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天里，刺骨的气温，弄得人只想待在室内，心里也不免压抑。
集团市场部正式发布了年会的内部传讯通知，公司里今年入职的小朋友们很兴奋，个个欢呼雀跃，难以抑制欢喜之情，相约着年会后要在厦门多玩两天。赵冰看到他们的样子，心里发笑，他感觉去年的年会时他比他们要淡定多了。
沈晴昨天办理了离婚并且告诉了赵冰，他简单安慰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害怕恢复单身同时又遭遇打击的她，对他产生某种依恋。一旦那样，他不得不告诉她李晓芙的事情，而届时无论如何都说明自己已经骗了她很久，有可能从此失去她的信任，失去这段友谊，失去这层暧昧，这是他舍不得的。
而且，对她持续关心下去，他在面对李晓芙时的心理压力也会越来越大，他害怕作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干脆冷处理吧，沈晴倒是识趣，没和他聊太多，她也感觉到赵冰和以前不一样了。
…
还有一周就到年会了，但金钱永不眠，生意总是要做的，未来软件的王啸东来北京出差了，这天来到了SPR办公室，特地拜会了陈东、Iris，赵冰也在会见行列。
未来软件今年的年会没有做成公关项目，两个礼拜前搞了个旅游年会，未来自己就办了。他这次来京是参加互联网行业论坛，陈东得知顺便邀请他来访，陈东有意借此机会将王啸东正式介绍给工业事业科，把这业务正式交接出去，他自己的文化事业科可以从此专注本行业。因此今天的会议，业务拓展部的Cathy和工业事业科的项目总监李美暄Yvonne也来了，出动两位总监、三个部门接待王啸东一人，也真是高规格礼遇了。
王啸东一进了会议室就扯起了嗓子，显得很高兴，“陈总，你们这个楼层高啊！看的远！哟，那边不是央视的大裤衩么？这个办公地点，厉害厉害。怎么，听说你们年后去厦门玩？大手笔呀，哈哈哈哈！”
陈东忙笑着说：“哪里哪里，还是未来的年会土豪！您看，您们今年是去泰国，几百人团购出国旅行五天，这还了得啊！”
Cathy说：“哎哟，我的王总诶，您就别寒碜我们了，不过您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去厦门吧？也参加一下我们的年会！”
“哎呀，不行的，不行的，我下周就要休年假了，今年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海南过冬。”
Cathy说：“还是您土豪吧，都在海南置业了。”
寒暄一番，众人落座，王啸东又侃侃而谈未来软件去年的情况来，“去年一年确实还可以吧！我们年初制定的一些KPI基本都达标了。今年呢！管理层提出想去乌镇，参加互联网大会，到时候也搞一些产品发布，曝光，总之想搞点名堂出来。陈总，李总，还有Cathy呀，这个的公关工作还要请你们给我们搞点方案啊，哈哈，哈哈哈！”
陈东接口说道：“没问题！王总，关键还是有您主持大局，而且未来软件本来就是业界大牛嘛！今年还有李总来主管这块，诶，王总，咱们李总的团队在互联网兴起的时候就从事相关工作了，对互联网和IT方面比我这个门外汉要强多了。”
“嘿嘿，陈总，你可不能撂挑子啊！Yvonne我们以前也见过几次嘛，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诶，我可不是不信任你哟！哈哈，但好多以前的经验还要陈总和Iris来分享嘛！包括新人小赵，他也可以继续参与啊，对不对？对年轻人来说，多做几次就熟悉了，你们这些老员工也好交班啊！哈哈哈。”姜还是老的辣，王啸东在为了软件呆了十多年年，度过而立与不惑，凡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心底里并不满意让李美暄代替陈东的事。作为甲方，他依然是大爷，这话说的虽不直接，意思却在委婉中表达清楚了。
李美暄这时说话了，她笑盈盈地说：“嗨，王总，陈总怎么可能不参与，就您不拉上他，我也不能放过他，没了他这老干部，我哪儿敢揽您这摊大活呀？呵呵，对了，您刚才说的参加互联网大会的计划，您说是不是巧，我这手头就有一套互联网大会的方案，回头我就发给您，您可过目一下，看看合不合适噢？”
Cathy在一边笑着说：“这可真是巧了，Yvonne，您该不是听说了未来软件的计划，特地给王总做的方案吧？”
王啸东心里有数，这个计划是两周前，Cathy去他那里拜访时，他透露给她的，这下她说出来，大概是不想让王啸东提这茬，他也就没提，心里倒是嘀咕：SPR倒真有两下子，我只是说了个意向，他们这么快就把方案做好了？他笑笑说：“哟，李总的方案一定好，我得认真拜读一下。”
