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吕布睡意初消,听门外轻歌缭绕,悠扬素雅。
吕布闻之好奇,起身更衣。“这是何人弹唱的曲调?”出门走下回廊,见一身着丝衣面目清秀的女子正在树下抚琴,琴声清越婉转,时而又以优美的哼唱配合着曲调,犹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一般浸人心扉。
“好琴声啊……真是功底了得,意境也是脱俗不凡!别有一番味道。”吕布赞不绝口,心中更有几分期待:此地竟然会有如此非常人物。吕布心中喜悦,又好奇的想看看这女子,到底何许音容?于是横眉,摆出那如暮春风般浅笑,滑步走近,却听琴声音旋变化顿时滑入耳际,竟让吕布衣产生片刻滞留。
“好过人的琴艺。”吕布拍手称赞,深知自己与眼下女子想比还是外行,不好多加评论什么。
琴声嘎然而止,女子抬头,对上那祖母翠绿。
“多谢。”言词间,竟没有些许客气之意,倒是夹杂着不屑,和厌恶之情。吕布心中霎时厌烦,对这女子,些许好感全无,不禁想起方才自己的几分失态,有些丢人……
“请问,姑娘姓名?”吕布笑问,自己到底还是君子,在个陌生的女孩儿面前摆脸色,不雅。
“阿馨。”女子道,却一直不正眼看吕布,无视于他存在一般……
死人……狂妄了得。吕布心中不爽,嘴上却纹丝不动,对这个还生疏的女子,却已经产生了厌恶的感觉。
女子看着吕布嘴角边已扬起讽刺的弧度,眉头轻轻皱起。弹指间,琴律从纤长的指尖流动而出,袅袅琴音流畅。
吕布细看去,漠然发现,这位名叫“阿馨”的女子的眼底,写满孤寂。
庭院中,鸟音连续回荡。风吹树,哗哗作响……
吕布眸光一转,心中的不悦消去了半边。
再看去,阿馨长长手指拨动细长琴弦,滑奏出柔美的音律。琴声中,似小溪流水,时缓时急。令人心绪狂乱,如小鹿般乱撞。却又似滂沱大海,在那湍急的浩瀚的茫茫涵养深处,隐藏着极强的汹涌。
阿馨蓦地抬头。
只是那一瞥。
也许只是刹那的惊艳,却让吕布记住一声。
突然,琴声嘎然而止,阿馨起身,空留一叶竹椅。
已被深深迷住的吕布,不肯回头,痴痴向那一席守望。心中不禁赞叹,窈窕淑女,清雅之音。只是阿馨听不懂汉语,自然不明了意思。
“喂,哪里来的?”
突然一声浑厚的叱喝将吕布从天外拉了回来。
“我……”阿馨还未回答,胳膊已经传来麻木的感觉。
几个侍从摸样的男子面目狰狞:“这是奉先大人的后院,任何人都不准进入,踏进一步,也要受到惩罚。”
“为什么?”阿馨心中不禁想。“这奉先大人”莫非是仗势欺人的主?她粉嫩的笑脸霎时有些苍白,从小娇生惯养的身体,哪容的这般折腾?
“放开我!”她不禁拼尽所有力气喊出这声叱喝。
侍从已久继续拉扯着,阿馨已是煞白的脸更加淡色。
“放开她。”
“是,大人”随着一声声齐唰唰的应答。胳膊上的麻感骤然消失,阿馨松了口气,打理一下衣服,回首,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悠悠黑亮的眸光忽隐忽现,两道眼迹斜在两眼之间,为那黑眸平填几分忧郁和沧桑。
“对不起小姐。”磁性苍哑的声音!吕布用着并不纯熟的日语礼貌的道歉。
方才还是盛气凛然的阿馨此刻却已然深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好一个摄人心魄的男人!
“啊,没事。”她呜咽了一下,不禁开始细细观察起这男子音容——白皙的肤质,高大的英挺的身躯,温文尔雅的言谈,发如墨。
阿馨转身正欲走,却又被那沙哑的声音唤回。
“小姐似乎懂琴律,冒昧一声,可否留下来言谈。”
“不了。”阿馨神情一转恢复到先前的本色,似懂非懂的听着吕布毫无纯正的发音,却用依然高傲的语气拒绝道。
而吕布也不在意,仿佛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颜,目送着阿馨故做冷静的离开!
阿馨离开不多时,正巧绍祖前来。
“主公……那不是阿国姑娘的妹妹吗?她怎么……”
“不清楚。不过也奇怪,竟然会跑到这里。”吕布对此也是说不清楚,“算了,先不去管这个。到是今日我去见大蚂蚁,你可记得看好这里,一旦有变故马上保护阿松离开,千万别迟疑。离开后不要回海津城,至于其他的以后再看情况。现在也不好估计。”
“只是……”绍祖担心的吕布安危,虽然已经在皇宫中安插进四十多名影武者,但毕竟敌众我寡,一旦冲突,吕布必然落于下风,到时说要逃离也是九死一生。越想越紧张,绍祖甚至开始怀疑开始为何要同意吕布提出的这么不靠谱的建议来。
吕布到是不怕,叫绍祖做的也是以防万一,看着绍祖忐忑不安的样子,吕布坦然笑之,以男人的安慰方式在其肩上拍打了两下,昂首视之。
“蚂蚁再大?也不过是蚂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