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拖着云静初来到内室,她四肢越发冰冷。这样检查,她是不怕的。但是,作为女子的骄傲,让她怎么也低不下头。
“云大小姐,还请褪去亵裤。”桂嬷嬷冷冷地说。
“嬷嬷,我——”
“既然大小姐不好意思,那奴才就替您动手了。碧玉,碧荷,请大小姐躺下。”
“是——”身旁两个婢女对视了一眼,冷笑着走向云静初。
云静初何曾有过这样的屈辱,她奋力反抗着,大喊着“东寂救我——”,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呲拉——”一声,云静初的裙摆被桂嬷嬷撕开。
身下的凉意让云静初颤抖不已,随之而来的屈辱让她更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碧玉碧荷二人将云静初固在床上,她挣扎着,哭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救她。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为什么?云静初哭红了双眼,她好恨。
桂嬷嬷伸出手来,向她私处探去。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不要——”云静初哭哑了嗓子。
大堂里,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宾客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七皇子攥紧了拳头。听见云静初哭喊着他的名字,她滑落的泪似乎就在眼前。他是喜欢她的。他思量:如果云静初还是处子,那他一定像从前一样怜她爱她。不,他会比从前更珍惜她。可如果云静初果真已经遭了难,那丞相就坐实了欺君之罪。他定要丞相府付出代价!
过了好一会,内室里云静初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后众人便听到云静初疯狂喊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桂嬷嬷领着两个侍女回到大堂,向皇帝回禀:
“启禀皇上,云大小姐确实——已非处子。”
龙颜大怒,康成帝乌云密布的脸上写满了恼意。
“把贱妇云静初、罪臣云世宁带上来!”
再回到大堂,云静初衣衫不整,凤头钗已经在挣扎中散落。贴身婢女迎春上前扶着她,一步一个踉跄。
“贱妇!你——”
七皇子恨极了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人。都是因为她,让他差点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还好没有拜堂,她还不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否则,有这样一个不贞不洁的妻,他脸面何存!虽然时风开明,女子婚前与男子有过亲密接触,在普通百姓中算不得什么要命的大事,可是皇家不同!嫁入皇家的女子,哪个不是干干净净的!云世宁好大的胆子!明知道云静初是个破烂货,还要往他七皇子府送!
“父皇——儿臣奏请休妻!”
云静初抬起眼来,看着他。她从未见过东寂如此震怒的样子,从未听他说过她一句不是。可她真的好委屈,为什么自己不明不白地,就失了身子。失了身子,她还有什么脸嫁给他。可是就因为她是不洁之身,东寂对她许下的诺言就不算数了吗?
“贱妇?休妻?”那噬心的痛让她再也支撑不住,像断翅的蝴蝶,滑落在地。
“云氏静初,欺君罔上,着乱棍打死,弃于乱葬岗,不许任何人收尸!”
“丞相云世宁,教女无方,本应问斩,念其劳苦功高,着废去丞相之位;丞相府男丁发配陇西,女眷充入教司坊!云氏旁支,十年不许进京!”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贵妃也颇为诧异。
云静初听完康成帝对自己的宣判,没有一分辩解。可当知道丞相府却要因为她一人满门获罪时,她不顾一切地爬到康成帝跟前。
“皇上!臣女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家父无关,更与丞相府无关。请皇上开恩呐——”说罢便重重地磕头,额前的鲜血和大红的地毯染在一起。
康成帝气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拉下去——”
禁卫军奉命拖走了云静初,她额前的血流进了眼睛里,视野中全是鲜红一片。