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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离奇失窃案

谦代言明知总统的话里折射着他的影子,笑他不及鼠胆,他哪敢再讲实话,因而连忙矢口说道:

“没,没什么,总统的爱心都给了人民,这真是未国之福啊。既然总统高瞻远瞩,着眼大局,暂时不发布‘维纳斯苏醒’消息,我理应全力拥护,我为自己急功近利的自私行为感到羞耻。”

“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帮手!自责的话不用说了,造福国民,你可是第一功臣哪。”接着又问:“培养出‘维纳斯苏醒’的时候,你的助手在你身边吗?”

“他们都不在。我也不会把第一手资料交给他们,目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总统阁下。”

“好得很啊。核心技术千万不能外泄,也别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你就可以申请专利了,尽管121工程属于政府出资,只要你听话,功劳我可以全部记到你一个人头上,我承诺知识产权归你独自享有。”

“谢谢总统美意。在下不才,全靠总统大力栽培才有今天小小成绩,‘维纳斯苏醒’专利若是给我,等到创收时,我愿意与总统四六分成,您六我四。”

“哦?是吗?谢谢你如此瞧得起我,不过,本座对金钱毫无兴趣。代言你也过谦了。来,胜利的喜悦你还没有品尝呢,为了你的伟大成就,端起你那酒杯,干。”

步南山说着挑动酒杯,一边暗想:你方才不是还磕酒杯向老子示威吗?老子那是故意羞辱你,不让你喝。

想罢举起酒杯。

他那高明的言辞,巧妙地调动了对方姓名的次序,冷热调和,绵里藏针,倒把谦代言逼得节节败退。

“干,干杯。”

谦代言战战兢兢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半躬腰身。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哪还敢再行争辩?可怜明明这是杯庆功酒,他却喝得五味杂陈。

步南山喝下的也是烦恼。送谦代言离开密室,步南山返回后勃然大怒,抓起谦代言用过的那只酒杯,恶狠狠摔到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

这怒火一半因为谦代言高昂的脑袋,一半因为家中失窃的尊严。

原来,尚国主席楚北桥去年到访梦城时,曾送给他一辆防弹轿车作为国礼,因为意义非凡,这辆轿车一直放在总统官邸严密保管,不想轮胎竟然被人盗走了!

“这哪里是行窃,分明是在羞辱我,是向我国安全保卫系统宣战!让疯七天彻查此事,我倒要看看,是哪只政治小精灵跑到我的房间卖弄风情?”

回到办公室,步南山召集负责总统府安全事务的特勤局相关部门负责人开会,当着大伙的面雷厉训斥,然后带卫六、舌将一干人等赶回府邸。

特勤局下设总统府内卫处,专门负责步府安全保卫工作。内卫处长熊品明知渎职,早已恭候在大门口。

见步南山车子进院,熊品跟着一路小跑进来,待车子停稳,熊品战战兢兢地拉开车门,“对不起总统,属下失职,情况实在糟糕!”

步南山满脸乌云,看都没看他一眼,下了车,径直往6号车库走去。

车库前边已经拉上一道警戒线,疯七天正在那里勘察。

闻听总统回来了,疯七天停下手头勘探活儿,出了库房,迎到警戒线附近。

给步南山行个举手礼,疯七天将大致情况陈述一遍:罪犯看起来非常狡猾,现场一个脚印一根指纹都没留下。更令人困惑的是,内外胎都不见了,车轮盘却一个都没卸下。最大的可能,就是罪犯将轮胎放完气,然后用一种特殊工具割断轮胎,可是,现场没有任何异常痕迹证明这个推断,包括使用千斤顶和撬棍。

汇报过后,疯七天请总统稍候片刻,一面提醒众人注意保护现场,他则又回到现场案验勘察。

步南山恨不得现在就把罪犯抓住凌迟处死。疯七天说的那个情况,就好比公主出阁,凤冠霞帔尊贵无比,但抢在新郎前边,被人潜入洞房扒掉内裤!现在,事情就摆在眼前,可想步南山有多羞恼。

“局长,这里有东西。”一个助手招呼道。

那助手在靠近西北墙脚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疯七天闻声走过去,眼睛跟着一亮,见一枚车胎气嘴内芯。疯七天躬下身去,示意助手拍下照片,而他小心翼翼在地上做个标识,然后用镊子将这枚金属物夹起来放进塑料袋。

“再找,肯定还有。”疯七天断言。

果然,不久,陆陆续续又找到另外三枚。

等到步南山接过疯七天递来的塑料袋,表情十分凝重。

窃贼既然对轮胎有兴趣,怎么又故意损毁它们呢?那气嘴内芯如果只是一枚,有可能是罪犯不小心遗落的,现在四枚一个不少,这又作何解释,可不可以理解为罪犯故意留下的破绽?而这种做法的目的又分多种,最大的可能就是,罪犯想引开大家的视线。

疯七天说出这些看法。步南山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

故意所为,这一点步南山是认同的,但是,故意所为的目的,作为政治家,在步南山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肇事者对他政权的挑衅,是一种政治破坏,不管国外敌人还是国内对手。

“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简单。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件事千万不可声张出去,谁若不守规矩,休怪我严厉惩艾。该死,这不是国际玩笑,是敌人在我们工作懈怠的时候踢进的一个政治足球,而你们,都不是称职的守门员!”

