开。锁链晃动的声音。燕南辰一惊,接着就是觉得机会来了,她拿起桌子上的灯架,铁质的灯架被高高举起,只等门口的人进来,给他一击,然后就可以逃之夭夭。

燕南辰在心中计划的很好,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门口的人走了进来,躲在门后的燕南辰也将灯台砸了下去,只是那人警觉性太高,躲过了这一击,反而转手抓住了她。

斯派塞走进房间,便感到后背传来一阵风声,多年的经验让他反射性躲开砸来的东西,转身抓住背后袭击的人,正是他要找的人,没有多言,用手帕捂住那人的口鼻,那人挣扎了两下就晕倒在他怀里。斯派塞给燕南辰换了一件外套,是露丝的绯色的毛呢外套,又用灯台打碎了窗台的玻璃,用燕南辰的衣服包好灯台,从窗口处扔得远远地。做好燕南辰跳窗逃跑的假象,把燕南辰架在肩膀上,出了门,向门口的人点了点头,就大步流星地走了。伊士美回来后得知燕南辰跳窗逃走的消息有多愤怒就不多提。

卡尔在伊士美带燕南辰走后就去找斯派塞,让斯派塞将燕南辰弄出来。斯派塞做过多年的警察,也处理过绑架的案子,收到命令后,一个计划油然而生,这个计划不太完美,却足以蒙蔽伊士美等人一段时间,等这段时间一过,伊士美也没有时间来关照这个女人了。

斯派塞找来在燕南辰门口看守的一名水手,带到卡尔面前。卡尔拿出一叠钱,直截了当的对他说:“我想要房间里的那人,需要你配合,一千美金够不够。”

“这不太好吧。”那人不愿。

“两千美金。”卡尔又拿出一叠钱。

“这......”那人有些迟疑。

“三千美金。”卡尔又拿出一叠钱。

“好......好的,也请先生不要告诉伊士美先生。”那人最终答应了。

“当然,我也是要和伊士美继续合作下去的。”卡尔声音里都透出一丝得意。

等卡帕西亚号也到了,泰坦尼克号上没能登上百合花号,正在吵闹的贵族们迫不及待的登上救生艇,驶向卡帕西亚号。然后等另外一名水手上厕所时,将燕南辰迷晕带出去后。然后水手装作听到声音才进去,装作燕南辰是跳窗逃跑的。另一名刚刚去厕所的水手恰好回来,他们没有声张,而是到外面去找伊士美,报告他燕南辰逃跑的消息。斯派塞趁着这段时间将燕南辰放到泰坦尼克的一间杂物间,然后回到卡尔身边。

卡尔正按照计划与伊士美交谈,此时伊士美已经收到消息,满脸不耐烦,却摆脱不了卡尔的纠缠,尤其是卡尔以要找燕南辰算账为由要求伊士美交出燕南辰,伊士美更加头疼。

“两位先生,晚上好。”斯派塞先向打招呼,然后对卡尔说:“先生,我有件事情要跟您说一下。”

“有什么事情说吧,伊士美不是外人。”卡尔状态亲密。伊士美一点儿也不想听,却挣脱不开卡尔思思攥着他袖子的手。

“先生,我刚刚看到有人穿着露丝小姐的衣服从露丝小姐房间里出来,但体型不是露丝小姐。离得太远我没追上,回房间检查时,朱蒂告诉我,露丝小姐最爱的绯色毛呢外套丢了。”

“看到那人什么身形了吗?”卡尔问,伊士美也有了些兴趣。

“好像是Sunny小姐。”斯派塞语出惊人。

“看到她往哪个方向跑了吗?”伊士美急切的问。

“好像是往东南方向,伊士美先生。”斯派塞恭敬地回答。

伊士美挣脱卡尔,带人去船的左舷处跑去,当他们赶到时,有几艘救生艇刚刚离开,只看到黑夜里有不少穿着类似绯红色衣服的人。伊士美赶紧找了一艘人还不多的救生艇,几人坐进去后开始降船,只是等伊士美到卡帕西亚号时,遍寻燕南辰而不得,在卡帕西亚号即将发船的时反应过来他可能受骗了,回到泰坦尼克号上。

燕南辰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周围堆满了杂物的房间,药物带来的晕眩还没有完全消失,燕南辰不想动,今天一天花费了不少脑力与体力,只是此刻又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休息不得。她知道是卡尔的那个仆人将她绑来,受命于谁显而易见,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而且好像还手段通天。“似乎不应该得罪他。”燕南辰有些后悔,为什么找这么一个煞神呢?

