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的到来似乎让另外持刀的四名武士感到一线生机,他们刚才甚至连逃跑的勇气和信心都没有。
“幸村大人,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他……他杀了银兵卫大人。”
“……”四人你一语我一言,但手上的刀却始终举在胸前,他们还是忌惮吕布,不敢有丝毫放松。
幸村听了有些无奈,这银兵卫本算不上什么,要说吕布杀这么个小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可他偏偏却是幸村二老婆纳言秀次的弟弟,也就是幸村的小舅子,一旦扯上这么层关系,“清官难断家务事”着实让叫幸村有些为难。
“奉先大人,这里交与我处理好了。”幸村在一旁翻译的帮助下告诉了吕布,吕布自然也乐个清闲,便带着阿松和受伤的胖子反回内城府邸。
回来的路上,吕布仔细询问了这胖子的出身来历,方知他名叫郑绍祖,原是泉州太守,今年已是三十有余,在明朝与日本的朝鲜海战中不幸沦为俘虏,又在被押解的过程中侥幸逃脱。如今明日两国皆实行海禁,即使想回去也不容易,所以思量着不如在此找机会再另行打算。而刚才的争斗完全是由于此前在越后国道场比武赢下银兵卫,后者度量狭小尾追至此才发生的,多亏吕布出手才侥幸逃过。
在随后的几天里,郑绍祖又在医师的治疗下渐渐恢复,对吕布的恩情更是难以为报,虽然他知道三国吕布为何许人也,但他也只是以为两个奉先不过是重名罢了,何况吕布告诉他的并不是真名,只是字中取一先,自称姓吕,名先,为吕先。郑绍祖自然更不会想到吕布是穿越时空来了个千年异世游,毕竟那时候人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没有现在的YY。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幸村的这几天可就有些难过了,一边要在纳言秀次这边说尽好话,讨其欢欣让她暂时忘记失去弟弟的痛苦化解对吕布的怨恨,这也由不得幸村,谁叫杀他小舅子的是吕布呢?
新欢未尽新愁起,另一边又要对吕布早晚上茶以表忠心并将日本国内的形式以及自身属下部队介绍给吕布。可谓说是忙的幸村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
某日夜里,幸村正要入睡,却听门外有人打扰,拉门一看才知是猿飞佐助,自从佐助在海津城上受了吕布一棍之辱就不见了踪影,可现在突然来访,想必定有急事,于是幸村吩咐正室阿岐避,让佐助进门说话。
“大人,佐助不明白,为什么要跟那口口奉先?”佐助问道,显然没有从受辱的阴影里走出来。
幸村微微一笑没有直面回答,用竹签拨弄了几下蜡烛灯心,似乎乐在其中,片刻后方才停下说话。
“你在我手下多久了?”
佐助静坐塌塌米上听着问话,却不懂幸村的意思,只是回答说:“两年了,大人。”
幸村不急不慢,看着这个跟他一起任劳任怨的佐助眼神中透露出丝丝伤感。
“是啊,两年了,你当初为什么跟我呢?”
“为了和幸村大人一同打天下啊。”
“那现在没有天下打是不是很失望呢?”
“怎么会啊!大人您想多了,现在天下太平。也是蛮好的。不会失望。”佐助深怕自己说的哪里伤到幸村,赶忙解释,又觉得幸村话里有话不免问道:“大人,是不是有心事呢?”
“佐助,天下真的太平吗?”幸村坚定的语气中分明说出了结果。
佐助陷入沉思,他心里也清楚:自从朝鲜战场上的失利,“猴子”丰臣秀吉的去世让本以稳定的日本又一次陷入混乱,石田三成和德川家康的对立已经显然易见、人所共知。新的战争早晚还会爆发,战国时代会再次来临。为此佐助也是日夜打探,为幸村搜集第一手资料,就是要确保在新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
幸村没等佐助回答继续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天下将尽归德川家,你会怎么做?”
“怎么会?那个狡猾的老狐狸,不会的,如果真是这样,佐助我一定会拼死反抗到最后一刻,我要为我死去的弟弟报仇。”佐助说的异常激动,双拳紧握得似乎要爆炸一般颤抖,但让人怎么感觉都有些力不从心底气不足的样子。
当年德川家康为效忠丰臣家,派佐助,正田兄弟假装暗杀秀吉,但家康奸诈狡猾,为让秀吉信以为真,不惜将正田出卖,并以刺杀罪名将其枭首。为此佐助对德川家康深恶痛绝、势不两立!
桌上的烛光被从门缝中透进的秋风刮的若名若暗,房间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萧条气氛。幸村端起茶杯,吞了半口已经凉透的茶水,深深吸了口气感叹道:“大势已去也。”
“我们不如加入石田家一同对抗德川家康?”佐助如是说,在他看来这是一条不错的选择,依靠石田三成的军事势力再加上丰臣秀赖的的支持对付德川家康还是有七、八分胜算。
“这只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那石田三成是言过其实了。而丰臣秀赖年幼,根本无法决定大权,加上德川家对丰臣家家老的收买,一旦大战爆发,临战倒戈的将不在少数,这又如何能胜?”
佐助听了不无道理,可只能一边干着急,自己又拿不出好的对策,只好等幸村接着说。
“我投靠口口奉先主君便是出于这个目的,父亲大人也一定明白,才会同意我如此做法。现在石田三成和德川家康都向我们抛出橄榄枝,所以我们只能把赌注压在这个人的身上,希望能给真田家带来最后的希望。”
幸村给了一个幻想般的答案,但这并不能让佐助满意,在他看来吕布不过是莽夫而已,根本不会是幸村口中这个被说的神乎奇迹的英雄。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作用?何况他不过如此。”佐助问道,他显然低估了吕布这为异世英雄的能力。
幸村摇了摇头,吹灭了蜡烛,顿时周围一片黑暗,佐助不知何意便问:“这是做什么?”
却听幸村言:“一点烛火可以通明一片天地,岂不可让一个英雄改变一个时代?我想他便是这样的人物吧。虽然不敢确定,但我有这样的直觉。”正是那——
飞将异腾龙,乱世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