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这次上京就险些中了“老狐狸”的诡计,如今自己的一举一动又都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固然得考虑周全,也由不得他如此小心谨慎。而对于一个歌舞妓的突然闯入,吕布有些意外,对其目的也是将信将疑。
在初实见面的寒暄后,出云阿国与吕布等人一同回到客栈。与预料的一样,阿国果然不客气,以自己要在京都休整打理琐事为借口,想要在这儿暂住几日。吕布心中有数也不反对,“任她一个女子能做出什么事来?”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傻了眼——出云阿国竟然让整个舞蹈班子全搬进了客栈,一下猛的多出三十多号人,而且全是女子。
“天哪!”待阿国离开,绍祖长叹一声。凑近吕布耳边问道:“主公,现在如何是好?”
“真好,呵呵,客栈变青楼!美哉美哉。”吕布似笑非笑的看着绍祖。“你做的好事,刚才不是还很欢迎她来吗?这下热闹了……”
绍祖低头不语,吕布又道:“不过这样也好。”
“什么意思?”
“来者不惧,正好人多嘴杂,我到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吕布拍了拍绍祖的肩膀,故做“灿烂”的一笑:“给你个好活。”
“好活?”绍祖忐忑不安,心里发慌。
“我会骗你不成?你有空就去招呼招呼她,没事问寒问暖多套近乎。这难不倒你吧?”
“主公,这是何意?”
“你个榆木脑袋!倘若她只是一人暂住,那十有八成是‘老狐狸’的作细;但现如今一个整班的加入却叫人始料未及,就算要暗下杀手,这些女子也起不到丝毫作用。我叫你去就是要探个虚实,假使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歌伎,那你留在自己身边也无妨。”吕布话说的明白,但心中仍有疑虑:一旦阿国真的是作细,那难道自己还是在“老狐狸”的阴谋圈套中?那之后还会个什么?一个个问号让吕布找不到头绪,全身有些发毛。
绍祖听了不是个滋味,虽说他衷情于阿国的美貌,却谈不上迷恋,更何况自己当年还是个“模范丈夫”,怎么能在妻儿还为自己祈求平安的时候在外贪恋女色呢?不由的拒绝道:“主公,属下无能,恐难办到!要我诱惑一名女子,实在是难以……”
“诱惑?我是叫你去探察,只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敢去分明心里有鬼。”
“属下不敢,还望主公另找他人。”绍祖心知吕布激将,也不与他争辩。
正值两人对话,佐助恰巧外出回来。
“外面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佐助话语一出,吕布与绍祖两人顿时四目相对,心中都已明了非常:就是他了!
“诶!好恶心,两个大男人竟然彼此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真是有够恶心的。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佐助打趣一声转身便走。
吕布上前赶忙叫住,把事情跟佐助说了清楚。佐助曾听说过出云阿国是名歌舞伎,长得十分美貌,不免有想一睹芳容的冲动。又想自己本身就是忍者,探察之类也是轻车熟路,固然没有推辞,接下了这桩“美差”。
绍祖心有不舍,但卸了包袱心中畅快。顺即问到吕布:“主公,属下有一事不明。”
“什么?”
“是为面见天皇之事有些不懂。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一切事情皆由德川家康挑起,为何不直接找石田三成帮忙呢?他们两家已经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了,我们何不利用一下?”
“当然,利用是自然。只不过方式要变一下。倘若直接找石田家,他们一定会借此做条件要挟真田家,那从此岂不得看人家脸色?。”‘寄人篱下猪狗不如’吕布当然不想,做了半辈子的“保镖”受够了替人做事的窝囊,当年自成一方势力正是为此,虽然差点落得个身首异处,但也算活得潇洒。
吕布又道:“见大蚂蚁其实也是利用他们的矛盾。”
“请主公明示。”
“你还真是糊涂……德川家与石田家代表都已在京都皇宫,明日我要见大蚂蚁,他们也必定在场,我若提出要求,德川家必然反对。那石田家岂能做事不理?二者争斗,我就等做渔翁便是!”吕布也是不傻,如此做法除了能解除“手谕之难”,又依然能叫真田家立于自主。
绍祖佩服吕布远见,但依然对面见天皇一事心有不安,“主公,那见了天皇我该如何行事?”
“你不用去了,在这儿看着防止意外。”
绍祖哪里肯让,回道:“古时武圣关公单刀赴会,也是凶险非常!如今主公身在异国,更是要面见天皇,实乃九死一生啊!”绍祖刚说完,马上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咒吕布死嘛。
“……”
“九死一生?莫非我不如那红脸长毛?”吕布厉声说道,他显然更在意的是绍祖的前一句话。
绍祖不知其意,自己本身还想夸赞吕布英勇,堪比在世关公,可没曾想吕布为此大发脾气,甚至叫关公为红脸长毛!简直难以理喻。
“你呆着就是了,不必多言。”
少时,吕布更是不悦,怒骂道:“该死的!那红脸长毛连杂毛的张飞都不如,竟然也能配的上武圣名号?滑天下之大稽。”
绍祖有些无奈,自己平生最崇拜的正是关云长,哪想竟然会被吕布这般诋毁漫骂,挺胸昂头的大声争辩:“关羽乃世之战神,怎能如此诋毁?”
“战神?竟更甚乎!”,吕布一怔,但看着绍祖脸红脖子粗的摸样实在有些可笑。
绍祖不理吕布接着说道:“世有‘武圣’关公,与‘文圣’孔子齐名。诗曾赞曰:神威能奋武,儒雅更知文。天日心如镜,《春秋》义薄云。昭然垂千古,不止冠三分。”
“浮夸罢了。”吕布不屑一故,在他看来当年十八路诸侯进犯虎牢关,除了曹操算的雄霸,张飞武艺称的上属,其他都不值一提,“尽是一些有些实力的‘小人物’而已”。
绍祖听不得“浮夸”二字,接着又道:“岂能如此妄言?关公屯土山约三事:降汉不降曹,礼待二嫂,一旦得知刘备下落,便当辞去;曹操厚待关羽,小宴三日,大宴五日;曹操赠袍,关羽穿于衣底,上用刘备所赐旧袍罩之,不敢以新忘旧;曹操赠赤兔马,关羽拜谢,以为乘此马,可一日而见刘备;关公斩颜良、诛文丑;关公挂印封金;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古城兄弟相会等皆是事实!”
吕布听得耳根发麻,虽说自己前些日子看过历史典籍,知道些评价。但经过绍祖这一“总结式的发言”,更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有些华而不实。
“主公英明神武确实不假,但却不想主公傲慢不边,并以此诋毁关公,对其妄言加论。属下言语过激,不求原谅,只求主公能体会绍祖心之真切。”
“也罢,我不怪你。往事以成云烟,难以分说校对。争辩也是无用,由它去吧。”吕布转身离去,没在多说。只是腹语感叹——
“这么个人物竟然也能说为武圣战神,那我岂不早已登峰造极,世为人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