燕南辰滚动着,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没办法,她的手脚都被绑着。终于,上天怜悯,她发现有一个布制的袋子,踢动是有瓷器碰撞的声音。这是一名水手收集船上要丢弃但还可以使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以拿回家用,这样能为家里节省不少的开支。

燕南辰将袋子踢到,袋子里的东西很多,但瓷器不多,幸运的是,这些瓷器是放在上面的,袋子翻倒时有一个盘子碎了,她就近拿了片碎片割绳子。燕南辰正在奋力的割断绑着手的绳子,脸上都已经沁出了汗水,手上也都割出了不少伤口,绳子还没有被割断。

突然,门被推动了。燕南辰顿时停住,将手中的瓷片放在那一堆瓷片上,然后坐了上去,还好衣服穿得够厚,不然又要多几个伤口。先进来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看到燕南辰后大吃一惊,然后又有一名红色头发的少女也进来了。二人正是杰克和露丝。

原来是杰克被抓后,露丝跟着母亲来到甲板,凯兰崔尔吩咐佩芙妮和朱蒂做这做那,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喝的,当凯兰崔尔要登上救生艇时,更是安排她们二人回去收拾东西。母亲在救生艇里,二位女仆也不再,一直魂不守舍的露丝当即决定去找杰克。趁着混乱,因为顶层肯定有卡尔的人,露丝就从最底层开始找,一间一间,一层一层,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露丝还是找到了。此时混乱的人们开始安静,一部分没有离开的人也回到船舱,露丝和杰克没有休息,而是来到最底层,正好进了这个隐蔽的房间,碰见了燕南辰。

“Sunny,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被绑着。”杰克一边为燕南辰解开绳子一边问,露丝在解燕南辰脚上的绳子。

“说来话长,我之后在告诉你们。这里很不安全,我们要赶紧离开。”燕南辰回答。绳子松开,三人撤离,最后三人在旁边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放置餐具的房间,房间里有很多长长的柜子,旁边就是储存食物的地方,他们决定在此休息,主要是露丝快要坚持不住了。

“Sunny,你是被绑架了吗?我明明听到是你救了整艘船上的人?”露丝疑惑又气愤,疑惑的是燕南辰得罪了谁,气愤的是竟然有人对一个孩子那样,关到杂乱狭小的房间里,还绑着。

“就是你的前未婚夫,那个卡尔,露丝。”燕南辰无所谓道,她没有迁怒露丝的意思。

“为什么,是我们连累到你了吗?”杰克有些愧疚。

“不,当然不是。”燕南辰赶紧否认,杰克已经帮过她很多次了,她也不想骗他们,就将她做过的那些坑卡尔的事都说了,最后还总结:“所以说,那个霍克利恨我情有可原,当然我也不喜欢他。”

听完燕南辰的话,露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Sunny,你知道吗,我虽然不太关注卡尔生意场上的事,但也知道卡尔是一只狐狸,一匹狼,从来没有人将他坑的这么惨。哈哈,真解气。”燕南辰听到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累了,三人在隔壁拿了些食物,饱餐一顿后将桌布,餐巾铺在柜子里,铺了厚厚的一层,然后躺下休息,三人很快进入梦乡。

卡尔可是睡不着,按照他的计划,伊士美是会留在卡帕西亚号上,他没想到伊士美竟然回来了,而且察觉的这件事是他做的。没办法,卡尔只能不承认。被收买的水手已经招供,卡尔说这是诬陷。伊士美动不了卡尔,就派人一直跟着他,也因为卡尔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被迫答应把斯派塞关进一间房间里,不能与外人联系,包括卡尔自己。而关燕南辰的地方只有斯派塞自己知道,所以卡尔也不能去把燕南辰怎么样,虽然内心已经把她掐死了几百遍,就这样卡尔既要想着怎么应对伊士美,又要思考针对白星公司的策略,还要思索如何妥善处理泰坦尼克号的后续,抽空还要诅咒一下杰克和燕南辰这对兄妹。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天,泰坦尼克终于到了纽约。在这三天里,燕南辰三人在房间里吃吃喝喝,谈天说地,还勾画了未来的蓝图,不时还要装扮一下出去逛逛,下船时,三人神采飞扬。相对的,卡尔就是寝食难安,电报发个不停,公务处理到手软,三天里,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过他的未婚妻一次,有时间了也是在诅咒燕南辰,下船时差点摔倒。

两帮人朝着不同的方向,不知道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纽约城里,几时能在相遇,但这世界上有个词,叫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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