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从卡尔那里拿走肆仟伍佰美金的支票和五百美金现金后,燕南辰就回到三等舱准备东西了。一派祥和的景色丝毫缓解不了燕南辰内心的紧张和惶恐,快了,就在今晚。
她只有一个小布包,行李并不多。扔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就剩下现金、支票、护照。将支票和护照用防水的布包好,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拿走那五百美金出去了,她要去买一艘救生艇。
“慷慨的先生,我可以买一艘救生艇吗?”燕南辰对白胡子船长说。
“抱歉,小姐,恐怕不行。”
“为什么?我付得起钱。双倍价格如何?”
“不是钱的问题,救生艇属于白星公司的,不属于泰坦尼克。如果您想买可以几天后随意到哪一家造船厂都可以,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卖给你的。”
“先生,求您了,我要它真的有急用。”燕南辰乞求,妄图打动这位容貌慈祥的老人。
“真是抱歉,我并不能做主。”他沉吟了一会儿,“小姐,我可以为你引荐伊士美先生,他是白星公司管理者之一,相信他可以为你解决问题。”
“谢谢您,先生。”她只能如此了,希望那位伊士美先生能同意。
燕南辰跟着一名水手来到一个大厅,大厅里的人坐在餐桌旁,绅士、小姐们觥筹交错,白衣侍者端着精美的食物穿梭在豪华的餐桌间。
水手将燕南辰带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前,躬身道:“诸位先生下午好,打扰一下。”又对一名大胡子男人说:“伊士美先生,这位小姐想购买一艘救生艇,她说她可以出双倍价格。”
“双倍价格!当然可以。美丽的小姐,到达纽约后您就可以拥有一艘来自泰坦尼克号的船。”
“先生,请原谅,我希望今天晚上就可以拥有它,我有点迫不及待。”燕南辰微笑着说,语气有些急切。
“这......小姐,你何必如此焦急呢?”
“先生,我希望能早些拥有它,欣赏他。我已经挑选好了,只等您的同意。”
“......好的,小姐,双倍价格,请这位先生带您去,钱交个他就行。”又转身对同桌的人说:“她很有眼光,这艘世纪之船上的一切都值得收藏。”
周围的人应和,唯独卡尔抽了一口雪茄,目光幽深对右边的人说:“布鲁曼先生,泰坦尼克用的全是霍克利的钢铁吗?”
“这个你可以问一下伊士美先生,毕竟我主管的是设计。”说完就是一阵沉默,布鲁曼脸色有些不虞。
卡尔看到就有些计较,决定要让人好好查一查。
“卡尔,泰坦尼克百分之八十用的都是霍克利企业的钢铁,相信她到达纽约后霍克利家族的钢铁公司又会迎来另一个高峰。”
“谢谢,相信白星公司也是。”说完举杯:“为泰坦尼克!”
众人具备,道:“为泰坦尼克!”
燕南辰跟着水手到了顶舱的甲板挑选了一艘救生艇,又将一副船桨和一件救生衣交给燕南辰。救生艇空间挺大的,能载二十人左右。燕南辰看着这白色的小艇,内心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离生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将船用黑色的墨水标记好,燕南辰准备去买其他的东西,到了餐厅,高热量的巧克力和糖,一个小瓶,装满伏特加,份量虽然不多,但足够她用来取暖几个小时了,想了想,又买了一瓶,到时碰到需要的,能帮就帮吧。此时的五百美金还剩不到一百。
靠着栏杆,燕南辰沉思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走向一等舱,她想去找露丝买一些保暖的衣服。踏着夕阳的余晖,燕南辰一步一步向前走,她并不焦急,保暖的衣服是需要的,但并不是必要的。
她知道在泰坦尼克号撞冰山前是又接收到冰山预警的,只要慢一些,或是有其他预防措施,相信这场灾难的损失是可以降低的,甚至是可以避免的。明知道不可能成功,燕南辰还是想努力一把,救人的同时,自己性命也能更有保证。
她去找露丝除了买衣服,也是想让露丝去劝说或是警告船长,当然,她也知道,成功率不大就是了。所以她不急,只是觉得需要做一些事罢了。
燕南辰低着头,看着脚的影子映在墙上,随着脚步的移动在墙上勾画着规律的轨迹。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一等舱,找到露丝的房间,敲门。应门的是朱蒂,露丝的另一个侍女。
“你好,张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朱蒂是见过燕南辰的,自然是认得。
“你好,朱蒂,露丝小姐在吗?”
