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叫唤得显然有些悲惨,原来吕布扔回火把的同时,随手将另一只手的竹棍也丢了回去。佐助一时大意加上视线被火星模糊,生生挨了这计“冤枉棍”。
“没……没事!”佐助强忍痛苦转过身,在依稀的灯火下却有一条深深的血痕分明印在脸上,也亏他身体过硬,换成别人估计挨上就好趴地不起了。
而曾被吕布一拳打击过“幼小”心灵的幸村则关心的问道:“还好吧?”
“恩……”佐助只是摆手,吭了声走下城去,心中却被无比的耻辱感所充斥:‘妈妈的,早晚我要讨回来。”
昌幸看在眼里叹声说:“忍者泥泞于黑暗,不见真心,只为荣誉奋战一生!哎,随他去吧,心里难受也是正常。到是眼下这个人比较棘手。”
“口口奉先,是个人物!”昌幸润了口气,声音陡然增大数倍,还真是战国末期的英雄,雄厚的底气非同一般。
“在下真田家家主真田昌幸,城下想必就是我儿幸村的挚友奉先小次郎吧?方才一切全是误会。”
“误会?”
“真是误会,我已经派人去接婆婆和阿松姑娘了。他们都很安全,由于误以为你是山贼,所以让属下的忍者兵团前去围剿,但确实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这一切幸村都已安排妥当,不必担心。”昌幸说着示意足轻将城门敞开,让吕布进来。
“凭什么信你?”吕布多了心计,一人一骑在城下徘徊,忽而加速忽而急停,防止对方暗箭伤人,想想他自己就是玩这个的老手,不能栽你头上了。
“我以真田家几代名誉担保!”
“哈哈,名誉?”吕布从来不信这空虚的玩意,战争对敌讲究的就是尔与我乍,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今日你我歃血为盟,明日举兵刀戈相向,更有甚者六亲不认,都是习以为常。为了名誉丢了性命,这帐怎么算都是个赔本买卖。
几番猜疑争论,吕布坚持不让。昌幸无奈,竟然放下架子好言相劝,这让身旁的侍从大惊失色。俗话说:“大丈夫能伸能屈”而这真田昌幸也不是懦弱坯子,他因善于在各势力之间周旋而被丰臣秀吉称作”表里不一之人”。这里便可想一般。
最终还是在看见婆婆和阿松两人安全无恙,以及隐户之里代表的亲口道歉,吕布才敢放心进城。
初入海津城,吕布透过四处的灯火才把整个城市看了个大概轮廓,与其说海津城是城市,不如说是个“村寨联盟”,这个“联盟”主要分成平地部分和山地部分,平地部分到处坐落着村庄和住宅,供人们居住,而在远处中央的位置一座高高的内城更有些堡垒的意味,俗话说:“三句不离本行。”这也让习惯了居住在平原地区,看惯拉平城的吕布颇为好奇,身在乱世久经沙场的他认定这是一种重要注重战争性能的城郭形态。
而本想趁机大献殷情的幸村却被吕布因劳累要休息为借口推脱不见,难免让他有些失望。
至于这个整晚闹剧的完美收场并却没让躺在榻榻米上的吕布感到些须的平静……
房间虽大,却心中生怨,“学会独处是人生最大的难题”,这对于吕布这位具有多重人格魅力的“跨时代”英雄来说也是如此,时代造就英雄,还是英雄创造时代,巨大的人生变革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所经历,要从典籍、历史中翻阅查找答案更是天方夜谭。吕布是英雄还是懦夫,只有他自己清楚,杀丁原,弑董卓,反刘备,谁又知道奉先自己的苦衷?
点点烛光,奉先起身再次翻看了一遍自己叫幸村拿来的三国史料……“我欲成仁,人不成!万事已枉然。”吕布唏嘘感叹,“如今小小弹丸,可笑可笑!上天的恩赐也好,地狱的折磨也罢,人生世事难预料,顺其自然吧。”
看着想着,吕布只觉得突然冷风侵袭,似乎气势栗冽,透皮刺骨。周围的庭院却不见踪影,远处的山川陡然寂廖。世界瞬息万变,昼夜反复无息,仿佛只有自己停止不前,一切望眼欲穿,却只是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怎么回事?”仓皇间吕布大惊!
斗转星移、破碎虚空,不出片刻,一位白发红颜的老者立在吕布身旁。
“吕将军,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