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房星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忽然她脚下一绊,摔了满脸土,身体的疼痛和狼狈让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失声大哭。这时,委屈的哭声中飘进一个男性的声音:“你没事吧?”一双休闲鞋进入了房星的视线,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约摸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牛仔裤,夹克衫,虽然衣服款式显老,但他的穿着还是明显优于当地村民。
男人将房星从地上扶起,关心地问:“看你惊慌的模样,是遇上野兽了吗?”房星将自己的可怕遭遇如实告诉给了男人,男人听后脸色大变,表情惶恐地说:“看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情况,那个地方不能去的,会贴上血光之灾。”
男人的话勾起了房星的好奇,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男人压低了声音,语带神秘地说:“十几年前我们村暴发了一场怪病,死了好多人,道士说村子位于极阴之地,如不搬走死人的事还会发生,于是在老村长的带领下我们整村搬移到了现在的地方,这才保住了全村人的命。你刚才去过的地方便是原来的老村子,而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叫刘卫风,打出娘胎就身带残疾,而更令人害怕的是,几年前一次车祸刘卫风左半边脑袋被撞塌了,可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后来送到县里医院一拍片,你猜医生看到了什么?”
房星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男人,只听他继续说:“刘卫风左半边脑壳里居然什么也没有,他是个只有半个脑子的人,难怪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活着。”房星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发凉,惊恐地问:“那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男人观察了下周围,然后微微靠近房星的耳边说:“听说他出生时被阴鬼吸干了左半边脑子,变成了不人不人鬼的怪物,凡是与他接近的人都会被他身上的阴气克死,之前我们村来了一个余医生,就是不信邪,偏给刘卫风治病,还住进了他家,结果没多久就出车祸了。”
房星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话中“余医生”三个字,立即问:“你是说余孟和医生吗?”“你认识他?”男人的脸上多了一些好奇。
他的问题已间接回答了房星的问题,她着急追问:“余孟和现在在哪里?”男人叹了口气说:“不见了,一年前给刘卫风看完病,在回城的途中出了车祸,他的儿子余佑人当场死亡,而余孟和医生则失踪了,不知道是生是死。”
房星终于明白为什么村民对“余孟和”三个字违恐避之不及,原来他背后藏着这样一个诡异可怕的故事,只是她费尽辛苦来到这里,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实在不甘心。
这时男人又问:“姑娘,你和余医生什么关系啊?”“我是受朋友之托来找他的。”此时的房星如被抽干了气力的布偶,连嘴巴都瘪了。看她沮丧的模样,男人安慰说:“你也不用失望,余医生只是失踪了,也许哪天他就回来了。”
“可我必须在一个月内找到他。”房星说罢又重重叹了口气。这时男人忽然眼睛一亮,好像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告诉房星:“过几天就是余佑人的周年祭,说不定余医生会回来给儿子扫墓。”男人的话重新点燃了房星的希望,她问来余佑人的祭日及墓地位置,决定在周年祭当天去墓地等余孟和。
处理完正事,房星询问男人可以投宿的地方,男人热情地邀请房星住他家,房星欣然答应了。两人边聊边往男人的家走,原来这位热情的村民大叔叫李仲庆,平日和妻子在县城里做小买卖,这回是为了收山货才回净水村。来到李仲庆的家——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他的妻子刘菊仙热情地接待了房星,给她安排了房间,还有热腾腾的饭菜,房星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虽然此行一开始遇到了些麻烦,但总算遇上了能帮助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