“并不在。”
“那你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她们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
“好的,谢谢。”燕南辰知道朱蒂在撒谎,她也没有再问,按照时间推算,露丝应该在吃饭,按照剧情就不好说了。想了想,燕南辰决定找个地方等着。
“Sunny小姐。”一个女声吸引了燕南辰的注意,原来是佩芙妮。
“佩芙妮,下午好,哦,不,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晚上好,Sunny小姐,夫人请您过去。”
燕南辰想起今天早上坑卡尔的那一把,瞬间明白怎么回事,眼睛一转,她就跟着佩芙妮走了,还做出明媚又忧伤的样子。当初她可是用这个样子让那个男人更加愧疚,让那个男人为她做了很多事,她在玻璃上看到过原身的脸,相信这个样子会更加惹人怜惜。
燕南辰跟着佩芙妮来到餐厅,餐厅里还有许多人,高谈阔论者有之,低声细语者有之。
穿过人群,他们来到一个雕花隔间里。隔间里崔兰格尔夫人已经在等着了,看到她们进来,示意佩芙妮出去,要和燕南辰私聊。
燕南辰没有说活,她在思考凯兰崔尔的目的,威胁恐吓是一定的,但还能从她那里榨取什么好处呢?按照今天早上的约定,布克特夫人可以将她送离泰坦尼克,但这代价太大,花费太高,所以是不可能的。
“Sunny,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看到你就让我想起几年前的露丝,也是这样可爱。”
“当然夫人,我的荣幸。”
“很好,你今年多大了?抱歉,这是隐私,但我不能从东方人的面孔上分辨他的年龄,您知道,你们都比实际年龄看着要年轻很多,真是羡慕。”凯兰崔尔慈爱的摸着燕南辰的头发,一副关爱晚辈的样子。
“没关系,夫人,我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在我的家乡,长辈都会询问她喜欢的晚辈的年龄,这是关心他们的方式之一。”燕南辰也是配合。
“是吗?那太好了,你能多跟我讲一下你的家乡吗?听说那是一个神秘又迷人的地方。”
“乐意效劳。”
二人这样你来我往的扮演着,氛围融洽和谐。
“你的家乡真美,我都想去看一看了。你想不想回到家乡。”
“当然夫人。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独自漂泊呢?”燕南辰语气低沉。
“我知道有一艘船将要开往中国,船长是我丈夫的好友,我可以为你安排,送你回到家乡,护照,路费什么的,你都不用担心。”
“真的吗?夫人,我什么时候可以登上那艘船?”燕南辰很是惊喜,虽然国内形势不太好,但也比今晚就要直面死亡的好。
“和泰坦尼克到达纽约是同一天。到纽约后,你就可以直接坐上那艘船了,我为你预定了一间上等舱,船长也答应我会照应你的。”
燕南辰如被浇了一桶冰水,飞扬的心瞬间沉了下来,果然还是不行。“夫人,我想早早地离开这里,霍克利先生今天又找过我了,他说房子他已经布置好了,也安排了仆人,只要我答应过做他的情人。夫人,我不想,我想离开。”说着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委屈,只是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
“Sunny,你要学会知足和感恩。卡尔那里我会去说,你放心。”
“......是的,夫人。夫人,这样你会不会得罪霍克利先生”燕南辰懦懦的说,她知道,布克特夫人的这条路子走不通了。
“真是乖孩子。”凯兰崔尔又摸了摸燕南辰的头,将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这里有一些钱,你收着,这几天躲起来,别让卡尔找到你。”
“谢谢你,夫人。”燕南辰也没跟她客气,直接把钱收了。、
二人又寒暄几句,凯兰崔尔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只是面上摆出的表示是不舍与关爱,当然你要忽略她眼中过的鄙夷与厌恶。凯兰崔尔离开后,燕南辰坐在隔间里,慢悠悠的吃着甜点,享受着美食,只是在隔壁的隔间里,背对着她的男人,神色就不好了。
卡尔做在人群中,周围人的谈论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神色不变,内心怒火却已经翻江倒海。他没有想到,只是听到隔壁有人说到他的名字,他留神听了一会就听到这样的污蔑。联系今天中午凯兰崔尔的话,自然明白了很多。二人其中的一个声音他很熟悉,正是凯兰崔尔,另一个就不知道了,Sunny,哪个Sunny?Sunny·罗杰斯,Sunny·布鲁曼,还是Sunny·高德斯,无论哪个,他一定要找出来。招呼管家斯派塞·洛夫乔伊来,吩咐他去查清隔壁的人是谁并把她抓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与人交谈,内心早已设计折磨这人的一百种方法。
斯派塞来到隔壁,隔着雕花的隔断,很清楚的就看到这是那个被卡尔先生救,又救了露丝小姐的女扮男装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孩怎么惹到了小霍克利先生,但他知道,这个女孩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