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庆的小货车驶出了净水村,往县城开去,房星将坐今天的火车回家。车窗外的山林美景根本吸引不了房星,上车后她的注意力便全放在了照片上,她还在苦苦寻找那个藏在照片里的第三人。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绕出了大山,驶入县城,此时夕阳已将天空染成了桔红色。李仲庆看了下时间,对房星说:“火车还有一些时间才开,我们先吃点东西吧。”经他这一说,房星方才发觉自己也有些饿了。
车子在一家饭店前停了下来,房星和李仲庆正准备下车,忽然听到后车厢传来“砰”的一声,如果换做平时这个声响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但在房星经历两次袭击后,他们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悄悄下车,绕到车尾,空荡荡的车厢内放着房星的行李箱,还有一张用来遮盖农产品的大帆布被随意扔在角落里。一切似乎很正常,但李仲庆不敢大意,他麻利地爬上车厢,走到帆布旁,盯着看了几秒,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正当他转身欲下车时,身后的帆布忽然飞了起来,一个清瘦的身影从帆布下蹿了出来,冲着车尾早已吓傻的房星冲了过去。李仲庆迅速反应了过来,将人扑倒在车上,两人就这样纠缠了起来。
壮硕的身材让李仲庆在这场纠缠中明显占了上风,并很快将对方给制服了,当他看清身下男人的脸时,惊讶地喊出了声:“余佑人!”他的声音将房星从呆滞中唤醒。“你说什么?”“他是余佑人,他没有死!”李仲庆激动地叫喊着,他的答案让房星糊涂了。“我在墓里见到过余佑人的尸体,这个人怎么可能是余佑人。”
看着身下蓬头垢面,衣服脏破的男人,李仲庆很肯定地说:“我不会认错的,他就是余佑人。”“如果他是余佑人,那墓里的那个又是谁?”房星反问。李仲庆思索了一下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一年前死于车祸的人应该是余孟和。”“你凭什么这样猜测?”房星下意识排斥这个答案,如果余孟和已死,那她不就永远找不到观音像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余佑人,你怎么会在我车上,还有你爸呢?”李仲庆一边试探着询问,一边松开了对余佑人的钳制,谁知他才放手,余佑人便像兔子般窜下了车,李仲庆赶紧追了下去,两人在路边再度纠缠了起来,余佑人疯狂地又喊又叫,甚至还咬了李仲庆好几口,看着眼前的混乱,房星忽然有种感觉,余佑人的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
李仲庆很快将余佑人控制了,为了不引起围观,他们将余佑人拉回了车里。几番询问,余佑人对他们的问题全然没有反应,一副痴傻的表情,深感事情不妙的房星和李仲庆立即带他去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确认余佑人存在精神疾病,并猜测他可能是经历车祸,特别是父亲的惨死对他造成了强烈的精神打击,因此发疯。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余孟和这一死房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看她沮丧的模样,李仲庆关心地询问原因,到了这个时候已没有必要对他隐瞒什么,房星说出了寻找余孟和的真正目的。了解了情况后李仲庆也深觉事情的麻烦,但他还是安慰房星,事情并非走到了绝地,也许余孟和跟余佑人说过观音像的事。
他的话启发了房星,这么重要的事情余孟和肯定跟余佑人说起过,否则也不会带他一同来净水村。房星立即询问余佑人观音像的事,跟之前一样,对于她的问题余佑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房星取消了回家的计划,决定留下来照顾余佑人,期待他精神状况稍好时能把观音像的下落告诉她。不过还有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余佑人的病虽然一大笔治疗费用,疯了一年的他肯定没有钱,房星也掏不出这笔钱,最后还有李仲庆想到了办法,他说当初车祸保险公司还未做出赔偿,可以由村里出面,代余佑人向保险公司索赔。李仲庆立即给村长打了电话,在得知余佑人没有死后,村后很快就同意由村里出面处理保险事宜,就这样李仲庆和房星为余佑人办理了入院手续。
房星不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算不算有了小进展,其实在她心里还存在许多疑问,一年前的车祸余佑人是如何逃离现场的,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戒指戴到父亲手上,让人误以为死的人是他,这一年来他又待在哪里,又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李仲庆的车上?重多的疑问将房星的脑子都搅浑了,现在只能等余佑人清醒后再问个清楚,但在这之前房星还有一件事必须小心,刘卫风所说的那个第三人还没有找出来,他会不会打上余佑人手里观音像的主意?房星提醒自己必须小心保护好余佑人,还有那把锁着莲花底座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