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的草原一望无际,但是却并非所有地方都是一片坦途,多的是起伏的地段。明明只有几十里开外的距离,一个转身就看不见了。步度根却不知道自己近乎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当中了。
从匈奴开始,斥候作为军队的眼睛就是游牧的一切。马邑之谋的失败也是因为其这一特性,当斥候根本走不出方圆五十里的距离,让步度根的心上蒙上了一层阴翳。几十里的地方对于骑兵来说就是一个奔袭就到了。而这点时间还不够一支万人的骑兵部队重新掉转阵型。
而现在自己连地方将在什么时候到都不知道,只能被动的在大营当中坚守,否则如果敌人从背后杀来,数万部队掉头都是一个天大的问题。如若敌人从后方杀出,唯一的结果就是在汉人的书籍上留下一笔经典的战役。
呔!蛮夷之辈,可敢出阵与我一战?
鲜卑营地外又响起了略战声音,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凭借步度根的威望也越发的压不住手下的骄兵悍将。长期掠夺作为进攻方的步度根也压不住了心中的火气!
速传我令,令左大将领兵一万与我剿灭这伙汉军,右当户领兵五千在后接应!
鲜卑作为后世的五胡乱华的祸首之一,在现在就已经展现了远超其余部落的战力。指令一下旌旗招展,数万人的的营地也快速的行动了起来。一支万人的骑兵迅速集结杀出阵中,而后还有五千全身披甲的精锐在后面缓缓而行。
百里外的山洼上,胖子一行五人已经整装待发,看见敌人从阵中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比起鲜卑的损失惨重,胖子的部队也是折损了大半。现在拢共不过1200人的羽林骑兵和不到三千的步兵,虽说都是初步经历过战争的老兵,战力有所上涨,但是比起数万的鲜卑骑兵来说还是太过弱小。
付出了四百余羽林骑兵的惨重代价,带来的就是完全打掉了鲜卑的眼睛,剩余的鲜卑五万大军足足有两千的斥候,遍布在草原数百里的方圆。羽林骑完全凭借地理熟悉的优势进行轮番的狙击。
小规模的战斗当中,更加精锐的羽林骑兵占了不少的便宜,但是战损也只能够保证在一比十左右。好在王阳明的空城计算是唱成功了。
现在整个逐鹿领的兵马都聚在了一起,如果步度根长驱直入那么能够守卫城池的力量就太过虚弱了。只能现招募民兵守城,没有高大城墙保护的其余附属领地只能听天由命。
孟长史(孟建)牵将军(牵招),速速领兵在预定的地方等候。梁习将军一定会将敌军引到预定的位置,只求败敌不得硬拼,此战敌军必败,必然龟缩阵中不敢再出,主公当发布任务,领异人进行骚扰,务必叫鲜卑不得安宁。
指挥已下,山丘上的数人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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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马齐喑声势惊人,梁习的一千余羽林骑看见一万余敌军杀出之后,开始缓缓的掉转方向退去,人数少也有人数少的好处,灵活多变,加上梁习的统帅,当敌军从阵中杀出的时候,敌军只能远远眺望。
鲜卑领头一人,手持一杆巨型的精钢锤。身高不过七尺的样子,但是全身重甲雄壮异常,胯下的马匹也是身披重甲,想来是冲阵的勇悍人物。催动胯下马就朝着梁习一众追杀而去。
后面五千人的接应部队,全身甲胄整齐兵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领头一人虎背狼腰身形修长,相貌阴鹜肩膀上还停着一只鹰隼。五千人令行禁止步伐整齐划一,比起前面万人的彪悍这些人更显精锐和强悍。
而在领头当户旁边还有一人,相貌和鲜卑一族相貌截然不同。身高八尺相貌刚毅厚重,剑眉星美猿臂狼腰。背上背着一张等人高的巨型弓弩,只是眼中全无身材浑浑噩噩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看见前面的万人加速,为了避免有失。接应的五千人也加快了速度。只是任然保持队伍整齐划一,精锐之气不言而喻。
