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初回想着《毒经》中的药材大全,记起半夏燥湿化痰,胆南星息风定惊,瓜蒌解热止渴,都可以用在药方中。
府医赞叹不已。他与这位丞相府大小姐之前并无过多的接触,只听说她德才兼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不知她还颇懂岐黄之术。如今,她带给他的惊喜远远超过他的耳闻。
“大小姐加半夏和瓜蒌,老夫认为可行。但是老夫只知天南星,不知胆南星,还请大小姐指点一二。”
云静初楞了一下,难道是她记错了?赶忙分神去查阅梦蓝给她的《毒经》,方才知道胆南星的做法,然后仔细念给府医听。
“王大夫,医术上说,胆南星是炮制后的天南星,制法是将生天南星放在清水内反复漂至无麻辣感后,磨成细粉。另以滤去杂汁、并入铜锅熬过的等量牛胆汁,与天南星粉末拌匀。待胆汁完全吸收,晒至半干后,入臼内打和,切成小块,日晒夜露至无腥味为度。”
府医越听越喜。在当时,天南星虽是祛风止痉、化痰散结的药材,但是因为它本身带有毒性,所以并不常用;非要用时,也需注意分量。但经云静初这么一说,炮制后的天南星去掉了毒性,这在医药界可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啊!
府医大喜过望,激动地双手直颤。
“大小姐此法甚好!可否告知老夫,这是哪部医术所述,老夫一定要细细拜读!”
云静初摸摸鼻子,她的医书都在脑子里,怎么让府医拜读?
“王大夫,此法是母亲留给我的西苍医术中所写,不过那部医术——遗失了。”
云静初撒了个小谎,可眼神中流露出的失落与遗憾,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府医满腔热情被浇灭,痛心疾首。
云静初看着老大夫就快哭出来的神情,着实不忍心,她又说道:
“不过医术上大部分内容,静初都记下来了。若是方便,王老可向静初指点一二。”
“甚好甚好!大小姐,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府医像捡了宝一样高兴,白花花的胡须一抖一抖的,煞是可爱。
话说刚刚的那一场插曲,让众人险些忘记了板凳上的秦姨娘和旁边的云静月。这会儿,老夫人和云丞相都不在了,剩下的人中,只有云静初这个嫡长女的地位最高。几个护卫都在等着云静初一声令下,打还是不打。而且刚刚云丞相是看到云静月偷了那幅玉镯,才气得中风,那么云静月又该接受什么样的处罚呢?
“大小姐,您看——”刘氏出言问道。
“静月,我问你,这昆仑玉镯,可是你拿的?”云静初鄙视着云静月。
此时,云静月已经镇静下来了。只要父亲不在,她不信就凭着云静初和刘氏能把她怎么样。
“不是我拿的!”那张小脸高高地扬着,与刚才惊慌失措的她判若两人。
“很好,既然不是你拿的,那就是秦姨娘拿的。来人,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