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银发长挂、须髯皆白,脸上几乎没有皱纹,白里透红,胸脯开阔,举手投足间尽显仙人气息。
方才精神恍惚的吕布这才定神看了个仔细,却认得此人。
“左慈?”
“吕将军还记得老朽啊。呵呵,看将军在此,特来拜访?”左慈抚须回应说,“想必将军过的还算习惯吧?”
吕布听了也懒得和他嘴贫,自古仙人隐士喜欢卖关子显露学问,天天喊着“天机不可泄露”确总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引你上钩求教,也就见怪不怪了。但吕布性急,不吃那套,直接上来开门见山。
“要卖关子留给别人吧,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问我怎么在这个破烂地方?”
“天机不可……”
话没说完,吕布直接插话:“少给我来这套,你一定清楚,告诉我怎么回去?”
“生亦死,死亦生,将军切莫发怒,岂不知你手中的三国史料是如何评述?难道将军真要做那遗臭万年的‘三姓家奴’不成?”左慈谈笑间不动颜色,却句句说在吕布心坎,“如今将军玩转乾坤,已成世间人王,为何还恋往日是非不成?莫非还是为刁蝉……”
“屁话!那恶妇**,卖弄风骚,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寡,食其皮肉,啖之筋骨,方能解恨!”
“哟?只怕将军不是真心哦!”
“我只是觉得倭国弹丸之地,不能叫我大展拳脚!”吕布三国在世,“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名号人所共知,敢称第一猛将,重生在此却不被人知晓,自然有受不了这“降格”的心理落差。
“差已,差已,将军这就大错特错了。”
左慈话中有话方要继续说道却被吕布挡了回来:“行了,你不帮我也没办法,姑且如此,你也别激将我。只是想求一事不知能否相助?”
左慈若有所思:“老朽尽力而为。”
吕布故意装得悲痛心切,让人觉得他是有感而发,颤栗着声音说道:“初在异世,见倭人所用刀剑皆为废柴,试用一二,却不能称心,有些遗憾。不知能否将我方天画戟带来此地?”
“若为此事,将军不必担心。”
吕布听了立马喜笑颜开,但有忽然欲言又止,吞吐半天才挤出话来,““额……还有一事!我想貂禅可能想我了吧?她自己一个人有些可怜……你说是不是?”
左慈却似乎嘲弄一般看着吕布,大笑道:“吕布戏貂禅,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笑可笑!”
吕布听罢大怒,猛然跃起,那左慈早已不见踪影,而却见自己周身竟然又在变化,仿佛置身于江涛骇浪之中,凶险无比!
“啊!!!!”吕布惊叫。
“……”
“怪叔叔?噩梦……你做的!”阿松轻轻的说显然被吕布吓坏了,说话都饶起了舌头。
吕布搓了搓脸,方知一切都是梦境,又看身旁的阿松战战兢兢猫在一角便安慰说:“呵呵,吓到了?放心吧,叔叔没事。”
阿松哪里听的明白,小脑袋像拨浪鼓一个劲儿的直晃,发抖的小手指着桌子上的餐盘连说:“恩恩!吃饭……婆婆说的……吃饭!”
话刚说完,阿松撒腿就往外跑!算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吕布吓到了,谁晓得对她那天真无暇幼小的心灵会不会造成创伤?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必多言。
再看吕布,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早没了胃口,看着颜色鲜艳的饭团和寿司也提不起半点食欲,要是摆上水酒,估计还能灌上个几斤。可毕竟自身为客,不好过多要求,只好喝上点茶水压惊去疲……数杯下肚,吕布舒坦筋骨,洗漱时却被那放在木台上的玻璃镜子所吸引,摆弄了半天没个头绪,到是从里面看到个落魄的男人模样。
昔日人中吕布,今日山野莽夫。吕布几经梳理,才有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帅气形象,心中不胜满意。可他却在镜前花费了整整一个时辰,自恋程度甚与妇人。
待当吕布“一切就位”,已经快中午时分,这么个绝世猛将竟然会如此墨迹,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俗话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吕布一生也没有个忠心挚友,却偏偏在倭人之地遇到个对自己无比崇拜、死心塌地的“超级粉丝”真田幸村!虽然另有企图,但还算而是为挚友,即使相互利也是情有可原,但此刻竟然在吕布的门前已经结结实实得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晚辈幸村希望拜前……前辈为师!”(汉语)话即出口,幸村便在木板格上“咚!咚!咚!”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低头长跪不起。
“人生路漫漫,你这又是何苦呢?”吕布话虽如此,但心里也已经有了些须感动,甚至有些得意,他其实对幸村的感觉并不坏,甚至还有点点好感,可能是武将深层次的共鸣让他觉得幸村是一个可塑之才,是一个忠义之士,只是总觉得差些什么,就是到不了师徒的地步。
吕布见幸村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多说也是无益,思量片刻陡然心生一计。
“我不认师徒之名,但不知你可否愿意做部将追随于我?”
在一旁边翻译的解释下,幸村明白了吕布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想拜吕布为师的愿望落空,但如果作为部将跟随吕布,那其父真田昌幸就很难得到自己的保护,自古忠孝难两全,幸村此时是深有体会!
幸村会做何选择,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