数万骑兵奔腾的声音打破了草原的寂静,跑得最快的莫过于草原上的狼群,作为欺软怕硬的代表,这些草原上的祸害飞快的在草原上奔窜。然后被鲜卑的精锐钉死在了地上,这些个畜生无论是在草原还是在华夏都是不受欢迎的代表。
牧民一辈子都在和贵族以及这些畜生做争斗,自然不会有什么崇高的地位。射杀只会展现自己的勇武。(我压根不知道狼图腾一说是从哪里来的,所有的亚洲游牧民族当中就没有一个确定是以狼为图腾的。即便是蒙古也是在民族神话苍狼与白鹿当中有这一说,但是其实唯有的记载只有西突厥的军旗是金色狼头,其他都不是。能否确定是以狼为图腾都有待考证。全世界的狗倒是多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东亚狼的血统,也就是说口中不可驯服的狼,其实是全世界最好或者说最多被驯服的种群。狼图腾就是一个笑话。)
右当户亚扎西对于前面这一万人,在行军路途当中还展现自己的武勇攻击野兽不置可否。只是更阴沉得脸色表示了几分看不惯。只是远超过其余鲜卑人的城府,让这位右当户并没有呵斥。
匡当的一声响之后,接踵而至的是咯吱一声骨折的声音。碗口大的陷马坑是马匹最大的敌人,不需要多强的杀伤力。瞬间导致马匹筋断骨折就足够了,被掀翻下马的士兵,后面跟着冲锋的鲜卑骑兵,会完成接下来的杀伤。
面临陷阱,鲜卑人展现了高超的骑术。只有太过肆意的几百人被掀翻下马踩踏成了肉泥,上万人的部队迅速停了下来。然后看见了迅速杀到的步兵以及掉转头来的羽林骑兵。
几名力士从阵中走了出来,手持四石以上的硬弓。飕飕的十几箭过后箭矢越过了一万人的阵型,而接应的亚扎西只能看着一条火海瞬间在自己的眼前腾起。数米宽的火海在以自然的威力嘲笑着鲜卑个人的勇悍。
亚扎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接应的道路被断开,然后只能绕开火海。比寻常鲜卑人更聪明的大脑让亚扎西感觉到了几分的不对和不安。只是本能的让部队警戒。
面对变故,左大将能臣氏之却并没有慌乱,草原上一切都以勇武为第一,些许的阴谋诡计根本不放在心上。
凭借高超的马术,一万人迅速分成了两个部分,准备绕开陷马坑的陷阱范围内。
破空声不断,没有了速度马背上的骑兵只能当做定点的靶子。还击的箭矢根本摸不到逐鹿领部队的身上。少许射雕手能够攻击到逐鹿军,箭矢却被大盾格挡掉。绕行让短短的一百五十步变得曲折,平常一个冲锋几百人伤亡就能够填平的距离。现在变得甚为遥远。
亚扎西的救援也受到了阻碍,消失不见的诱饵梁习的羽林骑,在这个时候又杀了出来。只有一千多人的衔尾追杀,让五千近卫进退维谷。更好的装备更强的实力让一千多的羽林骑有和五千鲜卑精锐正面交锋的实力,当这些人以衔尾追杀的形势捣乱,亚扎西也只能停下脚步先和梁习交手。
能臣氏之的重甲给了他良好的保护,即便是冲在最前被射成了刺猬,血条也仅仅降低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地步,胯下的马匹更几乎是完好无损。六轮箭矢过后终于脱离了该死的陷阱带。
重新汇聚的鲜卑骑兵,一窝蜂的以最快的速度奔袭而来,想要宣泄胸中的憋屈。剩余的数千骑兵的冲击力,足够冲垮这三千人不到的方阵。这是对于自己勇悍的自信。
而当双方间距不到百米的时候,砰砰声告诉了这些只会用肌肉打仗的野蛮人们,脑子是一个好东西,但是你得有!军师技地雷阻敌。几乎是最弱的军师技了,一次最多造成百人左右的伤亡。
而王阳明告诉了他们,陷阱类军师技的强大之处。可以存留三天的时间,凭借孟建和王阳明的高智力,使用了足足二十次。
爆炸和火焰是骑兵最大的敌人,没有见识过这些的马匹。不约而同的受惊然后四处奔逃。混乱造成的伤害更强于地雷的实际杀伤。粗制的火药其实最多造成几个骑兵的死亡和几十个的受伤。
控制不住胯下的马匹,那蜂拥而至的箭矢才是死神的镰刀。足够聪明的迅速下马,用马匹的尸体最为了最好的盾牌,抵挡这要人命的箭矢。不够聪明的在马上努力的控制住受惊的马匹,为下马的同袍们避免被踩死的命运。
当混乱停止之后,鲜卑骑兵们看着距离自己已经不到三十米的敌军,再不复勇悍。如何逃出去才是他们说考虑的第一要务。三三两两的鲜卑骑兵的逃窜根本不在逐鹿军的眼中,这次的战斗要的就是击败保存自己,以最小的伤亡获取最大的战果而不是完完全全的歼灭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