李美暄咯咯笑着说：“瞧您说的，真是折煞我了，您和我们合作那么久了，对我们那么信任，总得拿出最好的方案给您，行，我今儿下午呀就给您邮箱发过去，年后我在亲自登门拜访，看看怎么给您落实方案。”
“好，我先看看，李美女做事，肯定叫人放心。”王啸东咪着小眼，合不拢嘴地看着李美暄，他倒是不是个好色之人，但李美暄给他捧得飘飘然，他自也觉得她真好看。
陈东一拍手说：“哎呀，这一下子竟然没我什么事了，王总，您也不能光惦记着美女，就忘了我呀？”
“哈哈哈哈，不会的，不会的。”王啸东直摆着手。
大家接着聊下去，王啸东分享了未来软件上一年度的业绩和集团提出转型的内容，与陈东、李美暄还有Cathy讨论着。
赵冰看着他们随时化尴尬为融洽的公关能力，只感到自己成长的路还长着呢！中午他们在楼下的一家烤鸭店款待了王啸东，有美女作陪，又几杯酒下肚，王啸东又透露了不少消息，什么他们正大举进军互联网，势要在BAT三分天下的中国市场做出一个成功的外国案例，又说他们在移动端一年内的业绩增长多少，移动产业新业态下，SPR这种老牌公司如何转型，俨然当起了咨询师。
陈东、李美暄等只要让王啸东高兴，任他怎么说都行，是陪话：“嗯，这未来软件还得靠您才行，来年副总裁的位子是坐定了！”
赵冰虽然毕业已久，但领导们的这一套说辞现在依然是他的软肋，向来不懂得说好话的他，在恋爱中就可见一斑，哄李晓芙开心还可以，然而要她完全顺着自己意思，或者只是戒掉那些坏毛病，他就只会冰冷的说教，触及不到她的灵魂。业务中他比一年前已经有了很多进步，但是稳住大客户的本事，他还差得远，他向来认为那些活只要BD做好就行，自己是直接负责业务的，不该把心思用来哄客户，可是看着陈李两位纯业务出身的领导也在搞关系上大下功夫，他忽然也有所醒悟。
Cathy今天有意和赵冰避开接触，不过她本来级别就比他高，也没什么太多好谈的。赵冰偶尔瞟到她，就会想起两次在外见到她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婚外情呢？
王啸东喝得醉醺醺的走了，行业会议自然有小喽罗跟着，也用不着他随时呆在现场。
这天下午四点半，赵冰接到了王啸东的电话，他很吃惊，于是走到了茶水间的会议室，关上门接了电话，“诶，王总，您请说，我是小赵。”？
“哟，Neo啊，诶，是我王啸东啊，那个，侬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来。”
“哎哟，别别别，这该我请您才对，您实在太客气了，有事儿您说话。”
“哦哟，你这个口音变得厉害的噢，你回家爸爸妈妈不讲你啊？哈哈，不要跟我客气，晚上七点吧，就在国贸那里吧，这里饭店多，我到时候先过去，找个饭店告诉你，好伐？你下班就直接过来，好嘞，就这么定了啊！”
换完电话，赵冰寻思王啸东邀请自己吃饭这事着实蹊跷，有什么事中午不能吩咐他去办，还要晚上再约呢？他给李晓芙发了微信：“干嘛呢？”
“上班呀！能干嘛！”上个礼拜她来了例假，向赵冰发了脾气，她已经有几天没去燕莎桥了，他不想惹她，这几天联系较少。
“喝咖啡去吧？”
“现在？好啊。”
赵冰在前台处等李晓芙出来，他们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总背着人了，他们以前很看重，甚至认为要保密的事情，发现别人可能并不在乎。前台的小姑娘玩着手机，根本没有抬头看他俩，他俩走进电梯，李晓芙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到了私密地点就要和他亲吻，两人只互相笑了笑，倒是他在她的左脸上吻了一下。
“怎么了？有事吗？”她今天的心情好多了，前两天还因为来例假心情不好，向赵冰发了火。
“没事儿，想你呗！”
“哎呀，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她的白眼几乎翻到了电梯顶上。
“是这样，未来软件的王总今晚约我吃饭！”
“啊？你们今儿中午不才吃过么？“
“你知道？”大概是Cathy告诉她的。
“本来Cathy叫我也去的，我听说你也在，就不想去了。”
“咦？为什么？见到我怕不好意思啊？”
“哼，因为不喜欢你，讨厌你！”李晓芙噘着嘴。
两人走到了咖啡店，他要了一杯半糖的抹茶拿铁，她点了卡布其诺，赵冰结了账，然后她问：“你才他找你什么事？有什么事要单独约你吃饭呢？”
“嗯，是有点奇怪，我在想他是不是想挖我去他们公司？”
“嗯，这倒是有可能，都说去年你们给他们办的活动特别好，后来几次小合作也不错吧！他可能看上你了。”
“嘿嘿，如果这样倒是好事，我就有可能去上海就业了。不过，也不一定是这个事情。”
李晓芙喝了一口咖啡，有些烫，她吐了舌头。
“慢点儿啊你，没烫着吧？”
