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舞天不由得哦了一声,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要知道,殷红的实力基本是和他持平,最多比他低上一两重,如果真要对战,那舞天也不得不出全力应对,他和殷红之间便是如此了,那么这个被殷红称为义父的人的实力可想而知有多么恐怖。
见舞天不再说话,殷红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转头看向孝常乐倒地的地方,只见他身体呈大字形仰头躺在那里,面孔对着天空,一身破碎的气韵宗衣服下面隐隐可见一层暗红色的衣服,这层暗红色的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一朵朵大花小花若隐若现,竟然跟殷红的衣服如出一辙。
突然,他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睁开他那永远是笑眯眯的双眼,看着天空,之后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撕掉了身上那一层已然破碎不堪的气韵宗服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在那里嘲笑着看着他的胡显。随后伸了一个懒腰,笑眯眯的看着他道:“还不是太舒服啊,小伙子,你用的劲力太小了。”
胡显兴奋的脸庞顿时僵在那里,他刚才用的是他们南山宗最为出名的中等低阶气技四级乾坤拳,他已经练到第二级了,刚才那双拳的威力足够打死一只巨型尖牙象了,而打在这个人身上就仿佛是在给他挠痒痒一般,那他的实力,胡显有些不敢想象。
要知道,这个四级乾坤拳是一种气技,当体内的气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才能修炼气技,如果在一重气劫之前便修炼气技了,那则会很快便把与自身融合的那一部分气力释放出来,身体顿时被掏空,掏空之后的身体,内息变得紊乱,最终爆体而亡,没有达到一重气劫,形成一个小小的气旋的人,提前强制修习气技,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在一重气劫之后修炼气技,那身体便可以承受消耗的那一部曌气,并且会源源不断的补充,这时候是修炼气技的最佳时机。
那之前只能在体内运行曌气,而不能释放出来,即使释放,那释放的便是自身的本源曌气,那样会对身体产生极大的伤害!
“以你刚才的气力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二重气劫了吧!不过可惜啊!你和我义女比那可是差了太远了。”孝常乐笑眯眯的道。
这笑容在胡显看来是极为吓人的,就如一层面具一样,这个笑容里藏着的是一炳尖刀,致命的尖刀,随时随地就能取了他性命的尖刀,此时的胡显不禁有些害怕,面对中等低阶的气技就当给他挠痒痒一样,那他掌握的是什么修炼方式?显然胡显那又是迷茫,又是疑惑的眼神就能说明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你身上我没有感受到一丝曌气,竟然能够受得了我这二级乾坤拳!”胡显不可思议的看着孝常乐直摇头道。
啊的大叫一声,胡显再度爆发,只见身上竟然覆盖了淡淡的黄色光芒,很淡很淡,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一声大叫只不过是人在愤怒的情况下的一声怒吼,同时也是为下一次攻击进行准备,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也许是再用刚才的那一招,因为南山宗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那没有练得完全的四级乾坤圈。
这时候在一旁看的梅润不由得一声惊呼,道:“他竟然使用自己的本命气力!不要命了?!”
陆天涯也不由得漏出了焦急的神色,他也不能上前去阻止,那样只会让胡显元气大伤,只能大喊道:“胡显,赶快停止使用本命曌气!”
