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与此同时,后阳成天皇正在御书房看书,却听外面嘈杂声一片,“怎么了?”不明缘由要唤门外侍从进来问话,可话未出口,便见侍从神色慌张的推门而入大呼——
“陛下!禁中‘清凉殿’起火。”
“什么?哪起火了?”
“清……清凉殿起火了!”侍从吞吐的重复了一遍,发现自己正站着面对天皇,赶忙跪下说话。“小的冒失,请陛下赎罪!”
“快说,火势怎么样?”
“陛下,全……整个大殿全完了。井上赖岵大人正在组织宫廷侍卫灭火。说是要拆掉周围……”
“行了,闭嘴!”后阳成此刻脑袋转的飞快,他实在没有工夫去听一个侍从来给他汇报工作。“清凉殿起火!有人要谋害朕!”天皇的居所称为“禁中”,而禁中的清凉殿是天皇起居的地方。现在是三更时分,而正好又是清凉殿起火,假使自己已经入睡,那岂不要丧命与火海?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寒战。
“快,带我去看看,再叫菊亭晴季来见朕!”
说罢,后阳成急不可耐的冲出房间要去看个究竟。
“咚!”
后阳成正好与赶来的菊亭晴季撞了个满怀,踉跄了几步被身后的侍从扶住才站稳。
“陛下!”原来菊亭晴季得知禁中起火,心想大事不好,虽然自己身为传奏官,但与天皇关系甚密,事无大小都与其商量,所以自然关心天皇安危,在得知天皇还在御书房看书未睡后,稍稍心安,但还是赶紧跑拜见。
“上天庇佑……陛下万福……方才臣冒失……”
“不必多言,快说你知道的!”后阳成也没发火,“一事应一事,皇室有灾,天下有变。”这是他此刻最担心的事情。
“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朕求你?”
“不不……臣不敢,臣万死,臣认为恐怕有人故意而为之。”菊亭晴季跪拜在地上头深深埋进腿里一般不敢多出半点声音。
“你是说有刺客?”后阳成试探性的问。
“臣不知!”菊亭晴季非常清楚:一旦认定是有刺客行刺天皇,那皇室就必将大动干戈,不将那人揪出来誓不罢休,往往劳民伤财,民生共怨,假使最后放弃追查,也会将“妄言刺客行刺”之人处置以谢天下。
后阳成当然也清楚,他比谁心里都明白。见菊亭晴季半天不答,不由怒道——
“废物,什么都不知道,朕养你们何用!一个个就会说‘万死’,我看你们都该去死了!”
一旁的侍从听了也吓的跪下求饶,“伴君如伴虎”在这个紧要关头,做臣子做侍从的都是人人苟活以求保全性命。
陡然——回廊上一侍从火急火了的从禁中方向跑来!
“报!!!报!!!”
“什么事?”
“紫宸宫起火,内侍司起火、藏司起火、书司起火、药司起火、兵司起火……”
后阳成听了“头大数倍”,脚底一软,瘫在房门上,那侍从见了赶忙上前搀扶,停下了这一连串的火灾汇报工作!
天皇缓过神问道:“告……告诉我,哪没起火!”
“回陛下!禁中之内除了嫔妃居所和膳司、酒司、缝司抢救及时,其它都……”
侍从没再说话,也不必要说了,因为后阳成已经一屁股做在门槛上,身体则软在一边叹道:“禁中全完了!”
“陛下,保证龙体啊!”菊亭晴季向前爬了几步,由于自己拿不出个方法来补救,现在根本不敢说话,更别说起身了。
“也罢,扶朕起来,去看看禁中是个什么样子了。”后阳成伸手示意叫侍从扶他起身,在他看来现在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菊亭晴季担心天皇安危,刚要再说话,却又被从另一头回廊跑来的侍从的话语打断——
“报!”