她摇摇头，说：“嗯，那我也要找一个在上海的工作，和你一起去。”
“哟，不去日本啦？”
“哼，去日本，不去上海！”
“乖乖乖，哎呀，说不定王啸东不是这个事儿，不能太乐观了，也没听说他们最近招人。”
两人在地下商场走着，忽然看到了Cathy迎面走来，她大概是看到了他们俩，便伪装着打电话和俩人微笑了一下，赵冰和李晓芙也点点头打了招呼。Cathy过去后，她打了赵冰，“看，被人发现了吧？这下要传出去了。”
“得了吧，那前台的Lily应该已经向老板报告了，咱俩回去就得谈话了。”
“行啦，你积点儿口德吧！晚上吃完饭告诉我啊，我晚上想去你那儿。”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小声，他们俩已经走回了办公室。
赵冰笑了笑，说道：“好！”前台Lily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道他在好什么。
赵冰和王悦打了个招呼，说今天临时有急事，就不排练主持词了，好在他们已经对熟了流程，少练一次也无所谓。
王啸东和赵冰七点在一家西餐厅见面，因中午都吃了不少，就没有点很多菜，王啸东试探着说了半天话，赵冰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
“诶，Neo，你老家就是在上海吗？”
“没有，我其实是绍兴人，我父母这一辈来到上海的，我出生在浙江，但是家已经安在上海，他们也不会回浙江了。”
“哦，我其实是扬州人，跟着来到上海三十多年了。诶，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去工作？在北京混，对了，你有女朋友么？”
“哦，哈哈，还没有呢，现在单身。”几乎是出于本能了，他也告诉王啸东自己是单身，以免他与陈东聊时穿了帮。
“就是嘛！那你就回去，回到你父母身边去，上海的工作机会又不北京少，何必在这里？雾霾又那么厉害，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买不了房的。”
“现在经济不景气呀！王总，找到合适的工作也不容易，您看，我也就是个本科毕业，学历专业都一般，工作呢也才一年，换工作不容易呀。”
“你的学校不是还不错么，你对互联网行业感兴趣么？对我们未来软件呢？”王啸东话没说完整就笑了，他在等着他的答案。
“是么，这个，那还得靠王总您提携了，未来软件如果有机会，我当然愿意抓住了。”赵冰抑制着内心的兴奋。
“我们公司在近期呀，要组建新部门，要招人，新部门里都是老外，需要一些英语好的年轻人，我们HR知道我认识人多，我就帮他们问问，和你也认识一年了，你做事蛮踏实的，我感觉你还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哎呀，哪里，我还差得远呢！”他的手心渗出了汗水。
“小伙子，对自己不盲目自信，但是还是要有基本的信心。说走也不是立刻就走，就是先和你聊聊，一个是看看你有没有兴趣，第二我也要回去看看具体情况，下次你再回上海，可以来一趟未来，我约人你们一下，你也可以抽空给我一份简历。”
“太谢谢您了，我挺感兴趣，很感兴趣！希望有机会和您共事，我敬您一杯。”赵冰端起了杯子，中午他们已经饮了酒，晚餐只喝了些饮料。
“不过这个事情都还不确定，我也不是要挖你走，哈哈，你明白吧？”王啸东自然不希望这些事情传出去。
赵冰此点也理会得，他说：“您放心吧，这个还得靠我自己努力，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晚餐结束后，送走了王啸东。他浑身兴奋，心里暖烘烘的，他一路往北走着，离公司大楼也就几百米处，在一处Soho大厦边，他忽然停步了，Soho大门边站着两人，一位是威尔逊，他面孔朝外吻着一位女士，赵冰慌忙转过身，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拔腿换一个方向走去，却忽然有人喊他“Neo！”
是Cathy叫住了他，赵冰只好回过头说：“嗨，Cathy，好巧啊，我回家路过。”
“这么晚，排练才结束啊？”
“哦，没有，和朋友吃了饭，就在在公司国贸大厦那儿。”他随意回头一指，也不论指着哪儿，只是想化解尴尬。
“和王总吃的吗？”Cathy一直微笑着。
赵冰很吃惊：她怎么会知道？她看到了？
她继续说：“是吧？呵呵，我瞎猜的，以前他向我打听过你来着，呵呵，你说咱们也够巧的，这都遇到三回了。”
“是啊，是巧。”
“上两回你都是和姑娘在一块儿吧？姑娘还挺好看的呀！”她应该没看到过周小娴，大概以为他每次都是和沈晴在一起，“你是不是喜欢Wendy呀？看你和她走得挺近的。”这话问的是基于今天看到他俩一起喝咖啡。
