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我这是……这是……”莫忆面红耳赤地憋了老半天,刚挤出这几个字来,就吱吱呜呜地接不下去了,盯着白梦芸直发愣。
莫忆也在郁闷。他也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倒底是想干什么。可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开始也就想着见自己堂姐白梦芸一面,至于见上了要做些什么,他反倒说不出来了,就是觉得见到她心里就踏实了,舒服了。
眼下被白梦芸这么一问,他就更觉得自己一定是犯了什么怪病。要不这心怎么就跳得快蹦出胸口了呢?而且还浑身都不自在。
倒是白梦芸看着莫忆难受的模样心疼起他来,移步上前,伸手去拉莫忆的手,柔声问道:“小忆,你这是怎么了?”
哪知莫忆被她这么一拉,方才回过神来,也不知怎的居然一下没站稳,兀自后退了几步。
这一下使得白梦芸有些措手不及,被莫忆这么一带,刚“啊”了半声便往前倒去。
见这状况,莫忆倒是反应不慢,趁着后退的势头未老,右脚猛一点地,半蹲着冲着白梦芸迎了上去,将她一把扶在怀里。
白梦芸惊魂稍定,却发现自己半卧在莫忆怀里,一下子娇羞不已,竟也忘了起身,倚在他不算宽阔的胸口,不觉连耳带腮都红了,完全失了方寸。
再闻到莫忆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白梦芸只觉得自己心口如小鹿乱撞,浑身酥麻,酸软无力。就算她此刻早已回过神来了,却也是无力起身挣脱莫忆的怀抱,只得将头一低,埋得更深了,不想竟露出一段粉颈,白如蝤蛴,让莫忆看得眼睛都花了。
莫忆看着白梦芸在自己怀抱里,就如受惊的羔羊般微微地颤抖着,不禁怜意大盛,任由她的青丝在自己鼻尖抚弄,再看着她白如羊脂的后项,一阵心旷神怡。
这已经不是莫忆第一次和白梦芸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了,可仍然让他觉得新奇不已。尤其是这次,他也不知自己是摸到了何处,只觉满手都是异常的温软,竟忍不住轻轻揉捏起来。
“啊!”白梦芸一声惊呼,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似的,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想要推开莫忆。
可二人本来就是半蹲半站,半倚半靠,那禁得住她这一下。顷时,二人便倒在地上滚做一团,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最后白梦芸又被莫忆压了个结结实实。
白梦芸此刻心里是又羞又恼,后悔不已。今日她来,也就是想着二人多日不见了,彼此能说说心里话,要是能互诉衷肠自是更好。可她哪里想到会是眼下这般光景。还好现在整个白府的人都在忙着操办明日的祖祭,也没人会有闲工夫到这怜香园里来,否则要是让旁人见到自己和莫忆这般模样,那以后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白梦芸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每次二人单独见面都会搞成这种羞得让人难堪的局面。她心里明明知道这样不好,可又偏生没法子推开他。
正如她现在,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眉头紧蹙,感受着莫忆压在自己身上喘着粗气,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心里却又好像有那么一丝的期待。
莫忆撑在地上,看着身下的白梦芸脸上红霞纷飞,愈发地明艳动人,一下子血脉喷张,胆气大盛,凑脸过去,认准了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便吻了下去。
两唇相接。白梦芸娇躯一震,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化了,星眸半睁半闭,隐隐有了迎合之势。
哪知就在这销魂蚀骨之际,莫忆浑身的血液竟然全都奔涌到他腰腹之际,狠命地朝着一处灌注。
顿时,莫忆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一下子弹起来,跳出了三丈远,接着更是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好几步。待他好不容易稳住了,竟然冲着白梦芸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小弟,弟,身,身体不适,告辞。”便夺路而逃了。剩下白梦芸一个人,半卧在那幽香四溢的梨花树下,不知所以。
过得好一阵,当莫忆的身影尽数消散在她眼中之后,白梦芸总算回过神来。只见她桃腮带怒,薄面含嗔,一转身,伏在地上抽泣起来,心道,“你到底想要怎样?捉弄一次还不够你解恨的么?”
清风微拂,刹那间,如雪的花瓣漫天飞舞,和着白梦芸的清泪洒落一地。
却说那边,莫忆一路连磕带绊,好不容易摸回了浩澜院,却还是惊魂未定。刚一进门,就见他闩上了院门,一头靠在门上猛喘粗气,就好像有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等在外面。
莫忆靠在门上愣了片刻,大概等气稍微顺点了,便又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卧房。等他翻箱倒柜地摸出条干净的衬裤给自己换上之后,才一屁股坐在床头,真的松了口气。
只是没过多久,他一想到刚才自己的丢人样,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当下琢磨着,“难道自己真的病了?也就是最近早晨醒来的时候会见到那羞人的情景,可今日怎会在自己堂姐面前出了那状况?这真是……唉!”莫忆此时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估计这辈子都没脸见自己堂姐了。
可一想到以后都不能再见白梦芸,莫忆在感到一阵锥心的难过的同时,脑海里又浮现出适才白梦芸在自己耳边呵气如兰,温言软语的模样,浑身又是一片燥热。
莫忆眼下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个人在房里躁动不安地走来走去。也不知是他心里的那根玄被拨动了,这没走到几步,他便对房内的那张大床是越看越不顺眼,最后只好往屋外走去,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刚一到院子里,见着如今这满院的春光,莫忆更是觉得难过得紧,赶忙转身进了书房。一入书房,待他见得桌台上的笔墨纸砚,不禁计上心头,自语道,“对,符文!符文!”
说话间,莫忆便已是来到了书桌前,凝神提笔。哪知这平日里早就信手拈来的事情,眼下这当口儿却怎么也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