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竟然是一座城楼,那城楼与旧时的攻城略地时代把每一个城镇都要修建成为一座要塞的风格相似,极其的相似,相似的让人看起来就有点不真实。
杨伟跌坐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了从上官松那边搜罗来的香烟点燃了一根深吸了一口道:“真他妈晦气,都出幻觉了,我就觉着,人啊,要是一旦见了海市蜃楼,就得认,就如那句表子罢工,咱他吗歇了吧。努力个屁。”
金麟皱着眉道:“抽烟不发圈,你丫媳妇要被轮圈啊。”
上官松在邱娉姗的搀扶下坐在了路边,看着那边的阳光明媚,心理有着万分的木然,绝对的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抬头又看了看此刻的天,又看看了那边的天,我擦,这极端的反差好似阴阳两世一般的存在。
而想着不多一会儿,烟也一人抽了一根,却突然不觉得邱娉姗有什么意见了,那是因为大家七嘴八舌的阶段邱娉姗是沉默的。这不合逻辑,这丫头向来都是嘚瑟瑟的有点啥事总得显一番,今儿这……
下意识上官松回头看了一眼邱娉姗,我擦,这不合适吧?这丫头又睡着了?
伸手摸过去,额头的温度有点热啊,这感觉,这妮子不是发烧了吧?当即道:“小伟,金子,你俩过来,看看,我怎么觉得姗姗发烧了?”
从几个人先后从叫邱娉姗,姗子换为现在的姗姗而言,大家伙都成长了,也都拿着小妮子当个姑娘看了。
杨伟凑了过来摸了一下当时就道:“我曹,这不只是发烧好吧?肯定是有炎症了,麻蛋的。”
说着话杨伟就背起了邱娉姗,而金麟看着杨伟也没言语,可是眼睛里流出来的是好个见姑娘忘了哥们的主儿啊。
一搭手也参起来了上官松,现在,不但是自古华山一条路,而且是千难万阻一条路了,一个上官松内伤,一个邱娉姗内伤,杨伟和金麟外伤,就这么一个组合,还有回头的余地么?先不说饿的前胸贴后背,就是这路漫漫其修远兮也却是有点走不了了。
眼前,看起来近,却有一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一路上,甚至哥几个再一次的怀疑他们看见的是海市蜃楼,可脚下的阳光却一点一点的明亮了起来,这显然就算是海市蜃楼也是真的走了进去了。
只是那城门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小,问题又一次的出现了,后面那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惨白月光的月夜,虽然月不明亮,却有一种淡淡的惨白,而这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烈阳高照,虽然不炽烈却阳光明媚,简单的说,哥几个少说也走了起码几小时了,那太阳就算是在懒起码也会往西活动活动吧,可愣是焊死了不变,这就是奇中奇的大奇了。
杨伟轻轻的放下邱娉姗,抹一把额头上的汗道:“他娘的见了鬼了,这么大的太阳,怎么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金麟也道:“我恍惚的看见了那边有人,进进出出的,忙活的不亦乐乎。”
上官松看了一眼道:“不是恍惚,不瞎都看得见,那是居住在哪城里的老百姓,他们好像进城出城都得受到什么盘查。”
杨伟道:“姥姥,盘查?人民当家作主了,这些个披着社会主义公仆外衣的走资派难道还想翻身?压迫咱农民阶级?”
上官松看着杨伟道:“小伟,你丫什么时候也是农民阶级了?”
杨伟脸一红的道:“那怎么茬儿,我爷爷,我太爷爷,我祖太爷爷,难道还没个农民啊?”
上官松内伤在身也不方便跟这孙子犟嘴只能是微笑不语,而邱娉姗的问题可就严重了,此刻的邱娉姗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虽然几个人都没有医学常识,但是最基本最简单的也明白,起码,这时候有一口热粥,这丫头估计就能熬过去,可是……
几个人都想到了,而上官松的可是却是,现在连撒一泡热乎的尿都做不到,别说热粥了。
顿了顿道:“进城吧。不管前途如何,也要闯上一闯。”
其实,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你们在这边瞎捉摸,琢磨到死能如何,有一个伟人说过一句话,麦子的收成,你的割下来上称,琢磨和想或者看是没有结果的。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话,哪有伟人有那闲心说这样的胡话呢,可这对于现在的局面确实是十分的到位。
金麟道:“小伟,姗姗我来背,你扶着点松子。”
杨伟则道:“因为点啥?”
金麟又道:“你的体能消耗也不小。就因为这个。”
杨伟眼睛一瞪道:“操,不!”
“得儿,金子,劳驾你继续搀着点我。我这还费点劲呢。”上官松道。
金麟摇了摇头还是搀扶起了上官松,几个人继续朝着希望一路前行,这一次还好,没走十几分钟已经到了进城的一队长龙的人群之后。
上官松看着金麟道:“我说,怎么这龙的传人不只是咱在京城排队买内芭蕾舞票能体会着,这哪哪都大排长龙啊。”
金麟苦笑却不是对着上官松而是另一个排队的老乡道:“师傅,师傅,我内个,我内个是一知青,有点迷路了,嘿,你丫聋啊。”
杨伟道:“卧草!怎么茬儿,以为我们来抢公粮来了?没那理儿啊,你就告诉我,这怎么个意思?”