“哦，没有没有，我们俩就是有事儿聊，平时关系也不错，我们今天谈了谈年会的事儿。”他紧张，似乎他的一切都被Cathy掌握着。
“哦，是么，不过你们俩工作不一样吧！呵呵，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回去吧，我也走了，咱们各自保重。”Cathy又笑了笑，说了句“再见”，走到路边打车走了。
赵冰听了那句“各自保重”，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一路走回了家，身上冻透了，冲了个澡，靠着暖气坐着，过了半个小时，李晓芙来了，今天她倒是带了钥匙自行开门，她一进屋就问东问西，却不知他这会儿很是烦恼，赵冰说：“宝贝，我好累呀，要不咱们早点睡觉吧？”
“啊？我要亲亲，哼！”李晓芙撒娇抱着他，赵冰倒是觉得解脱，亲热一番能让她闭上嘴，可又怕她完事又得问个不停，那还得想办法抓紧让她睡着才行。
赵冰心里有事，夜里2点又醒了，这时没有李晓芙的打扰，他平静地思考着两件事，理了理思路。过了一会儿李晓芙也醒过来，问他怎么了，他将王啸东的话和遇见Cathy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倒是看得开，没有太过吃惊，她说：“我觉得迟早咱俩会被发现的，就这样吧。王总的事儿，你不提也没人会问，Cathy又不傻，她往外说，别人也不一定信啊？”
赵冰笑笑抱着她，感觉自己有些慌了神，倒是晓芙更冷静一些。不过他也明白，今后的日子里要小心谨慎，这两件事情都有么能化为不小的风波，尤其是Cathy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对他说的话也颇有些威胁的意味。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格外谨慎，李晓芙时不时也告诉他Cathy的活动，寻找着是否有可疑之处。
没有任何异样，没有任何反常，一周以后，厦门的年会顺利召开，活动，节目，主持各项都有条不紊，王悦的表现可圈可点，他俩合照发了朋友圈，沈晴分别给两人点了赞。
SPR英国总公司的领导也很满意，盛赞了中国团队的精彩年会，也鼓励大家来年再接再厉。晚会结束后，人力资源部还在现场给一月份过生日的同事组织了一个庆生聚会，赵冰也在其中，李晓芙也祝贺他生日快乐，偷偷在没人看见时，亲了他一口。
这次年会他和李晓芙以及其他的同事在厦门多留了一天，去了鼓浪屿和步行街，看到一堆赵小姐的店，大家都拿赵冰打趣，称他就是赵小姐，因此他当天就一直用一种娘娘腔的语调和大家说话，“哎呀，客官，进来买点儿吧！”一行人开开心心，一起吃吃喝喝，下面那两天气温不低，天气也好，叫人感觉舒适而快乐。
回到北京后，已经是春季放假前的一周了，办公室里的人陆续开始消失，大楼逐渐安静下来，业务拓展部的人都休假了，只剩李晓芙要再等一天才回去，这天晚上她加班到很晚，赵冰因此也陪她加了一会儿，到9点半时，他和朱兆龙一起下楼离开，目送朱兆龙走后，他四处找寻小吃摊，一来时间已晚，二来临近春节，摆摊的都已经回家了，搜索了半天，他只得去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些关东煮和热饮，再回到办公室时，已经过了10点，只有他和李晓芙两人还在了。
赵冰就坐在业务拓展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里别人陆续回家的朋友圈，自叹说：“又是一年了！”
李晓芙吃了点东西，又继续敲击着键盘，她说：“小红提离职了，我们这一批入职公司的员工，她是第一个，我已经来到北京两年了呢。”
“是么？我倒不知道了，她什么时候走？”
“其实今天就是她lastday，她有很多年假结余，她就直接用掉了，她说想去南方发展，可能是上海吧，我也想去。”
“真的？”
“嗯，一直就有这样的想法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我一直当你没有决心呢，那今年我们就认真考虑这个事吧，好么？”
“嗯，考虑考虑，不过你有未来软件的机会，我还得另找出路。”
他握住她的手，“你比我能干，会有机会的，别急。”说完，他吻了她。
两人都小心翼翼，有很兴奋，毕竟这是办公室里，他们也没干太放肆，曾经赵冰对着前台的摄像头扭过屁股，还没行政经理找过谈话，他可不想这次两人亲热给拍下来，好在业务拓展部办公室里没有安装摄像头，曝光不了这段秘密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