“陆天涯,你还有时间担心别人,自身都难保了!”殷红站起身来,优雅的抚弄了一下头发,微笑着看着天赐道。
陆天涯也是转头看着她,一时间竟也无话可说,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此时的胡显已经急火攻心,南山宗最为正宗的四级乾坤圈,虽然他只学会了二级,但是竟然被人如此的藐视,让看台下的众多人看了笑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胡显这个人还是很要面子的。
说话之间,胡显连做五个手势,先掌后拳,运足了曌气,他本身也知道,这一击强行消耗自己的本命曌气,对于以后的修炼会变的很慢很慢,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双脚用力,随即消失在看台之上,只留下一个重重的踏地的脚印。
而在那边孝常乐仍然是悠闲自得,丝毫没有感到危险将至,就那么双手负立而站,岿然不动,如一尊弥勒一样,眼神中充满笑意。
“自不量力,强行运转三级乾坤拳。”就在他说话的同时,瞬间从背后伸出双手,紧接着看台之上瞬间狂风四起,以孝常乐为中心刮起了阵阵飓风,理石做成的台面在这股飓风的作用下,从紧贴的地面直接飞上天空,随着这阵阵飓风一块旋转,顿时尘烟四起。
看台上定力不足的一些宗派弟子瞬间被吹到台下,而其他宗派的宗主也是直接跳到看台之下,眯眼观看场上的形式。在这场如同沙尘暴的看台上,众弟子有的捂面,有的闭眼,更有人被刮飞。
由于天赐自身就有上千斤的重量,所以天赐仍是牢牢的站在那里,用左手挡着沙尘的侵袭,陆双和萧天则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紧紧的抓着天赐的胳膊,以免被这人沙尘吹跑。
这场沙尘暴大概持续了有三四分钟的时间,渐渐的风变小了,被风吹到天空的桌子椅子砖石则是狠狠的砸在了地面,有的甚至砸在了弟子的身上,引得一片惨叫之声。
风尘渐渐散去,天赐放下自己的手臂,只见看台上腾出了一片宽大的空间,在这个空间的中心站着两个,他们便是一直不动的孝常乐和消失不见的胡显,此时他们两拳抵两掌,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在他们眼里,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变得静止不动了。
众弟子看到这种情况,不禁有些失望,他们本想这一次攻击就决定胜负的,谁知他们两个制造了一场飓风之后,还是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让人不禁一阵唏嘘。
“他们两个不相上下啊!”
“嗯,这一招上不相上下,估计还的僵持一段时间了,这回有的看了!”
“莫非他们是在比拼气力?不相上下?那个叫义父的人应该很强的才对啊!”
看台之下在经历了一场飓风之后重新变得热闹起来,此时他们已经忘记了争斗,而是认真的观看两个人的争斗,要知道高手过招,还是很少见的。和刚开始的热烈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台下的人看到这里,也有些不明白了,这究竟是合宗还是吞并,还是宗主之间的比斗,还是涉及了什么爱恨情仇,一时间他们也忘了来到这里的目的。
就在这时,令人吃惊的一幕突然出现,看台下的热闹劲头瞬间变的安静,绝对的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只听砰……砰……两声,就在看台下热火朝天的讨论的时候,孝常乐上身的衣服突然炸裂,漏出精壮的清晰可见的肌肉,和他肥硕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如果单从脸看他的话,一定会认为这个人体型也是臃肿的,但此时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有一身精壮的肌肉。
那第二声砰的来源便是胡显,只见胡显的双臂瞬间脱离身躯,倒飞出去,在飞出的那一刻胡显才感到疼痛的袭来,发出一声强烈的惨叫,双拳在胡显发出惨叫之时便从孝常乐的双臂滑落。
“双手被废了!”台下不知是谁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只见看台下的众多南山宗弟子便不知所措,有的还沉寂在这场争斗中,有的则先是一阵发愣,随后脸色扭曲,变得非常惊恐,也有的看到情况不妙逃跑了,总之现在的南山宗众弟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孝常乐收回双掌,仍是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躺在地上打滚的南山宗宗主胡显,淡淡的道:“双手已废,本命气力也所剩无几了,还活着有什么用?”
胡显此时抬头看着孝常乐的眼睛,从他的眼中,胡显看到的是不削一顾,看到的是满不在乎。他知道此时他的生死完全掌握在这个人手中,一种求生的欲望从内心一瞬间迸发出来,缺少双臂的他挣扎着跪倒在地,此时也不顾的他那一文不值的尊严了,砰砰砰在地上连嗑了三个响头道:“大师,求求你饶了我吧,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一下就放了吧。求求你了。”
孝常乐低着头看了看地上的一摊暗红色的血迹,又看了看他的伤口,虽然用气力堵住了喷张的血脉,但是还有许多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肩膀如串珠断线般噼里啪啦的向着地面掉落。随后摇了摇头,仿佛想起了当年的某些情景,道:“连面对死的勇气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便伸出一只手,以掌化刃,一道如刀子一般锋利的劲风向着胡显的脖颈一挥,如同砍西瓜一样,胡显顿时感到一股凉意,脑袋便脱了身躯,胡显甚至连喊的机会都没有,脑袋便顺着这股劲风的方向滚去。
看台下的众人看着胡显的头颅双眼圆瞪,嘴巴大张着在看台上肆意滚动,无不触目惊心,众人面对这种残忍的手段却又是敢怒不敢言,就连看戏的殷红和舞天面对如此残忍的杀伐,也不禁皱起眉头。
陆天涯和梅润更是恨不得冲到看台之上,但是被殷红和舞天双双拦下了,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显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