还是没有人回答,甚至都没有人意识到他们这四个人的穿着打扮与面前这一队的人有着绝对的不相符,这样的局面让众人有点感到不适应。
上官松道:“得儿,小伟,别叫唤了,估计啊,咱真来到这聋哑村里了。”
杨伟一愣,却是显得有点安静,可是也不对劲啊,这前面的动静能听着啊,那是守门的兵丁在盘问进城的百姓,这画面电视剧里常见啊,不陌生啊。
杨伟回头看了看上官松道:“我说松子,你丫见多识广,我就想知道,今儿我们莫不是跑那个拍古装戏的剧组里来了吧?”
上官松也是耸肩表示这个事儿还真的不好说,可是即便是这样,外边这大排长龙的场面附近起码得有机组在拍摄吧?还真没见着,可就算都是隐蔽视角拍摄也成啊,可起码这些群演得跟咱言语两声吧。
转悠来,晃悠去,这长龙依然长的让人无法容忍,上官松虚弱的说:“去他娘的,咱就加一塞儿吧。”
杨伟却道:“与其加塞儿,咱不如直截了当的进去,人民的江山人民坐,怎么着,凭嘛他那边审视着咱啊?”
上官松点头道:“也成儿,不行找革委会的来处理丫们,干嘛啊?”
金麟皱眉道:“我怎么总感觉哪不对呢?”
上官松道:“对不对的,先掺着我咱进去成么?”
杨伟那边又一次的背起了邱娉姗,就这样,一个掺着一个,一个背着一个就朝着人龙的前面而去,到了人头的最前排才看见了这样的一个局面。
城墙根儿那有一八仙桌,八仙桌上坐了一个兵头,那一身的铠甲真的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东西,起码,上官松没那眼力见儿,而那兵头端着一杯热茶滋溜滋溜的喝个没完,喝一会儿抬头点个头,那前面拦着老百姓的兵丁才放行一个。这官僚主义简直是不把社会主义放在眼里。
杨伟背着邱娉姗就要上前,而上官松却道:“别闹,小伟,咱到了这了,都没见那兵头对我们如何,许是真的在拍戏,别让人以为我们不懂事儿。”
可这句话在当时有很大的问题,如果真的拍戏,现在上官松等人已经算是出境了,这样的状态下,那导演摄像啥的不早都开始破口大骂了?
上官松没有注意那一点,却也推开了金麟道:“我去问问那坐着喝茶的主儿,许是主角儿也保不齐。”
金麟虽然没有理解上官松去问什么,却也真的就松开了架着上官松的胳膊,却是,上官松被金麟架着也有点委实的尴尬,金麟身高有点低,上官松则有点高,这么一架,上官松跟被半拖拽着似得。
而上官松靠前到哪兵头身边的时候,那兵头依然连头都没有回,上官松喊了几声,虽然虚弱,却也不至于别人听不到,可那兵头依然是不声不响,不回头。上官松有点真的急了,而杨伟这会儿已经把邱娉姗放下,让其背靠着城墙依偎着了,这会儿也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推在了这兵头的肩膀上,一瞬间杨伟愣住了,那兵头也愣住了,整个画面都愣住了。
就是那么短短的瞬间,就是瞬间,不足半秒的停滞,或许是几个世纪的停滞,因为停滞之中还有上官松等人。所以谁也推测不了停滞了多久。
又或许根本没有停滞,总之,那兵头哗啦一声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时不时回头看兵头意见的兵丁竟然好似从来没有过这个兵头在这里坐镇,而是扬手放行了一个人,又一个,再一个。
上官松额角又一次的冒出了冷汗,杨伟的情况也几乎一般无二,哥俩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的转向看着金麟,后者也是苦笑摇头,显然,他也看得清楚,却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杨伟当时就觉得既然是这样,那是不是还得去看看那几个兵丁的反应,于是杨伟根本就是不管不顾的过去推那兵丁,一推之下,又一个兵丁凭空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最为尴尬的事儿发生了,那负责盘查百姓的兵丁虽然消失了,可那本来是副手的兵丁却以再自然不过的方式接替了那兵丁的工作,继续的盘查,而杨伟一生气又一次的推了一下那副手兵丁,这下好,城门楼子这一块一个主事儿的,两个跟班的都凭空消失了。而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老百姓却因此好似如平常没有设防时一般的进出这座城楼。
杨伟后退了几步与上官松快要贴合在一起的一瞬间杨伟停止了动作,为什么杨伟自己都不确定,他推了几个人,几个人就都先后消失不见了,如果这会儿碰上官松,那么上官松也消失在了眼前,该怎么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