步南山又是一番斥责。此时的他,不单纯愠怒了,忧悒的脸上因为过度的疲惫,言语时显得有些僵硬。

众人吓得不言,跟着来到内卫处监控室,熊品调出了监控录像。

“从画面上看,自三天前小姐打开车库,到她再次打开车库发现被盗,车库门一直没人靠近,但在今日凌晨一点,你们看,屏幕莫名其妙出现很多盲点,这种情况持续大概五分钟,我认为,它被不明技术干扰了,罪犯可能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作的案。我们的抗干扰技术堪称一流,那可能是一种更高的科技。”

熊品在一旁边翻电脑画面边讲,他若不自作聪明也还好说,这一解析,立刻引爆步南山的不满。

“什么?难道是我女儿监守自盗不成,还是我们的科学家一窝饭桶?更高的科技,你这混蛋!敌人来我总统府索命,身为内卫处长,你不身先士卒,不检查武器,不给我们穿防弹衣,反倒夸奖他们武器精良。如此强词夺理,要你何用?”

熊品说的全是实话,没料到扯出主人一笸箩情绪,惶恐之中,他的双腿一软,就差没有扑通跪倒。

“总统阁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愧对您多年悉心栽培,熊品若有二意,自当天诛地灭,天地可见,请您明察。”

“好啦,好啦,你这憨熊别瞎表忠诚了。忠诚又不是写个牌子挂在嘴皮子上给大家看的。总统正在梳理线索,你这么多废话烦不烦?还不快滚出去?”

舌将这时说道,一边给熊品连施眼色,要他快走。熊品见有台阶可下,赶紧到门外给自己罚站去了。熊品一走,步南山少了个撒气包,一甩胳臂,悻然离开监控室。

可怜熊品被步南山一口吃瘪,站在监控室门旁,再也挺不直腰杆。工作失误暂且不讲,连菊花也舔错了地方,这下,肯定招不少小人幸灾乐祸。

熊品越往下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任凭乌纱随风凋零的同时,耷拉脑袋几欲蔫死。正要绝望。忽然,步南山停了下来。

步南山转身遥望,见那头笨熊还站在原处,不禁轻摇头颅,向那边招了招手。

熊品自然不会看见,旁边卫士眼尖心智,忙用力搡他一把。熊品远望总统,犹疑忐忑,等舌将也向他招手,他这才确定是在叫他,还过阳来,赶忙跑过去,就缺一条摇动的短尾。

步南山需要的就是这种忠诚。待熊品跑到跟前,步南山话锋偏转,说道:

“刚才,我有些言重了。这件事不能全怪你,当然,不战而降,也不是你的行事风格。从现在起,你给我打起精神,鼎力协助疯局长破案。查出凶手,将功补过,内卫处长的位子还是你的。我还有要事去办,这种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就交给你们玩了,记住,我限令你们24小时之内抓住小鸡。”

说完哈哈一笑。这是步南山故意做给舌将、卫六、疯七天他们看的,无非彰显他的宽广胸襟。

熊品难能绝处逢生,保住头上乌纱帽,让他大喜过望,他也不管案件有多复杂,忙不迭地先应下了,双脚并拢,感恩戴德,给步南山深鞠一躬。

“是!总统,保证完成任务。”

熊品说时精神大振,浑身细胞又开始上蹿下跳地活泛起来。

依照疯七天要求,除了总统一家三口,案发前五日内所有出入总统府的人员都要接受调查,疯七天坐镇内卫处亲自过堂侦讯。

那熊品才疏学浅,除了提供过从人员简单的材料之外,比如说姓名、电话、社会身份等,其本人插根尾巴就是头猪。

叶枕作为步小衣专职保镖,成天随其左右,极有机会接触那辆车,首当其冲,进入疯七天视野,并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前一阵子叶枕偷窥步小衣换衣服,步小衣虽然放出狠话要解雇叶枕,但是回家以后,她并没有将此事告诉步南山。她之所以继续留用叶枕,这里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叶枕怎么进试衣间的?印象中试衣间的门明明被她反锁了,换句话,袒胸露乳的,她不可能不锁门。这让步小衣又想起手机掉下栖月湖之事,那时她分明看见一个人影从湖面上掠过,像是叶枕,可叶枕一再矢口否认。

其二,在这个世界上,爱情早已经成为贬义词了,人们很难再看到为爱不顾一切的疯男癫女,可偏偏叶枕对她那般痴心孟浪,好像要为爱情飞蛾扑火似的。那份痴情,让步小衣倍感新奇。她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喂肥了叶枕的胆子,难道说他脑子进水了?还是中邪入魔了?

爱情既已不值,节操罕有人要。步小衣极想解开这两个疑窦。虽然当时非常气恼,随着叶枕在枪击现场力战蒙面人,拼命护她,此事随之淡化了不少,等到叶枕私下里再次给她道歉,她也就一张纸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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