“不会又哪里烧了吧!”这是后阳成的第一反应。
跑来的侍从被天皇的话给堵了回去,半天才吭出声来:“所司代前田玄以大人和二条城的鸟居元忠大人各带自家兵马前来救火。”
“他们怎么来了?”后阳成已经被今晚发生的一切搞的焦头烂额,现在丰臣家和德川家这两个死对头又各派代表打着救火的旗号前来,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刻的后阳成也已无暇顾及,示意侍从传令叫他们进来。
通天的火势这一烧就是整整四个时辰,“禁中”内除了嫔妃居所和部分司所距离失火现场较远的建筑外其他一切全被火龙吞噬。在这场火灾中死伤更是惨重:单烧死的侍从就有61名,而另人奇怪的是侍卫竟然死了三百余人,后经验尸发现大部分死亡的侍卫是先前就被杀死,然后移至禁中与建筑一同焚毁的,显然有悔尸灭迹的嫌疑,但是何人所为,放到禁中的目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此事由于涉及皇室秘密,不便对外公开,所以也就后阳成与少数人清楚。为此这次的“禁中大火”也成了后世的一个未解之迷,
至于这个未解之迷的负责人却在榻榻米上安稳的睡着大觉,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春秋大梦”。
“主公!该起了。”郑绍祖轻敲房门叫吕布起床,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保姆兼秘书的差事,做什么都一死不苟,就连吕布的起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这要是让人了解到他过去还是个地方太守的话,估计打死也不会相信郑绍祖能做这种事情。
待到吕布“一切就位”,绍祖才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吕布,吕布听个大概没多去想,只是道:“今天不去见那只大蚂蚁了!他的老窝貌似烧的有些厉害,明天再去吧。”
郑绍祖当然明白“大蚂蚁”的所指,但对吕布放弃先前的安排有些诧异,这个举动不得不让原先安排好的计划流产,这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的。
“如今丰臣家和德川家两家代表都到了京都,而且老狐狸安插在京都的侍卫手下基本已经被铲除干净。安全状况得以保证,假如趁此机会让丰臣家和德川家加上天皇同在一殿之内,再利用各自矛盾解决真田家的‘天皇手谕’事件就是轻而易举。为何主公又要明天再去呢?不说两家撤离,就算短短一天时间,德川家也会很快再次安插好作细,让局势倒下他们那边,这样我们岂不是要放弃当前的大好形势而落于被动呢?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吧。”郑绍祖将心中的疑虑一吐而尽,希望能改变吕布的决定。
吕布只是坦然一笑,回道:“我要等一个人今天。”
“谁?”
“吉冈清十郎!”
“恩?”
“这是佐助告诉我的,说我昨晚杀的清七郎是清十郎的弟弟,而他今天会来报仇,我要在这里等他。”
“主公!切勿因小失大啊!”郑绍祖有些着急,深怕吕布放弃今日的大好时机。
吕布伸了伸懒腰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拍了拍绍祖的肩膀说道:“咱们都很聪明对吗?”
绍祖听了躬身回道:“主公英明,在下不及!”
“不用谦虚,咱们确实聪明。而且你有时候也比我高明的多,但却往往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以前我也吃过这样的亏过。”
“望主公明示。”郑绍祖对吕布这番话听的是云里雾里,猜不清看不透的,实在摸不清楚吕布的意思。
吕布也不着急,坦然一笑:“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德川家康的套里,走了那么多还是陷进来了。昨日我杀的清七郎,根本就是德川家康派来的一个送死鬼,他就没指望清七郎能干掉我。他把更大的希望放在清十郎身上。这个其实也是我听了佐助的话后才醒悟的。倘若我今天去见了天皇,那清十郎一定会在天皇面前要求和我决斗,这个要求在德川家代表的压力下也一定会被批准,这样敌众我寡,怎么样都是我方吃亏。这不是我对决斗的不自信,而是众人前的决斗是最容易做手脚的,也是最不容易发现的,人海中一人手中的火统便能要了我的命。这也是德川家康借刀杀人的阴谋。”
此话一出,郑绍祖恍然大悟,也明白了为什么安排的放火行动会这么顺利,顿时感叹自己思虑的狭小,对吕布又是大加称赞:“主公英明!在下愚顿也!”
“呵呵,绍祖太过谦了,只是我想的多了一些而已,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吕布不以为然,到是又说了句很耐人寻味的话——
“没想到德川家康如此重视我,还真亏他舍得下了这么大的工夫,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比之董卓火烧洛阳,有过之而无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